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簫聲從花園裡傳來,在冬夜的寒風中,嗚嗚咽咽……即有幾分喜悅,更顯幾分哀愁。朗月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聽着。吹蕭的人,正是王建。
簫聲停了,朗月輕嘆了一聲後說道“王建,不知道是誰在多嘴,在皇上面前說起了你。現在,只能委屈你,先在我家商行裡做上一段時間。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了。”
王建靜靜的看着朗月,心下暗自忖到,我跟她之間,真的就沒有什麼機會嗎?不行,既然,我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就一定不能輕易放棄。開口道“沒關係,想我一介書生,除了聖賢書,還知道些以外。別的 ,可以說,什麼都不會了。能在郡主這裡,多學些東西也好。不過……”朗月 ,見王建有些吞吞吐吐 就問“不過什麼,你不妨直說。”
王建沉吟了下“我從一鳴兄那裡,得知,他是要搬出去住的。我想跟他一起。”朗月知道王建是爲了她的名聲着想,怕自己難以開口,就主動說了出來。便點點頭說“也好。”
過完年,朗月就讓陳樹,在京城的偏僻處找了個院子。這個院子不大,不過 ,用來住幾個人,和練功什麼的,是在好不過了。 又給安排了兩個小廝去照顧兩人。挑了個好日子,王一鳴和王建兩人就正式的搬出了公主府。
朗月又恢復了跟以前一樣,初一回家,初三回山上的日子。不過,公主府後院練功的人,可就多多了。不僅僅有十三和十四 兩位阿哥,還有她自己的兩個弟弟,又加上了王建和王一鳴。本來,按照她的設想,是不想讓王建一開始,就跟跟他們湊在一起練功的。畢竟,王建以前,一點底子都沒有,跟那些人在一起練,只定要吃苦頭。沒成想,還沒等她安排,王建就已經上了王一鳴的賊船。
王一鳴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武功,肯定是不如兩位阿哥,說不定,連朗月的兩個弟弟都比不上。突然,他就想到了跟自己住在一起的王建。心想,嘿嘿,那個書呆子,恐怕什麼是武功都還沒弄清楚,我不妨把他給一起弄過去。這樣,武功最差的那個人,永遠都輪不到我了。
想到馬上就去做,王一鳴立即就去找王建。只見他笑嘻嘻的說道,“郡主長的可真漂亮,” 王建正在看書,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靜靜的等待他的下文。王一鳴心想,這傢伙,還真沉得住氣。又說“以後,每個月的頭兩天,我就可以見到郡主了。”
嗯??王建並不知道他們練功的事情,心中懷疑着,還是沒吭聲。王一鳴心說,這兩人還真登對,都是沒有廢話的,連一個廢字都不肯輕易吐出來。真是沒意思。只好自己自編自演“郡主讓我,每個月的初一初二兩天,到她府上跟她習武。哈哈,這可真是好機會啊。”
果然,不出王一鳴的預料,王建眉毛一挑,眼睛亮了亮說“我也想練,不知道是否可以。”王一鳴皮笑肉不笑的“練功,可是很辛苦的。想來,郡主是怕你吃不了苦,所以,纔沒跟你說。” 王建果然上當,皺着眉“誰說我吃不了苦。我現在就去請求郡主答應。”就這樣,朗月怎麼也沒勸的住固執的王建。
從此,王建也開始修習武功。他今年十七歲,其實過了最佳的習武年齡。想修成高深的武功,如果沒有機緣巧合的話。很難。
到了練功的日子,由於朗月的介紹,十四對王一鳴很是感興趣。有時,趁着休息的時候,就躲在一旁竊竊私語。王一鳴也很聰明,他只是稍稍的,把自己所學的關於海戰方面的內容,點了些出來,什麼,英國目前有哪些噸位的戰船哪,配製的什麼型的火炮有哪些。如果,要對付這樣的戰船因該怎麼做,把胤禎驚奇的不得了。一下子,就把他當成了知己。
胤祥雖然很奇怪,十四的表現,可是,見他們都是躲在一邊,一副不想讓人知道的樣子,也就沒有上去答話。胤禎看着還在繼續練習的王建說,“誒,王一鳴,那小子,是從哪裡來的?”王一鳴看了看王建“他啊,他也是朗月郡主救回來的啊。”胤禎笑道“我當然知道他也是被救回來的。可,怎麼……”胤禎對王建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對自己有威脅一樣。
王一鳴本就是個大嘴巴,就算胤禎不問,他也是要說的。“那是當然,他那個救,跟我這個救可是不一樣,朗月可是爲了救他母親,千里奔走,折騰了半個月呢。”胤禎聽了,心中緊張了起來,難道說,朗月對他有些不一樣嗎?哼,你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笑呵呵的走向了王建“這位王兄,練功如果都向你這樣,那可是不行啊。”王建正吃力的在雙槓上做仰臥起坐。聽了這話,奇道“怎麼不行呢?”胤禎也跳上了雙槓,很快的做了幾個標準的仰臥起坐動作“我是說,要這樣做才行。你那樣,動作即不到位,又太慢了,而且,我們剛開始學的時候,一個動作,一次就要做五十下。”每當王建累的動作開始不規範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開始唧唧歪歪,要不,就是冷嘲熱諷。
王建聽了暗暗咬牙,他們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也不多說,從新開始規範動作,又開始練了起來。這一天下來,他比以前十四和十三兩位阿哥所做的量幾乎翻了個倍還要多。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幾乎是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晚飯也沒吃,又回房想修習內功。
朗月幾次想勸他,可又想着,以前,的確,也把十四和十三操練的很苦,如果這時候徇私,很可能招來話柄,所以也只好忍住。
王建好容易爬到了牀上,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地方是乾的了,全部都被汗水給打溼。每個輕微的動作,都能讓他感覺到肌肉被牽扯着,所發出來的鑽心的疼痛。可他還是咬着牙, 慢慢的盤起腿。
忽然,他覺得對面站着一個人,睜開眼,一看,正是朗月。只見朗月也不說話,只是憐惜的拿眼睛看着他。心裡很高興,好像所有的疼痛都已經消失,爲了朗月,哪怕再苦,我也能受的住,他暗自想着。
朗月輕輕的說了聲“你可真傻。”前世的王堅也是這樣,爲了依依,每天,一下班就去訓練場裡陪她,依依去國外打比賽了,他就自己坐着飛機去觀看她比賽。從沒有過一聲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