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人,李牧遠心裡知道,那坐在窗子旁邊的人怕不是普通人,來頭不凡。
那個文雅的男人微微一笑,說道:“小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李牧遠也回了個微笑,說道:“李牧遠,這位老哥有什麼事嗎?”那文雅的男人被李牧遠這聲老哥叫得愣了下,隨即便笑了起來說道:“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那我就直說了。我家主人隨你的馬很感興趣,不知道小兄弟能否割愛啊?你放心,錢不會少給你的,只要你開個價,我覺不還口。”文雅的男人語氣很是平淡,但是卻讓李牧遠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李牧遠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想賣,老哥,真對不起啊。”李牧遠也知道這泰決的價值,但是對他來講泰決跟他相處了一段日子以來,他已經不把泰決當成是一隻馬,是當成了朋友。現在叫他賣了,對他來講是出賣朋友的事,他是肯定不會幹的。
聽到他的拒接,那個一開始過來的魁梧大漢就兩眼冒火,對他來講,他主人要的東西,那有要不到的。現在他感覺這李牧遠實在是不識擡舉,他就想狠狠的給李牧遠知道一下自己的拳頭到底有多硬。倒是那文雅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鬧事。然後就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微笑,對李牧遠說道:“小兄弟,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平淡,跟那個魁梧的大漢截然不同。
李牧雲也有點很不是爽這個魁梧的大漢,這不賣難道他還要搶嗎?搞得自己很好欺負似的。他現在不想生事,但是也不想再繼續跟眼前的人打交道了,他又瞥了一眼坐在窗子旁邊的那個男人。看到那男人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的喝着酒,也不看他們。李牧遠便站起身,朝那個文雅男人拱了拱手,說道:“很晚了·,牧遠先休息了,失陪了,兩位。”說完也不管兩人,就朝樓梯走去,頭也不回。
“你!!!”
魁梧大漢也站起身,指着李牧遠低聲的怒道。但是那文雅男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便不再繼續說話了,只能憤憤的看了上樓的李牧遠一眼,便朝着原來他們坐的地方走去。文雅的男人看了眼李牧遠,苦笑的搖了搖頭。
“主上,這小子好不識擡舉,這要是在...”魁梧的男人剛想說下半截,就被這個被他稱爲主上的男人瞪了一眼,硬生生的把話噎了回去。魁梧大漢低着頭,不敢看這個男人的眼神。倒是那文雅的男人微笑的拍了拍魁梧大漢的肩膀。說道:“千羽啊,你怎麼就改不了你這暴脾氣,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你以爲是你家啊,那人家不賣你還能搶啊。你也不怕丟了身份,你不怕,那主上還怕呢。”魁梧的男人小聲的喃喃道:“這算什麼,一匹馬而已,那這天下的東西不都是主上的嗎。”魁梧男人的聲音很小,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到。
被稱爲主上的男人還是一臉的平淡,緩緩說道:“算了,人家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人家,老白說得對,人家不給難道還要搶啊。千羽啊,你以爲你是山上的土匪啊?”
“可是...”魁梧的大漢還想說什麼,就又憋了回去。只能喝了口酒低着頭不在說話。
“老白,這小兄弟看來也頗有來歷啊,你剛纔應該用了些手段吧,但是那小子還沒受你影響。”主上看着文雅男人淡淡的說道。文雅男人也是臉微微一紅,小聲回道:“主上明眼,我剛纔是用了些手段,可是這小子好像完全不受影響。看來也是頗有些修爲。”主上微微點了點頭,便又說道:“千羽你這脾氣得改改,我們這次來偷偷來看老十八的,不要多生事端。”魁梧大漢的頭低得更低了,小聲的回道:“是,主上。”
李牧遠其實在上樓的時候沒急着進房,而是躲在樓道旁邊的柱子旁,偷偷的打量着三人。他感覺這三人不簡單,特別是哪個文雅男人跟他們的主上,給他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出門在外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看到三人竊竊私語,李牧遠也隱約的聽明白了點,他的聽力本來就很靈敏,雖然這三人故意說得很小聲,但是對他來講也不是很有難度。李牧遠知道他們三人是來辦其他的事情的,並不想找他的麻煩,他便鬆了口氣,回道了小二給他準備的客房,躺在牀上,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李牧遠睡了個自然風醒,他起來推開窗戶,太陽照了進來,暖洋洋的,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憑感覺,李牧遠知道應該是早上的十點左右了。他就在房間裡活動了下筋骨,摸了摸肚子,便開門出去準備吃點東西繼續趕路了。
