靳橘沫彎下身,一隻手死死抓着牀沿,望着陷入昏沉的男人,桃花眼紅得,猶如被鮮血洗過般。
容墨琛清醒過來時,靳橘沫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神情透着幾分虛弱和疲倦。
容墨琛看着她眼底的紅潤,長眉立刻擰了起來,“怎麼了?洽”
靳橘沫搖搖頭,傾身,用手背在他額頭上碰了碰,感覺溫度降了不少,纔看着他道,“寧醫生說,等你醒來後要吃一次藥,你先鬆開手,我去給你倒水。”
容墨琛繃緊薄脣,看了眼被他握在掌中的小手鈐。
因爲長時間的拽緊,已經有些腫紅。
掌中的力道鬆了鬆,容墨琛鎖着眉心,黑眸掠過焦躁,“我把你捏疼了?”
靳橘沫仍是搖頭,輕吸了下鼻子,說,“你高燒三十九多,雖然輸了水,但爲了好得快些,還是要吃藥的。”
容墨琛沉盯着靳橘沫發紅的眼圈,好一會兒,才啞聲道,“沒事。”
靳橘沫皺起眉,用力抽回手,從牀上站了起來,不看他,“你要是不吃藥,就走吧。免得讓兮兮和寒寒看見你這個樣子。”
容墨琛眉心跳了兩下,望着靳橘沫冷漠的側臉,抿緊薄脣,沒出聲。
靳橘沫輕咬了口牙關,側身看着他,“你吃不吃藥?”
容墨琛臉繃了繃,不吭聲。
靳橘沫握了握手心,眼眸驀地擠出更多的紅,盯着他低吼,“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公寓樓下擾民的?現在重感冒,心裡舒坦了吧?”
“......誰跟你說我......”
“誰跟我說的重要麼?”靳橘沫冷哼。
容墨琛長這麼大,除了容正豐,還真沒被人這麼教訓過!
可不知怎麼回事。
被靳橘沫這麼吼着訓着,他心裡頭竟然還隱隱有些愉悅......
他這算不算......犯賤?
容墨琛被自己這個想法弄得嘴角輕抽,微訕的嚥了下喉頭,看着靳橘沫的黑眸也有些閃爍,語氣不太自然,“咳,也不是我想感冒的......”
眼瞧着靳橘沫又要怒了,容墨琛眉心跳了下,說,“不是要給我吃藥麼?”
靳橘沫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扔下一句,“我去倒水。”
“嗯。”容墨琛難得聽話的應。
靳橘沫聽到,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這才扭身出了主臥。
“現在吃一次,睡前再吃一次。晚上好好休息,明早起來應該就能好很多。”
靳橘沫將醫生開的藥拿出來,對容墨琛說。
容墨琛本能的有些排斥,所以靳橘沫說這些時,他並沒有出聲。
靳橘沫將配好的藥放在瓶蓋裡遞給他,“喏。”
容墨琛盯了眼瓶蓋裡一瓶蓋五顏六色的藥,牙齦緊了緊,沉俊的臉上全是拒絕。
靳橘沫見他不接,又朝他面前送了送,“吃吧。”
“......”容墨琛拉着臉,活像靳橘沫給他吃的不是治病的藥,而是毒藥。
靳橘沫桃花眼輕閃,嘴角繃着一絲笑,卻冷聲道,“你不吃,不會是怕吃藥吧?堂堂的容氏總裁,威風八面的,竟然怕吃藥?”
容墨琛被她酸得抽了嘴角,斂眉斜了眼靳橘沫,沉默着接過藥,仰頭便喂進了嘴裡。
靳橘沫遞水都沒來得及,就見某人滑動喉結,愣是乾嚥了下去。
靳橘沫一急,連忙將水送到他嘴邊,“你幹麼?這麼多藥,不苦麼?快喝點水。”
“你也知道苦?”容墨琛哼了句。
靳橘沫嘴脣抿了下,看着他喝了口水嚥下,才冷不丁的說,“原來你排斥吃藥,是怕苦啊。”
容墨琛,“......”
