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應景堯陰沉的臉,驀地一變。
攥緊左拳,應景堯緩緩將目光移到靳橘沫臉上
靳橘沫看着他,桃花眼清晰乾淨,卻又彷彿帶着絲絲茫然洽。
“景堯鈐”
忽而,溫婉細柔的女聲傳來,打破了空氣裡突然而至的靜滯。
應景堯雙眸一緊,俊逸的眉宇深攏,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過去,目光落在女人美豔的臉上時,寒如極地之冰。
女人纖細的身段微微戰抖,美眸膽怯無措的看着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應景堯嘴角勾出一道冷笑,那抹笑像一把削鐵如泥的刀,狠狠戳向她的心口。
女人一雙氤氳多情的眸子瞬時騰出霧氣,泫然若泣的盯着他。
靳橘沫看着女人的臉,眉心微皺。
容墨琛纔沒有心思管應景堯和那個女人的事,冷勾脣,“原來這纔是應公子所說的家務事。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留在這裡打擾應公子處理家務事了。”
說着,容墨琛佔有摟緊靳橘沫,闊步朝餐廳入口走了去。
應景堯盯着容墨琛和靳橘沫離開的背影,想出口制止,可突然而來的無力是因爲什麼?
看着容墨琛和靳橘沫離開後,神色越見陰駭的男人,女人顯得很惶然,“景堯,我事先真的不知道”
“我記得我不止一次的說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應景堯沉沉出口,嗓音卻異常的低涼,“是我對你太仁慈,還是覺得你現在手裡有籌碼,我不能把你怎麼樣,所以有恃無恐?”
女人臉色慘白,倉惶辯白,“不是的景堯,我沒有這麼想。是歡歡想吃法國菜,我知道這家法餐廳不錯,所以纔想來這裡給歡歡帶些她喜歡吃的”
“鬱姻落!”
應景堯驀地低吼,英俊的臉龐因爲怒意有些猙獰,“你當我是傻子麼?別在我面前演戲,也別出現在我眼前,我當年能捧你上雲端,現在也能踩你下地獄!”
鬱姻落心口絞痛,紅着眼無力的看着他狠絕的臉,啞聲道,“景堯,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應景堯眼底閃過厭惡,沒再跟她多說一句話,彷彿與她對話,就是對他的極端侮辱,眉心籠着一絲陰霾,離開了餐廳。
在他冰冷的擦身而過時,鬱姻落閉上眼,眼淚無聲滑落。
而就在這時,手機裡傳來輕悠的鈴聲。
鬱姻落打開雙眼,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鬱姻落神情一柔,接了起來,“歡歡。”
“媽咪,歡歡好餓,你還有多久回來?”歡歡軟軟的撒嬌聲從手機裡傳來。
“媽咪已經到餐廳了,很快就會帶着歡歡愛吃的法國菜回來了,歡歡乖,再等等媽咪。”
鬱姻落抹了把眼淚,邊說邊去找餐廳負責人。
“嗯啦。”
歡歡停了停,有些猶豫的說,“媽咪,我給爹地打電話,讓爹地過來陪歡歡吃好不好?” шωш⊕тt kǎn⊕c○
“”
鬱姻落眼圈漲紅,好一會兒才說,“歡歡想爹地了是嗎?”
“歡歡好幾天都沒見到爹地了。”歡歡委屈的說。
酸澀一下子充斥着她的鼻端,鬱姻落垂下眸,深呼吸,儘量讓聲音保持正常,“那歡歡給爹地打電話吧。
不過爹地最近比較忙,所以如果爹地沒有空來,歡歡也不要傷心,要理解爹地好麼?”
“嗯嗯。”
歡歡迫不及待道,“那媽咪白白,我馬上給爹地打電話。”
“”鬱姻落甚至還來不及說什麼,手機那端的小人兒便將電話掛斷了。
慢慢拿下手機,想到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根本不會理會歡歡的懇求,心口便是一陣絞痛。
容墨琛帶着靳橘沫離開餐廳,便徑直去了他在s市常年預留的五星級酒店套房。
房間裡,靳橘沫看着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腿的男人,小聲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容墨琛冷淡說。
“”靳橘沫微皺眉,望着冷酷的俊顏,“法國來的投資商,你不準備盡地主之誼了?”
