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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上,你怎麼能私自就離開營地回家?學校組織大家出來軍訓就是要強化紀律觀念,你這樣——”
班主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狠批,他們昨晚發現我不見了,找了我一夜。
雙手背在身後,站直,腦袋垂下,認錯的態度很真誠。我一直是個乖孩子,從沒有讓老師發過這麼大的火,說實話,這頭一遭挨訓的滋味,並不好受。
“我也知道你昨天肚子疼,可是,就算想回家,也要給老師請個假啊——”
老師的話語逐漸放輕。我的模樣確實相當乖巧,她也不忍心。
“你必須在今天的全年級總結大會上做公開檢討,昨天影響太壞了——”
我點點頭。然後,自覺地走向操場的烈日下,立正罰站兩小時。這是軍訓前的誓師大會上,總指導員下過的“軍令”:凡大過者,曝日罰站姿兩小時。
指尖貼褲邊中縫,人站的筆直,目光不斜視,烈日驕陽下,我感覺自己快曬成鹹魚幹了,還帶冒油的,帽檐下流出的汗水,染進眼睛裡,辣辣的。這真是高級“虐待”。
“紫上,堅持!還有五分鐘!”幾步之外,喜耐拿着水看着手錶。真夠朋友,我罰站,她一直在不遠處陪着我。
看見那邊教官打了個手勢,她連忙向我跑過來。我攤坐在地上,腿好象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裡太烤人了,我們去那邊坐,紫上——”喜耐就要扶起我,我朝她擺擺手,“水!”
一瓶水,不帶啜氣的,我一口灌了下去。然後自己爬起來,用袖子一抹嘴,“這毒,消的徹底。”喜耐在一旁直笑。
我們教官稱這種曝曬+罰站爲“消消毒”。
“紫上,你等會兒還要在總結大會上做公開檢討?”
“恩。”我取下帽子,重新紮頭髮。
“那你可出名了。”
“出名?”我突然愣住了神,一個念頭從腦海裡閃過!
“喜耐,你說,想要一個人記住你,首先應該————”我眯着眼看着前方的綠草甸,上面有一朵殘敗的小紅花,這個角度看上去,卻很妖豔。
“當然應該先奪取他所有的注意力,強取豪奪——-”喜耐開始開玩笑地比畫着。我突然抓住她張牙舞爪地手,拉着她跑向那朵小紅花,“誒!紫上!——”
“喜耐,是的,強取豪奪我也會讓他記住我!”摘起那朵小紅花,喜耐不解的眼裡,是我固執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