靳橘沫忍住笑,將水杯從他手裡拿過,轉身走出了主臥。
容墨琛臉更是一黑。
一下午被容墨琛握着手寸步未能離開主臥,靳橘沫從主臥出來後,便徑直去了主臥對面的臥房。
兮兮和寒寒從小嗜睡,若是沒人叫醒,恐怕兩個小傢伙得睡到第二天。
靳橘沫走到牀沿,.寵.愛的看了眼兩個孩子,低頭,在兩個小傢伙額頭上分別親了親,纔開啓了叫醒模式。
那廂。
靳橘沫一去不返,某人躺不住了。
掀開身上的絲絨被便下了牀,朝臥室外走。
剛走到臥室門口,一道脆如鈴鐺的甜笑聲伴隨着女人清柔的低笑從對面的臥房傳來。
容墨琛緊凝的神情不由一柔,擡步朝對面的臥房走了去。
走到臥房門口。
就見一隻白生生的小女娃窩在靳橘沫懷裡,捂着小臉咯咯直笑。
靳橘沫從容墨琛出現便看見了他,只是沒有刻意看他。
拿過牀上的小毯子結結實實的捂住兮兮光光的兩條小胖腿,纔看向容墨琛說,“早上顧言送來的衣服,兮兮不能穿了。現在這裡也沒有兮兮能穿的衣服,能不能擺脫顧言讓人送一套兮兮能穿的衣服來。”
捂着臉的兮兮以爲靳橘沫在跟她說話,羞答答道,“可以啊。不過媽咪,你要答應兮兮,千萬不要跟顧叔叔說是因爲兮兮尿牀把裙子弄溼了所以纔不能穿了好麼?”
尿褲子?
容墨琛像是第一次聽到小孩子尿褲子的事,黑眸明顯震了下。
靳橘沫忍不住笑,“我們兮兮知道害羞了?”
“哎呀媽咪。”兮兮急得拿下胖嘟嘟的小手,紅着臉捂住靳橘沫的嘴.巴,“媽咪,我們從現在起忘掉好不好?兮兮沒有尿牀。”
靳橘沫彎起眉眼,笑得溫柔.寵.溺,一隻手握住兮兮捂着她嘴的小胖手,說,“好。媽咪已經忘掉了,我們兮兮沒有尿牀。”
兮兮大鬆口氣,從靳橘沫臉上轉回大眼時,突然掃到了站在門口的容墨琛。
小胖身子一頓,下一秒。
兮兮羞愧的再次捂住臉,哇哇假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媽咪,你怎麼不告訴兮兮,爸爸在這裡?”
靳橘沫哭笑不得,“媽咪以爲兮兮看到了。”
“哇~~~爸爸知道兮兮尿牀,肯定不喜歡兮兮了。嚶嚶嚶。”兮兮邊說,邊拿乾乾的眼角偷偷瞅容墨琛。
容墨琛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收斂了驚異,臉龐溫和的看着兮兮,“爸爸沒有不喜歡兮兮。”
“那爸爸抱抱兮兮好不好?”兮兮朝他伸出兩截嫩藕般的小胳膊,黑黑的大眼亮晶晶的看着容墨琛。
容墨琛下意識的就要過去。
可走了一步,他忽的又停了下來,蹙着眉,有些糾結。
兮兮見狀,大眼瞬間黯然,憋着小.嘴兒,這下,是真真切切的傷心了。
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小狗似的瞅着容墨琛,哽咽着小聲說,“爸爸果然不喜歡兮兮了。”
“不是。”容墨琛看着兮兮流着眼淚幽怨望着他的小可憐樣兒,心口像是被人剜了一刀般心疼,立即道,“爸爸感冒了,怕傳染給兮兮,所以纔不抱兮兮。”
兮兮眨了眨眼,小摸樣認真的盯着容墨琛看了會兒,纔不確定道,“真的麼?”
