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索額圖看到十四阿哥帶着一大票軍容整齊的人馬來到府裡的時候, 就知道大勢已去。面色如土卻又安靜的跟着胤禎去了。他甚至連死的念頭都不敢有,因爲他知道,他的身後就是太子, 還有他的家族。如果他死了, 皇上就會拿他們開刀。只有他攔在前面, 太子纔可以保存下來。以後, 就還會有希望。
胤祥帶着豐臺大營的官兵來到了午門外, 心裡不禁暗暗激動。只要進到了這裡,一切就都是由他說了算了。從小,身爲阿哥的他, 對權利,就有着一種特別的渴望。而現在, 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對他而言, 好像一步之遙, 正在向他招手一樣。他大聲喊到“皇宮裡面的人聽着,我十三阿哥胤祥特奉聖召, 帶兵前來保護皇宮,快把側門打開迎我們進去。”過了一會,才聽見了宮牆上,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馬齊在此, 是十三阿哥嗎?”他聽了手下人的稟告, 早就知道了胤祥已經帶着兵馬控制了京城。心裡好一陣輕鬆, 可是, 當他聽說, 胤祥想要進入皇宮的時候,心又不禁提了起來。可不論如何, 他都要上去應付一二。所以,他就爬上了牆頭。
這時,王一鳴跟陳樹二人早就已經埋伏在了皇宮的屋檐上,聽着午門的動靜,王一鳴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十三,也太沉不住氣了。”陳樹用疑惑的眼神朝着他看了看,見他沒有下文,也懶得多問。做爲一個忠實的下屬,只要努力完成上司交待的命令即可。
午門那邊,十三阿哥跟馬齊已經僵持起來,一個說有聖旨說要進宮,另一個就堅持說他也有聖旨除非看到皇上親下的可以進宮的聖旨,纔可以放他們進去,否則任何人都不讓進。胤祥心中焦急萬分,他沒想到這個馬齊,是如此的頑固不化。
眼看着天即要放亮,已經可以朦朦朧朧的看到很遠的地方了。陳樹推了推王一鳴,“誒,王兄,我們還不出去嗎?”王一鳴懶洋洋的打了哈欠,“我也不想躲在這個上面,這裡,連個覺也睡不好。可聖旨上不是說,有人硬闖,我們才能攔着嗎?既然他沒有硬闖,那我們就再看看。”
胤祥已經沒有了耐心,他想趕在十四胤禎到來之前,把皇宮給佔了。他冷笑着“馬齊,你好大的膽子!本阿哥奉聖旨前來,你也敢不開宮門。是不是你心裡有什麼鬼啊?”馬齊聽了,心中直髮苦。我這是何苦呢?如果,他真的是皇上讓來的,我攔着,不但是得罪了他,還得罪了皇上,不禁有些意動,反正,他們也是一家子,又領着皇上的聖旨,想來不會有什麼事情,就想着把宮門打開算了。正當他爬下梯子想下命令的時候,只見兩道人影,飛到了午門前。其中一個,拿出一卷明黃的綢緞,宣到“聖旨到:所有人都聽着,在沒有得到皇上打開宮門的聖旨前,從現在開始,無論是誰,都不許進入皇宮。宮裡的人也不許出宮,違令者斬!!”
兩人胤祥全都認識,特別是陳樹,那武功是深不可測。如果換了別人,憑着他的武藝,只要他把人給拿下,把聖旨給毀了就是。可現在…………心裡明白,原來,皇阿瑪心裡壓根就沒有相信過自己,心中一片慘然。勉強對他們兩人強笑道“原來,是你們二人到了,皇阿瑪還好嗎?”王一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還請十三阿哥放心,皇上一切安好。” “呵呵……那就好,有你們在這,我也就放心了。”說完,轉身跟騰裡臺打了個招呼,徑自去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皇上回朝,這場奪權的大戲,總算是落下了帷幕。索額圖一黨,一個也沒有跑掉,全部落網,抄家的抄家,砍頭的砍頭。太子的羽翼,這回可以說幾乎是全軍覆沒。並且,連一個求情的人都沒有。這次,可是鑾駕遇襲,皇上重傷,誰敢求情啊。不要命了差不多。把二妃跟八阿哥也派人去接了回來,至於,勤王有功的十四跟十三兩位阿哥,卻並沒有得到封賞。大家的心裡,都挺納悶的。照着皇上的英明,應該不會有功不賞纔是。
到了第二年,大家纔看出了些門道,幾乎所有的阿哥都得到了封賞,升的升親王,升的升貝勒,只有十三阿哥原地不動。四阿哥胤禛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便邀請他一起出外郊遊。兩人騎着馬,隨意的眺望着遠處的風景“十三,皇阿瑪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深意,以後……”。還沒說完,就被胤祥打斷了話語“我沒事,四哥。那一天,我就已經明白了。皇阿瑪心裡,對我一定會有成見的。一念之差啊……”接着,就把他在整件事情中,所想所做的對胤禛說了一遍,悽然一笑“四哥,你說,我是不是咎由自取。”胤禛聽了半響才道“十三,你真是糊塗。皇阿瑪料敵先機,是故意要引他上鉤啊,這根本就是皇阿瑪設的一個局。皇位甚至連他自己,都是魚餌,又怎會……唉,以後也只有慢慢的消除他對你的疑慮了。”
朗月又恢復了往日那清閒的日子,就又琢磨着做點什麼。王一鳴無精打采的看着她忙東忙西的,用手撐着下巴,問她“誒,我說依依啊,你到底想做什麼,連燈泡都弄出來了。難道,你是想玩架空歷史?”她抿嘴笑了笑“沒啊,我不過是閒着也是閒着,所以就想找點事情做做。難道我跟那些個閨閣小姐一樣,整日裡繡花,背誦《女戒》不成,悶都悶死我了。我是想把這裡的食鹽進行些改良,好想念以前的鹽跟糖,這裡的又粗,雜質還很多。”翻翻白眼,王一鳴閒閒地說道“你自己去研究吧,我是來找你借人的。好容易才休息一天,我容易嗎我?”朗月揮了揮手,表示答應,就懶得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