早飯過後,李牧遠就到馬棚裡把泰決給領了出來,另外還叫掌櫃的多給他打包了個燒雞,帶到路上他跟泰決一起吃。
原來李牧遠跟泰決在從草原出來的時候也是走了不少的彎路,不讓他們早就到這個小鎮了,不過走了彎路也無所謂,至少李牧遠還長了不少的見識。起碼認識了董靈筠是不虧的,李牧遠心裡相信之後他們還會在見到的,他心裡一直這樣感覺。現在李牧遠一直都是沿着這條大路一直的走,那個客棧掌櫃的告訴他只要順着路走,三天就可以到三界關了。
李牧遠騎着泰決,一路就朝着三界關走去。在中午的時候,烈日當空,李牧遠就看到不遠處的路邊有一家路邊的小茶攤,在小茶攤的旁邊是一棵大樹,樹下襬着三隻桌子,有三個男人就坐在正樹下的那張桌子上喝着茶。李牧遠仔細一看,不正是昨晚在客棧裡跟他買馬的那三人嗎,他心裡不經想到一個成語,冤家路窄。
李牧遠看着他們,不經撇了撇嘴,苦笑一聲,還是朝茶棚走去。李牧遠不是怕他們,只是不想惹麻煩,現在他到不怕他們對他動粗,至少他相信他的身手,打不過但是起碼跑得過。但是他想到老虎他都不怕,還怕這三個人,不能慫。
隨着李牧遠走近,那文雅的男子也看到了他,還微笑朝李牧遠揮手大招呼,但是沒有起身。李牧遠也朝他們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坐在另外空閒的桌子上,叫茶攤的老闆給他上壺涼茶,然後拿出早上出來包的燒雞,一撕兩半,給他身後的泰決一半,他自己吃一半。
這一幕讓文雅男士三人繞有興趣的看着,原本那個主上一直都是古井無波的表情,現在也饒有興趣的看着正在一邊吃雞腿還一邊向李牧遠搖尾巴的泰決。那主上和文雅男士倒還坐得住,那魁梧的男人現在已經起身朝李牧遠這邊走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泰決,完全把李牧遠忽視了,泰決原來還不管不顧的吃着,現在看到那魁梧漢子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它擡頭看了一樣,然後就轉身把馬屁股調轉過來,露一個屁股給那個魁梧漢子看,又自顧自的吃着。
那魁梧漢子不怒反喜,就直接朝泰決湊了過去,也不怕泰決給他一蹄子。
“小兄弟,你這馬真有意思,不吃草,吃肉,還吃得這麼香。”那魁梧大漢搓了搓手,朝着李牧遠笑道,似乎把昨晚的事情全部給忘記了。李牧遠好沒氣的白了他一眼,看着傢伙的表情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淡淡的說道:“它是我從草原裡撿來的,原來是吃草的,讓它吃了幾次肉後,把它養叼了,現在看我吃肉,他也吃肉,不給它吃,它還不高興。”
魁梧的漢子聽李牧遠說完之後,就忍住不住想摸一把泰決,那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就像是幾十年的老光棍看到大姑娘一樣。他沒有摸,反倒是坐下來笑着對李牧遠用商量的語氣說道:“小兄弟,你看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那你看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這馬的事呢?昨晚多有得罪,可是我家主人還有我是真的喜歡這匹馬,你看,只要你開條件,不管是金銀或者是女人我都跟你換。”李牧遠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這魁梧漢子,看來這泰決的注意他們是打定了是吧。他喝了口茶,想了一會淡淡的說道:“想要它也不是不可以,得看你的本事,價格可以再談。”那魁梧男子文言一喜,忙問道:“此話怎講?”旁邊的主上和文雅男士也被他的話把目光從泰決身上吸引了過來,都看着李牧遠,等他說下一句話。李牧遠又喝了口茶說道:“我這馬呢,叫泰決,我撿到它的時候,它性子很烈,我也是花了點功夫才制住它的,你要買它可以,你得先讓它認可你。”
魁梧漢子聽他說完,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你得意思是?”
“很簡單,你只要能騎着它從這裡到前面的那棵樹一個來回,我們就好好談談談這賣馬的事情。”李牧遠指着前面離他們有三百多米的樹說道。
魁梧漢子頓時喜上眉梢,心想,這還不簡單,他這些年降服的烈馬不說幾百也有幾十匹了,那匹烈馬還不是被他降服得服服帖帖的,雖然這泰決的體型比他之前降服的烈馬大了些,可是這也不是問題。
“好,一言爲定,你到時候可別反悔啊。”那魁梧漢子早就迫不及待了。
李牧遠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別急,我跟它說幾句話,怕他傷了你。”說完便朝泰決招了招手,泰決就把頭低了下來朝李牧遠蹭了過來,李牧遠就低聲在它耳邊細語了幾句。聽完之後,泰決就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魁梧大漢,便站走出樹蔭,搖了搖頭,又轉頭不屑的看着魁梧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