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這句話說出了許多鄭家子弟的心聲,使得他們頓時對鄭旭好感大增。雖然這些人在覺醒武魂之前,根本沒有勇氣挑戰鄭天財,可劉啓芬這種做法仍舊讓他們反感。
劉啓芬目睹了鄭家年輕子弟的神色變化,不願鄭旭繼續在鄭家積累人氣,於是連忙改口道:“好!既然有人堅持,那我多問一句!鄭天財同輩子弟當,有誰敢挑戰家主繼承人的,現在可以站出來!”
話音落下,滿堂無聲。
剛纔對鄭旭所言深表贊同的鄭家子弟全都不敢和劉啓芬對視,深怕自己成爲她攻擊的目標。
鄭旭見此也不意外,臉仍舊掛着輕鬆的笑容。沒等劉啓芬開口嘲諷,他環視着鄭家族人,一臉鄭重地大聲說道:“我,鄭旭,同樣是家主鄭桓之子,不服鄭天財繼任家主之位,特此向其發出挑戰,生死勿論!”
他的話說完以後,祠堂裡先是安靜了一會,隨後直接譁然。衆人議論紛紛,大都是對鄭旭不自量力的嘲諷,但也有欣賞他勇氣可嘉的鄭家族人。甚至連已經癱瘓的鄭桓,聽到鄭旭的換後手指都在輕微地顫抖,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想阻止鄭旭送死。
鄭旭沒有理會別人的閒言碎語,目光直直地盯着劉啓芬。劉啓芬眼閃過一絲殺意,但她立即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對着鄭旭淡淡地回答道:“好!既然你自願成爲我兒位的墊腳石,我怎麼會反對呢?”
她對着旁邊的鄭天財使了個眼色,鄭天財立即一臉獰笑地走到祠堂央。祠堂裡其他人,包括劉啓芬在內全都向後移動,留給兩人足夠的空間交手。
葉業卻是默默地站在祠堂的角落不發一言,彷彿對兩人的武毫不關心一般。
“從你走進鄭家大門的那一刻起,註定你不可能再離開這裡!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我讓你先出手吧!免得傳出去以後別人說我恃強凌弱!”
鄭天財看着鄭旭的眼只有殺意,絲毫沒有兄弟之間該有的親情。他之所以讓鄭旭先出手,除了對自己充滿信心之外,也是礙於現場賓客衆多不好做得太過分而已。
然而鄭旭並沒有要佔他便宜的意思,在鄭天財說完之後,他直接釋放出武師強者特有的氣息,一臉從容地對着鄭天財說道:“同爲武師,誰強誰弱還不一定呢?”
“武師強者?”
“他是什麼事覺醒的?”
“這下有好戲看了!”
在鄭旭暴露自己武師境界的修爲後,祠堂裡的氣氛再次被推向一個頂點。無論是鄭家族人還是來訪賓客,終於明白了鄭旭的底氣所在,眼露出興奮之色。
劉啓芬的神色非常難看,不過因爲鄭天財早覺醒武魂,修爲鄭旭更加高深,所以她還能勉強保持冷靜,依然對鄭天財充滿信心。
“哼!原來這是你自信的來源?也好,今天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武師之間的差距!”
感受到鄭旭身同爲武師的氣息,鄭天財眼閃過震驚之色,但臉仍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只不過他再也不敢說讓鄭旭先出手這種話了,在鄭旭剛剛展露自己真實修爲之後,鄭天財猛然衝向鄭旭,一拳對着他的胸口狂攻過來。
“來得好!”
鄭旭表現得落落大方,在和葉業接連對戰了幾天之後,他已經對武師境界之間的戰鬥習以爲常。眼見鄭天財衝到了自己面前,他竟然不退反進用肘擊攻向了鄭天財的面門。
鄭天財不想拼個兩敗俱傷,於是果斷變招俯下身子,出腿對着鄭旭的下盤掃去。
鄭旭眼閃過冰冷之色,鄭天財更快地踢腿攻擊,後發先至踢了鄭天財的小腿。
砰!
祠堂裡響起一陣沉悶的轟響,鄭天財連忙慘叫一聲,抱着自己的小腿不斷後退。
鄭旭的腳背同樣一陣麻痹,幾乎失去知覺。雖然他的招式鄭天財更加凌厲狠辣,但畢竟修爲的差距擺在那裡,硬碰硬的話他自己同樣吃不消。
“你這點本事嗎?”
