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夕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眼神,笑道:“你這次也做得很不錯呢,只是連累了爺爺。都怪那個衛凡,實在太討厭了。”
“姐姐討厭的人,小森也討厭,要不要小森幫姐姐殺了她?”尼森笑得天真無邪,眼中卻一片冰冷,不似正常人類的感情。
“小森,這次的事情就到此爲止,你不要再插手。”
尼森笑容僵在臉上:“姐姐想要把那個男人怎樣?殺了他,還是留着他呢?”
“凌肆他……我想爺爺應該還不會那麼快殺了他,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你先走吧,我沒有叫你,不要來這裡,知道嗎?”
“我知道了,姐姐再見。”尼森轉身的那一瞬間,笑容頓失,只留一片寒光在眸子裡越沉越冷。
他獨自一人來到了郊外的小湖邊,望着平靜的湖水出神。
爲什麼他想愛的人,總是要一直這樣利用他?利用着他對她們的愛?向幽蘭是這樣,就連沉夕也是這樣……
沉夕梳洗完後,快速走到了大廳,此時白楓已經回來了。看到沉夕,一臉責備,但隨後說道:“這次將功抵過,死了這麼多人,換來一個凌肆,也是值得了。”
“爺爺,凌肆他現在,在哪裡?”
“你還想着他?別忘了,上次他可是要殺了你!如果不是拿你是他外孫女的恍子騙過他,只怕他早已下了狠手。”
沉夕不甘心的踱了踱腳:“爺爺!這次是我幫你抓到凌肆!我連見他一面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凌肆已然是上頭重要研究的生物標本,任何人沒有得到上面批准,一律都不能見!而且他現在已被藥物控制陷入漫長的昏睡,也許再也不會醒過來,對我們也無法造成任何的傷害了!”
“你說什麼?!”沉夕猛然瞪大了眼睛:“你們給他……下了什麼藥?!”
“你不用管。”
“讓我見他一面!”沉夕沒想到,她一手策劃了這一切,不過是想要得到凌肆,最終卻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楓一臉無奈:“你不要再胡鬧了!沒可能的。”
“爺爺,你不要逼我。我手上還有尼森呢!如果我告訴尼森,其實當年害死他姐姐的人不是凌肆,而是爺爺先女幹後殺呢?你說尼森會怎麼樣?”
“你竟然連我都威脅?!”
“別忘了,我可是爺爺的親外孫女呀,自然是遺傳了爺爺的優良基因。爺爺你應該很瞭解我纔對。”
白楓暗自深吸了口氣,被迫點了點頭:“好樣的!真是我的乖孫女,等消息吧,過了這幾天的風頭,我會找機會讓你見他一面。”
沉夕這才笑了出來:“那我就等爺爺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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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肆不在的日子裡,衛凡逼迫着自己去適應未來的每一天。
她總感覺有人在背後悄悄跟着她,但那人很善於隱藏自己的氣息,每次她想再更深追尋那人的氣息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衛凡與凌僑商量着要將那人給引出來。
那一天,衛凡照常上街,買了一些日用品,但是並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朝偏遠的小樹林裡走去。
她隱隱覺得那人的氣息一直在尾隨其後,但稍加不集中感應,便會從空氣中消匿。
衛凡突然頓住了步子,跟在後面的那人似乎發現的什麼,急着想逃,卻被隱藏在林間的變異人四面圍堵,無處可逃。
他的身影終於慢慢從暗處走了出來,當看到他時,衛凡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你?”
凌僑從樹上倒掛着身子,駭然出現在衛凡的面前:“小凡寶貝原來認識他?”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鼻尖都快挨着鼻尖了。衛凡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凌僑,這一點都不好玩!!”
“凌僑!”那少年一眼便認出了他。
“嗯?”凌僑一個翻躍,身子平穩落地,他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努力回憶着與他有關的一切。
衛凡看了看凌僑,又看了看眼前戴鴨舌帽的少年,隨後扯了扯凌僑的衣角:“他怎麼也認識你?”
“呵~貴人多忘事啊。”尼森慢慢優雅的走近了凌僑:“是我,尼森,想起來了麼?”
凌僑猛然瞪大了眼睛:“向幽蘭無血緣的弟弟,尼森!”
“沒錯,是我。幾十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可笑,不知他是諷刺還是真心想要問候他。凌僑冷笑:“你也一樣小屁孩,一直沒長大呢。我真奇怪,異種應該會長大才對,雖然長得很緩慢,可你怎麼還是跟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似的?”
“你!!”尼森氣得臉色鐵青:“你這德性也沒變,還是那麼討人厭!”
凌僑半眯着眸子,釋放出殺氣:“死小鬼,你最好別惹我,以老子現在的修爲,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尼森,你爲什麼跟蹤我?”衛凡衝上前抓過尼森的衣領質問:“凌肆是不是被你們給藏起來了?”
“哼!如果凌肆在我的手中,我肯定不會把他藏起來,我會把他殺了,挖出他的心臟,下湯喝!”尼森猛然拍開了衛凡。
衛凡怎麼可能相信他的這些說辭?現在想想,從火車上的相遇,到今天的跟蹤,她覺得這一切根本都是蓄謀已久的。
“尼森,把凌肆交出來,否則你今天也別想離開這裡。”衛凡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爲了凌肆,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我說了凌肆不在我的手中。”尼森環顧着四周,心中暗數着變異人的數量,臉色越來越蒼白起來。
看來這次,他是逃不掉了。
“是讓我將你綁起來呢?還是你乖乖跟我走?”凌僑給了他兩個選擇。
“呵,有差別嗎?凌僑,你不是應該恨你哥的嗎?當初你跟姐姐在一起好好的,都快訂婚了,如果不是凌肆從半途殺出來,姐姐也不會死,一切都是凌肆害的!”
“你啊,純屬放屁!”凌僑是軍人,骨子裡有着痞氣,說話除了對衛凡含蓄一些,爆粗口在他人看來,是家常便飯。
“其實我挺了解凌肆的,以他那冷性子,絕對不會主動與向幽蘭有什麼勾結,純屬你姐姐耐不住寂寞,勾引了凌肆。我就是憋着一口怨氣,恨了這麼多年,我現在想通了。爲了這種見義思遷的女人,恨了最親的人五十多年,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