容墨琛點頭,“等爸爸好了,再抱兮兮,這樣就不會傳染給兮兮了,好嗎?”
“嗯。”兮兮乖巧,末了,不忘關心道,“爸爸,你不要怕,吃點藥就好了。”
容墨琛心口微暖,“好。”
顧言送兮兮衣服到公寓時,順帶將幾人的晚餐也帶了過來。
考慮到容墨琛重感冒,顧言貼心的給容墨琛特別準備了一份清淡的晚餐,清粥和一些小菜。
吃飯的途中,兮兮幾次想跑去容墨琛那兒,都被顧言半路給截了過來。
容墨琛那一塊區域,儼然已經被顧言視爲兮兮和寒寒絕不能靠近的隔離區。對於顧言的舉動,容墨琛並沒有說什麼。
靳橘沫卻輕聲道,“他的燒已經退了不少,也不是傳染性質的感冒,小心點,應該沒什麼。”
顧言愣住,驚奇道,“小沫沫,你這是在幫容老大說話麼?”
靳橘沫眼廓輕縮,神情卻自若,佯裝沒有發覺某人朝她撇來的視線,淡淡說,“我只是覺得你太小題大做了而已。”
顧言眯起眼睛,賊兮兮的笑,“是麼?”
靳橘沫擡眸,盯着他,“不是嗎?”
顧言立刻焉了,訕笑,“小沫沫說什麼就是什麼。小沫沫說是,那當然就是了。”
靳橘沫嘴角顫了下,沒再說話。
見此,顧言朝容墨琛遞了個眼神兒,曖.昧得很。
容墨琛抿脣,本還想繃着點的,可嘴角卻早已忍不住上揚了揚。
顧言偷樂得更歡,三下五除二吃了飯,借個故便離開了,免得打擾他們一家四口甜蜜溫馨的夜晚。
吃完飯,兮兮和寒寒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靳橘沫則將兮兮的衣服拿去洗手間洗了。
容墨琛耐着性子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終是忍不住起身,朝洗手間去了。
兮兮眼角瞥見容墨琛走了,剛要叫住他。
卻被寒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小.嘴兒。
兮兮驚奇的看着哥哥。
寒寒瞧見容墨琛的身影沒入洗手間,才慢慢鬆開兮兮的小.嘴兒,壓着小嗓音道,“兮兮要想以後每天都能見到爸爸,就要乖一點。”
兮兮疑惑的皺眉,“我很乖啊。”
寒寒又朝洗手間看了眼,纔看着兮兮道,“哥哥的意思是,以後看到爸爸和媽咪在一起時,我們乖乖的,不要打擾他們。”
“是因爲爸爸和媽咪要培養感情是麼?”兮兮也壓低聲音,說。
聞言,寒寒一皺小眉頭,嚴肅的看着兮兮,“小孩子家家的,誰教你這些的?”
兮兮嬌憨的笑,“電視上看到的。”
寒寒,“......”
“哥哥放心吧,我會乖乖的,不會去打擾爸爸和媽咪的。爸爸和媽咪感情好了,就不會分開了。這樣兮兮就有爸爸媽咪了。”兮兮懂事的說。
寒寒勾了勾嘴角,伸手摸了摸兮兮的小腦袋,“兮兮乖。”
兮兮身上的衣服並不髒,所以靳橘沫洗得很快,容墨琛進來時,靳橘沫正在做最後的透洗。
身後站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靳橘沫做不到視而不見。
從鏡子裡看了眼身後站着的男人,低聲道,“你燒還沒完全退,剛纔應該跟顧言一起走,讓他送你回去。”
“回哪兒去?”容墨琛盯着鏡子裡那張白皙秀美的小臉,輕聲問。
“回錦銘港城,回你家。”靳橘沫垂下睫毛,說。
容墨琛抿緊嘴角,看着靳橘沫一件一件擰乾兮兮的衣服,最後端着洗好的衣服,從他面前走出了洗手間。
容墨琛擰擰眉峰,一言不發的跟了過去。
靳橘沫將衣服拿到生活陽臺上晾好,回頭就見容墨琛矗立在門口,眸光沉深的望着她。
“你跟着我幹嘛?”靳橘沫問他。
“我睡着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容墨琛聲線沉沉。
“你睡着了,還能發生什麼?”靳橘沫反問。
容墨琛攏緊長眉,又說,“你告訴應景堯,你回z市了?”
