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於生大爲尷尬，沒想到自己引以爲豪的數百靈晶身家，居然連入門的資格都夠不上！
也就是說，對龐氏商行而言，自己這種客人根本算不上什麼真正的貴賓，一切的客套，只是人家生意人出自本能的作爲。
特麼的！死胖子家的生意做得這麼大！
孫飛不再說話，笑吟吟地看着於生，本來很職業化的笑容看在於生眼裡，都彷彿帶上了一絲嘲諷和揶揄。
“你這裡……收丹方嗎？”
拍賣會非去不可，可自己身上除了幾百靈晶，也就只有武天蒼滿腦子的丹方最方便賣錢。本來這次出來淘寶集，也是打算找個合適的地方出手，既然是死胖子家的產業，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好的。
“收啊！”
孫飛的眼中陡然一亮，驚喜不已。拍賣會設置門檻，除了爲了剔除不夠資格的與會者之外，另有目的便是誘使手中靈晶不足的修士，在這龐氏商行就近出手一些有價值的藥材、靈丹、靈器、符籙等寶貝。
卻沒想到，這面生的肥胖老者，居然開口便提出丹方來。
這可是靈界中最爲稀缺的資源！
孫飛身爲龐氏商行中層人物，見多識廣，可以說在龐氏商行的勢力滲透下，他的眼光早已不限於淘寶集這一隅之地，而是心懷整個南華大陸。
可即便如此，孫飛能夠掌握的丹方，高階低級加在一起，也還不到十種。
如今沒想到五年一屆向的拍賣會尚未開始，便給了自己一個不小的開門紅，若能成功從自己手上收下一張丹方，即便是低階，只要所煉製靈藥效果突出，那便是自己鐵打的業績！
再好好積累幾年，難道淘寶集龐氏商行分號中三大掌櫃的位置，自己便做不得？
“不知前輩手中，是張什麼樣的丹方？”
平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孫飛小心翼翼地問道。因爲之前於生求購的都是五階靈藥，他十分期待於生能夠拿出一張四階五階甚至更高的丹方來，那纔是真的發達了！
“二階，凝氣丸的丹方。”
於生並不打算顯露太多東西，之前淘寶集外同時被三撥勢力追殺的經歷，讓他至今都心有餘悸。
這凝氣丸是以虛靈草和無蕊花作爲主要材料的一種二階靈藥，正是因爲採購這兩種藥材的時候被潘慶盯上，纔有了後來直面崔氏三兄弟，靠蘭心怡的風清揚神符才逃出生天。
二階丹方。
孫飛心中微微失望，卻是因爲期待太高的緣故。即便只有二階，丹方仍然千金難求，哪裡容得他這個級別的人物挑三揀四。
“敢問前輩，這凝氣丸的藥效……”
“增強吸納靈氣後的靈元轉化率，大概……三四成的樣子吧！”
於生在武天蒼的指點下，將凝氣丸的功效信口道出。
三四成！
孫飛不禁一陣狂喜，聽起來，這張丹方可不簡單！
修道之人，又稱練氣士，不管到了哪一個層級，吸納靈氣轉化自身靈元，都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那麼這吸納靈氣，就分爲天地間靈氣入體，以及體內靈氣轉化靈元兩個部分，無論哪一個環節有所增益，都是殊途同歸。
孫飛知道，距離淘寶集最近的五行劍宗，頗爲流行的一種一階丹藥，喚作聚靈丹，那便是能夠加大靈氣入體效率的藥物，其具體藥效，也就是能提升那麼一成兩成，這還不能考慮長期服用後的藥效降低。
孫飛倒也知道比聚靈丹更好的一種丹藥，能夠將吸納靈氣的效率提高三成左右！不過，那可是要用到三階藥材的一張三階丹方，無論成本還是對服藥者本身的修爲需求，都高高在上，並不算親民。
尋常修士大多窮得厲害，賺得可憐的一些靈石，要供給丹藥、靈器等諸般用途，基本都是入不敷出。
除了背景深厚的修二代，誰能長期負擔三階藥材煉製的丹丸？
可是今天，孫飛從於生口中，聽到了凝氣丸的功效。
三四成的靈元轉化效率，而且，僅僅只是二階丹方！
孫飛明白，自己能否晉升掌櫃的契機，就在眼前了！
雖然丹方只是低階，可若龐氏商行掌握了這個方子，幾乎可以憑此來形成低階修士中的丹藥壟斷！這背後隱藏的價值之大，完全不下於一張高階丹方出售給特定大修士的一次性收穫。
畢竟，論數量，低階修士纔是靈界中最爲龐大的消費羣體。
“不知前輩，這張凝氣丸丹方，要價幾何？”
“你開價！”