容墨琛薄脣繃直,黑眸泠泠的盯着她。
靳橘沫垂了垂睫毛,輕聲道,“根本沒有法國來的投資商吧。”
一開始,他就知道她要來s市,所以他不問她去哪兒,也不提她什麼時候回去。
容墨琛微眯眼,看着她沒說話。
靳橘沫擡起眼皮,桃花眼裡有掩藏不住的複雜,“你剛纔在餐廳裡說的話,什麼意思啊?”
黑眸輕縮,容墨琛抿脣,“什麼話?”
靳橘沫盯着他,“你說開車再撞你一次,什麼意思?”
靳橘沫的聰明和機警,容墨琛是知道的。
所以對於她此刻的疑問,他並不感到意外。
看着靳橘沫充滿疑惑和彷徨的眼睛,容墨琛心有觸動,朝她伸手。
靳橘沫看了眼他乾淨寬闊的掌心,將手放了進去。
容墨琛旋即握緊她的手,黑眸深看着她,嗓音裡不再是一開始的冷淡,“四年前那場車禍,還記得麼?”
靳橘沫細膩的臉膚猛地劃過一抹蒼白,桃花眼裡閃過餘悸,點了點頭。
“當時什麼情況還記得嗎?”容墨琛問。
“”
車禍前驚心動魄的經歷恍若發生在昨天,此刻清晰的反饋進腦海裡。
橘沫輕顫的吞了吞嚥喉,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當時你下車後,司機驅車離開,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可沒過多久,車速一下快了起來,我很驚恐,詢問司機怎麼回事。
司機告訴我,他發現有幾輛車一直跟着他,來者不善。後來,他越開越快,而我也發現車後確實有幾輛車窮追不捨。我當時很慌亂,腦子一片空白。
車子仍然在地面急駛,我卻覺得像是要飛起來般,我護着肚子,車子猛烈的顛簸讓我覺得肚子隨時可能會爆炸。
後來,車子在連續急轉彎時,前方突然駛出一輛車來,司機來不及踩剎車徑直與前方的車撞了個正着,而緊跟着在車尾後的一輛車也像是沒有料到車子會突然停下來,亦猛地撞了上來。“
靳橘沫說着,反手緊緊抓住容墨琛的掌心,雙眼殷紅,“我當時只感覺車身兇猛的晃動,玻璃的碎渣雨一樣的扎進我的皮膚裡。
昏迷前,我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保護我的孩子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停了停,靳橘沫臉色雪白看着容墨琛,“而我醒來後,就已經在s市了。”
聽她的敘述,容墨琛卻彷彿親眼目睹了當時兇險的場面,心頭震痛,猶如他當年親眼看見她所坐的那輛車在他眼前爆炸,屍骨無存
用力握住靳橘沫的手,將她狠狠扯進懷裡。
容墨琛結實的臂彎猶如萬年寒鐵煉製的鐵鐐,緊緊的箍着靳橘沫的身體,哪怕兩人此刻已經貼合得密不透風,他仍舊不停的將她往懷裡箍,好似要把她揉進身體裡,骨血深處。
靳橘沫倉惶的眨動微潤的眼睫,有些無措。
容墨琛將脣貼在她耳畔,“跟在你車後的那幾輛車裡,有一輛,坐着應景堯。”
靳橘沫背脊一顫,“你,你說什麼?”
“應景堯想在那個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你走,僞裝車禍現場,讓我誤認爲你已經死於車禍。
那麼他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帶你到沒有我的地方重新生活,並且不用隨時擔心我會出現帶你走。”
容墨琛聲線一如既往的冷恬,可在靳橘沫看不見的地方,一雙黑眸裡全是徹骨的寒涼和陰翳。---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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