“沒有。一直聯繫不上他。”靳橘沫語氣有些低沉。
明明是他自己先提的應景堯,可現今見靳橘沫這般,心裡又不舒服起來。
容墨琛呷着脣,定定盯着靳橘沫,半響沒說話。
靳橘沫雙眼閃過疑惑,看向他,“還有話說?”
容墨琛繃着臉,忽而轉身,離開了陽臺。
靳橘沫看着他筆挺的背脊,眼睫輕輕往下搭了搭。
兮兮和寒寒下午睡得時間長,所以到夜裡十一點過,才洗澡洗漱上.牀休息了。
等兮兮和寒寒熟睡,靳橘沫才關了燈從臥室出來。
站在門口看了眼一尊佛似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靳橘沫在心裡嘆息了口,去主臥拿來藥出來,接了杯水走到他面前,“把藥吃了吧。”
容墨琛看了眼靳橘沫,有看了眼她手裡的藥,抿了抿脣,接過。
看着他吃下藥,靳橘沫鬆了口氣,“快凌晨了,你去休息吧。”
容墨琛將水杯放在沙發前的桌上,站起身,黑眸幽深望着靳橘沫,“嗯。”
靳橘沫剛要點頭。
手腕忽而一緊,她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被某人拉着朝主臥走了去。
靳橘沫心口頓了頓,伸出另一隻手摁住了男人握着她的大手,急道,“容墨琛,你幹什麼?”
“休息。”容墨琛說。
“你要休息你拉着我幹什麼?”靳橘沫臉頰微燙。
容墨琛回頭看着她,那雙幽潭般黑深的眼眸,像是吸附力極強的漩渦深深吸着靳橘沫,“你跟我一起。”
靳橘沫眼尾一顫,“那怎麼行?”
“我說行就行。”容墨琛說着,一把拉着靳橘沫走進了主臥,並反手將房門關上了。
“你別鬧!”靳橘沫轉頭看了眼關上的房門,急道。
容墨琛不由分說的摁住靳橘沫的肩,將她摁坐在牀上,俯低身,微燙的額頭低着靳橘沫的,聲線沙啞,“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陪我睡一晚又如何?”
靳橘沫羞紅了臉,“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陪你......又如何?容墨琛,你別無理取鬧。”
容墨琛一把抱起她,將她塞進了柔.軟的被褥裡,單手脫掉她的拖鞋,高大的身體也擠了進去,雙臂如鐵鐐般鎖着她,“睡。”
靳橘沫被他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臉頰通紅的掙了掙,“容墨琛,我很累了,你別跟我鬧行不行?”
容墨琛不說話,將硬硬的下巴抵在她的發心。
知道他固執起來軟硬不吃,靳橘沫有些無力,艱難的吸了口氣,放輕了聲音,“你確定不會亂來?”