於生當然大方得很！凝氣丸？過了二階之後再也沒吃過這種東西，按武天蒼的話說，那叫垃圾！
之所以能夠以荒級靈根在不到半年之內連破四段，除了逆天的獸友訣給予的靈元反饋之外，不計其數的靈丹妙藥，也起了重要作用。
自從修道以來，於生便享受着這方靈界無人能夠擁有的待遇：服用丹藥和自身等階完全同步。
剛剛晉升四層練氣，於生已經開始準備服用四階丹藥，之前的三階都棄之如敝履，何況這早就淘汰的凝氣丸。
孫飛可沒有怪老頭藏在腦子裡，能夠增加三四成靈元轉化率的凝氣丸，已經算是二階丹藥中的極品，他迅速計算着投入和回報之間的換算關係。
若是於生所說不假，這凝氣丸的銷量毋庸置疑，扣除二階丹藥的一般成本，每顆賺一枚中品靈石，應當是比較合理的價格。
按照龐氏商行在南華大陸的巨大渠道，每月走量十萬顆，應當是箇中規中矩的數字，那就是……十枚靈晶！
一年來算，最少一百枚靈晶的純利潤。
僅僅一種丹藥就能帶來這樣的收益，已經算是相當可觀。
於是，孫飛斟酌着言辭開價了。
“前輩，不知……三百靈晶買下您這張丹方，您可還滿意嗎？”
三百靈晶的概念，是用龐氏商行從這張丹方上能夠獲取的三年總利潤，作爲一次性買斷費用。
“行吧！”
於生卻是懶得討價還價，反正他把凝氣丸的方子出手的主要原因，是爲了湊夠一千靈晶的拍賣會入場資格。
呃……
孫飛沒料到如此順利，暗想難道自己給高了？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場雙贏的交易。孫飛很快交付了三百靈晶，於生將凝氣丸的應用藥材和煉製方法詳細記錄下來，早有龐氏商行聘用的煉丹師開始照方試驗。
只待凝氣丸正式成丹，這場交易纔算正式完成。
等待的空隙中，於生隨口問道：“有沒有符修適合的靈器出售？”
想了一想，又補充道：“女符修。”
哦？
孫飛微微一愣，很快恢復正常，大修士有一名甚至多名雙修伴侶，那不算什麼稀奇事。想來這位前輩也有寵愛的姬妾，順便選上幾樣差不多的飾品，博得美人一笑，情理之中。
“前輩請看。”
孫飛自以爲算準了於生的想法，隨手取來一件打造精美的頭飾，滔滔不絕地介紹道：
“這枚飛鳳簪，是咱們龐氏商行自家出產的赤靈器，品階可是達到了中品。難得的是，飛鳳簪內刻入了兩個縮微法陣，能夠將符修的爆發速度提高兩成，最適合女性符修使用！”
想想剛纔那筆交易，自己給的價格略低，卻也沒想到對方連價都不還，便大方一回，笑道：“前輩第一次光臨咱們龐氏商行，便完成了一次重要的丹方交易。這飛鳳簪，便算作本商行送給前輩的贈品如何？”
白送？
於生皺眉看看那件的確華美炫目的簪子，怎麼看怎麼不符合蘭心怡的氣質。
“這東西你們如果售賣的話，價值幾何？”
呃……
孫飛倒是有點尷尬，這事兒若是說實話，未免顯得龐氏商行送禮送得不入流；若是說假話，也不好太過誇張。稍稍斟酌了一番，才訕訕笑道：“總也要賣上一枚靈晶吧！”
靠！
於生就有些詫異，靈器原來這麼便宜？一枚靈晶這點區區之數，和剛纔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的三百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其實，靈晶這個單位，也只有於生這樣前無古人的修士，敢在煉氣期四層就不當一回事。尋常修士大多在赤貧線上掙扎，甚至要靠殺人越貨來獲取資源。
當時淘寶集中盤踞的盜夥馬雲和劉強東一齊喪生在於生的計算之下，搜刮戰利品，也只是獲得了十幾塊上品靈石罷了！
一枚靈晶賣這飛鳳簪，許多懂市場的修士一定會認爲是商行瘋了。可在於生看來，居然還嫌賣得便宜。
“贈品就算了，有沒有更好點的啊，這一枚靈晶的……檔次太低了！”
沒看出來這癡肥的前輩居然對姬妾這般上心，價值一枚靈晶的飛鳳簪，居然都不在他視線之內。
孫飛暗歎一聲，自己累死累活替商行打理生意，辛苦一年也就十塊上品靈石的樣子，近十年纔夠買得起這根飛鳳簪！
如今在真正財大氣粗的修士眼中，這東西連做贈品都不夠資格。
剎那間，孫飛都想生爲女兒身，也找個有錢有勢的人賣身不賣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