然而鄭旭並不後悔,甚至覺得暢快淋漓。曾經他們母子被劉啓芬和鄭天財欺壓得毫無還手之力,現在能跟他們正面抗衡鄭旭已經非常滿足了,哪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覺得不虧。
一旁的葉業見此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雖然鄭旭在玉葉商會一直很少說話,但葉業知道他心裡其實藏了很多事情。不過葉業都沒有想到他的執念竟然深到了這種程度,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幫他覺醒了武魂給他提供報仇的機會,恐怕今後鄭旭的心裡必定極其扭曲。
不僅是葉業,祠堂裡有眼力的人都看出了鄭旭的果斷和狠辣。其幾個經歷了當年那件事的鄭家長老,看向鄭旭的眼神帶着一絲憐憫。不過這次挑戰事關鄭家今後的前途,所以他們並不會因爲私人感情有所偏袒。
“鄭旭,你在找死!”
祠堂央鄭天財被鄭旭踢傷之後惱羞成怒,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他們鄭家的獨門武技奔流拳。只見在鄭天財的拳影轟炸之下,鄭旭彷彿被一條河流纏繞,無論怎麼退避最終都會鬼使神差地回到鄭天財的面前,逼得鄭旭只能跟他證明硬抗。
葉業見識到奔流拳的威力,臉露出了一絲驚之色。他沒想到區區一個鄭家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武技,並且還讓鄭天財煉成了。
“看來我之前給鄭旭準備的底牌還算及時,不然的話,僅憑他的風影無形恐怕有些危險了!”
其實葉業不知道的是,鄭家之所以能夠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有一大半的功勞都是奔流拳這門武技的。當初鄭家的先祖來到陵城之後,在身無長物的情況下硬是憑藉奔流拳打出了一片天地,在陵城站穩了腳跟。
所以奔流拳其實算得鄭家的鎮族之寶,威力強大也是理所當然。鄭天財之所以能這門快煉成,其實還跟葉業脫不了關係。正是由於葉業次在東雲商會一劍逼得鄭天財不敢動彈,深深地刺傷了他的自尊心,所以鄭天財纔會發憤圖強閉關xiū liàn,一口氣將奔流拳這門武技徹底煉成。
鄭旭身爲鄭家家主之子,甚至奔流拳的威力,所以臉色凝重至極。被鄭天財逼到絕境之後,他終於也使出了自己的武技風影無形。
呼!
只聽一聲呼嘯在祠堂裡響起,剛纔還在鄭天財眼前被死死壓制住的鄭旭,突然不見了人影。再次出現之時,鄭旭已經來到鄭天財身後,藉助風勢對着鄭天財一拳打來。
“滾!”
鄭天財反應及時,連忙轉身一拳對着鄭旭打去。
砰!
兩人的拳頭正面相撞,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在祠堂裡響起。
不過鄭天財在接觸到鄭旭的拳頭之後,發現鄭旭並未使出全力。他彷彿故意引誘鄭天財出拳一般,在鄭天財出招之後整個人立即收拳,隨風而動來到鄭天財面前一掌打出。
“噗!”
鄭天財猝不及防之下,被鄭旭一掌打胸口,當即噴出了一口鮮血。不過鄭天財臉並沒有失落之色,反而更加猙獰地對着鄭旭殺了過去。
“這是你的底牌了嗎?那麼你可以去死了!”
鄭天財獰笑着再次使出奔流拳,將鄭旭的退路再次封死,憑藉自己的修爲優勢全力碾壓對方。
剛纔鄭旭使出的武技雖然精妙,但威力遠遠不如奔流拳,所以並沒有傷及他的根本。鄭天財天真地以爲鄭旭已經黔驢技窮,所以攻擊的時候大開大合,徹底放棄了防禦,只想儘快將鄭旭擊斃。
“要死的是你!”
鄭旭嘴角溢血,但眼卻閃過瘋狂之色。只見他一邊防禦鄭天財的攻擊,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篆對着鄭天財丟了過去。
還沒等鄭天財看清那是什麼,鄭旭已經全速退開,隨即轟的一聲,整個鄭家都響起一陣bào zhà的轟響。
那張符篆正是葉業提前給鄭旭以防萬一的底牌——爆炎符!自從葉業得到爆炎符以後,這還是爆炎符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出強大威力。
鄭家祠堂幾乎都被bào zhà的氣浪掀翻,無論是賓客還是鄭家子弟,全都本能地抱頭蹲下身子,這纔沒有被bào zhà的餘波殃及。
至於bào zhà最央的鄭天財,整個人已經四分五裂死無全屍,再也無法跟鄭旭爭奪鄭家的家主之位了。
“我的兒啊!”
劉啓芬看清楚bào zhà後的景象,瞬間崩潰地大喊一聲,來到祠堂央跪下,看着地面四分五裂的屍體滿臉瘋狂。
她試圖將鄭天財的屍體拼到一起,但由於bào zhà的威力實在太大,鄭天財的屍體竟然無法收集完整。劉啓芬終於接受了鄭天財已死的事實,癱坐在祠堂央放聲大哭。
鄭旭並沒有心情欣賞劉啓芬瘋狂的模樣,他在bào zhà的那一刻立即撲向了旁邊的鄭桓,用自己的身體爲鄭桓擋住了bào zhà的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