容墨琛嘴角扯了下,半響,“嗯。”
靳橘沫閉眼,“那我等你睡着以後再走。”
容墨琛皺眉,“不行。”
靳橘沫恨得咬脣,擡眼瞪了眼他的下巴。
確認她不會離開,容墨琛圈着她腰身的手臂微微鬆懈。
靳橘沫的呼吸頓時順暢了不少。
她也是聯繫幾日都沒休息好,今天一整天下來,時常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敲她的腦子,睏倦得很。
靠在他溫暖的胸膛,沒一會兒,靳橘沫便感覺眼皮重得厲害,閉上雙眼,就再也沒有睜開,就那麼睡了過去。
胸.前拂來的呼吸輕微柔淺,容墨琛眼波放柔,垂眸看着伏在他胸口的小臉。
修長的指輕撫過她疲倦的眼簾,又沿着她柔和的臉部線條寸寸拂過,周而復始。
沒有人知道,就連他自己也是後知後覺。
他竟對她,着迷至此,依戀至此。
靳橘沫清晨是被一抹異物給頂醒的。
皺着眉,靳橘沫惺忪的睜開雙眼,率先入目的一張放大俊顏,讓她片刻的懵懂。
好幾秒後,她腦中的意識才甦醒過來。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頂在她肚腹下的東西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變得又燙又大。
靳橘沫腦子反應了幾秒,臉才轟的一下爆紅,手忙腳亂的開始推某人。
容墨琛雙臂收緊,仍舊閉着一雙黑眸,可薄脣卻淺淺勾了勾。
靳橘沫掙了半響也沒掙脫,相反的,她越是掙扎,他那裡的變化越是顯著。
耳尖兒灼燙難忍,靳橘沫喘着粗氣,擡起羞惱的桃花眼盯着某人,憤憤道,“容墨琛,你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容墨琛黑軟的睫毛動了動,這才緩緩掀起眼皮,剛睡醒,某人一雙冷漠黑眸多了絲慵懶和溫和,嗓音低啞,“你弄出這麼大動靜,我想不醒都難。”
靳橘沫羞愧,紅着臉道,“要不是你,你......”
“我什麼?”榮墨琛挑眉。
靳橘沫憋得臉都紫了,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呼吸,道,“你昨晚答應過我,不會對我做什麼,你要食言麼?”
容墨琛甚至有些無辜的看着靳橘沫,“我對你做了什麼?”
“你又裝。”靳橘沫咬着牙關。
容墨琛微眯眼,雙臂驀地收緊靳橘沫的腰肢,下腹更緊的貼近她,讓她清晰感覺那裡的輪廓和熱度,聲線更是磁啞,“你說這個麼?這你可不能怪我,這是每個男人清晨醒來時的常態。”
頓了頓,容墨琛嘴角呷了絲笑,“四年前,你就該習慣了纔是。”
“我說不過你!”靳橘沫氣道,“你放開我,我起牀了。”
“還早,再睡會兒。”容墨琛含着笑,看着她羞得滿臉通紅的臉,“以前對着我時不是挺大膽大方的麼,怎麼現在這麼羞答答的了。”
羞答答......
靳橘沫差點嗆住,“我看你是沒睡醒吧,我明明是憤怒。”
“呵。”容墨琛但笑不語。
他越是這樣,靳橘沫越是覺得他就是認定了她剛纔的反應是在害羞。
兩隻耳朵也紅了個透,惱羞成怒,“你鬆手!”
容墨琛好整以暇的盯着靳橘沫。
靳橘沫見他不僅不鬆手,反而更是收緊了在她腰肢上的力道,嘔得心口都在抽搐,“容,唔......”
容墨琛薄脣及時銜住了靳橘沫的脣珠,長舌一股腦的送了進去,一頓翻江倒海。
靳橘沫腦子瞬間像是被大海巨浪衝過,暈乎乎的。
桃花眼沁出溶溶水汽,呆怔的望着眼前這張挑不出一點瑕疵的俊美臉龐。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墨琛低喘的鬆開靳橘沫的脣,指腹碾摸着她紅腫的脣角,啞聲笑,“笨蛋,呼吸。”
“......”靳橘沫老實巴交的呼吸了一口。
引得容墨琛輕笑漣漣,疼.寵.的親.吻不停的灑在靳橘沫白皙的額頭和粉.嫩的臉腮,“傻瓜。”
這聲“傻瓜”,像是包含了無盡的.寵.和珍視。
靳橘沫眨動綿密黑長的睫毛,內心閃過的異樣,她想無視都不能夠。
靳橘沫本想自己動作做早餐的,可看了看廚房,發現連基本的餐具都沒有,於是只好作罷。
去臥房看了眼兩個孩子,見兩個小傢伙睡得正香,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便決定出去買點早餐回來。
靳橘沫正在玄關換鞋,容墨琛便從臥室走了出來。
看到靳橘沫,容墨琛眼眸輕柔,“去哪兒?”
“去買早餐。”靳橘沫站直身,桃花眼清亮的看着他,“藥我分好放在客廳桌上了,熱水也差不多溫了,你把藥吃了。”
容墨琛朝她走去,“我已經好了。”
靳橘沫皺皺眉,目光在他臉上定了一秒,沒說什麼。
“一起去。”容墨琛走近,便要換鞋。
“我一個人去就好,你跟我去,太打眼了。”靳橘沫阻止道。
容墨琛眉心輕沉,黑眸靜默的鎖着靳橘沫。
靳橘沫知道他誤會了,皺了皺眉,小聲道,“你別多想。”
容墨琛黑眸輕閃,“如果不想我多想,就一起去。”
靳橘沫看着他堅持的俊臉,張了張脣,到底沒再說什麼。
公寓位於市中心,下樓不用開車,走路兩三分鐘便有一家早餐店。
可正是位於市中心的緣故。
所以靳橘沫和容墨琛走在一起,儘管時間短暫,仍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人對容墨琛這張臉熟悉,再加之前不久,他和地產大亨古家定親的事在z市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地步。
靳橘沫看到,有不少人已經拿出手機對着他們。
靳橘沫不習慣將自己曝光在人前,咬咬脣,對容墨琛道,“我進去買早餐。”
說完,靳橘沫快步走進了早餐店。
容墨琛微愣,黑眸盯着靳橘沫急速的背影。
輕斂了下眉,容墨琛收回目光,精銳的眼眸淡淡掃過那些拿着手機對着他們的人。
瞬間,那些人收斂了許多,假裝拿着手機在幹別的事。
容墨琛沉了沉,再次看向靳橘沫的眼眸多了絲複雜。
兩人出門到買完早餐回到公寓,統共只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一路上,兩人都保持沉默。
回到公寓,靳橘沫將早餐放到餐廳餐桌上,便去臥房叫醒兮兮和寒寒。
等到她將兮兮和寒寒收拾起牀回到客廳時,客廳空空如也,某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靳橘沫眼波微暗,很快調整好,帶着兮兮和寒寒去餐廳用早餐。
容氏集團。
顧言見昨天還發着高燒的某人,今天就沒事兒人似的出現在公司,不得不佩服某人超強的自愈能力。
要沒有個好的身體素質,換做一般人可不行。
只是,某人的臉色看上去怎麼陰颯颯的?
難不成又是小沫沫沒給他好臉色看?
可......沒道理啊!
“容老大,你和小沫沫沒事吧?”顧言試探性的問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
容墨琛擡眸冷覷了眼顧言,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明日上午,召開記者大會,解除和古靈漪的婚約。”
顧言愣住,“明天?”
容墨琛扯了下脣,“怎麼,你想我今日下午就召開記者大會?”
“......”顧言輕抽了下嘴角,“今天下午太匆忙了,我看明天上午召開挺合適的。”
“合適個屁!”
一陣怒喝聲從門口擲來。
顧言虎軀一震,一溜煙的竄到了容墨琛身後,睜大眼,看着一腳踹開辦公室房門,虎着臉朝裡走來的容正豐。
容正豐身後跟着李立,李立一進來就對容墨琛攤了攤手。
容墨琛挑眉,淡淡看着容正豐。
容正豐握住柺杖指了指容墨琛,“容墨琛,我告訴你,你要是無緣無故解除和古家丫頭的婚事,我第一個不答應。”
“若我沒記錯的話,容老爺子已經跟我斷絕爺孫關係了。那麼我跟誰解除婚約,礙着容老爺子什麼事了?”容墨琛慢條斯理的說。
容正豐被他這話問得老臉漲紅,氣急敗壞,怒哼道,“我是說,你若是跟古家丫頭解除婚約,我纔跟你斷絕關係!”
“噢。”容墨琛點頭,“是這樣啊。”
容正豐不跟他彎彎繞繞,直說道,“今晚我邀請了古董事和他夫人在素錦齋吃飯。你記得到。”
“沒時間。”容墨琛也拒絕得乾脆。
容正豐怒目,“容墨琛,你要上天啊!”
容墨琛看着容正豐,沉毅的面龐漸漸冷凝,清肅,“爺爺,跟古靈漪解除婚約,我勢在必行,誰都不能阻止我!”
“......”容正豐呼吸一頓,握着柺杖的手發抖,“那你想怎麼樣?就這麼一個人過一輩子麼?你還結不結婚了?”
“等到合適的時機,我自然要結。”而且,肯定會結。
“合適的時機?什麼是合適的時機?等我死了麼?”容正豐握着柺杖重重往地上杵。
容墨琛見容正豐氣得臉頰漲紅,呼吸不暢。
微抿了薄脣,沒說話。
容正豐深呼吸兩口,蒼老的臉龐氣勢漸漸弱了下來,渾濁卻精神的雙眼憂慮的看着容墨琛,“墨琛,已經四年了,四年了,還不夠麼?你,你總不能爲了一個已經不在世的人而一輩子不成家啊?”
“老爺子,其實......”
顧言正想說靳橘沫其實沒有死,卻被容墨琛冷聲打斷,“爺爺,我並非一輩子不成家,只是,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可你現在都三十二快三十三了,你還要需要一點時間?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再說你需要時間,就要問老天爺要了!”容正豐急得面色通紅,道。
容墨琛又默了。
見此,容正豐又急又氣又無奈。
他這個孫子,打小就是個悶葫蘆。
就總不能在他嘴裡多撬幾個字出來!
“墨琛,你非要爺爺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結婚麼?”容正豐心酸的說。
容墨琛黑眸縮緊,起身,走到容正豐面前,扶着他坐在沙發上。
容正豐握住他搭在他手臂上的手,苦口婆心道,“墨琛,事情已經過去四年之久,也該過去了。”
“過不去。”容墨琛定定盯着容正豐。
“......”容正豐臉頰輕抖,忍耐着脾氣,“那你還想怎麼樣?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唐家大禍是你搞出來的。當年,唐阮小產,我知道是你乾的,你大哥也知道,我們都只是裝作不知而已。這幾年來,你母親因爲唐阮無法受孕,一直給她氣受,她這幾年來一直過得不易,也算是受到了懲罰。現今,她和司南的感情也出了問題,她已經遭到了報應。可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你非要她死了才罷休麼?”
容墨琛神情冷漠,嗓音陰鷙,“她沒死不是麼?”
容正豐心頭一寒,看着容墨琛寒翳森冷的臉,蠕了蠕嘴脣,低聲道,“你別忘了,唐阮肚子裡的孩子,是你大哥的親骨肉,也是你的親侄兒!”
容墨琛眼眸微沉。
“墨琛,這幾年,你大哥雖隻字不提孩子沒了的事,可你就真覺得他心裡好受麼?你弄沒的,是他的孩子啊?”容正豐紅着眼痛心的說。
容墨琛冷扯脣,盯着容正豐,“她懷的是不是我大哥的孩子,還未可知。”
容正豐心臟猛地縮緊,“你,你說什麼?她懷的不是你大哥的孩子?”
容墨琛輕蹙眉,“我只說可能不是。”
容正豐驚駭的睜大眼。
他了解他這個孫子。
若非有真憑實據,他斷然不會做這樣無謂的揣測......
思及此,容正豐眉心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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