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墨緩緩打畫卷,再隨手一扔,看什麼看?不就是她以前還是襄王妃時的畫像麼?有什麼可稀罕的?
呵,再說了,她還會怕看一幅畫像麼?知道她的身份又能如何?
“看來,是我看錯你了,你口中管夜沐西喊着逆子,倒是真關心他!你問軒轅無夜有關夜沐西的事,其實,你是想問我,是吧?”
皇上又打開另一幅畫卷,看到下面北宮慕青的落款。
許千墨脣角一揚,嗤笑道:“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呢!”
“許千墨,你還不願意承認你就是葉以然麼?朕心裡比誰都清楚!”皇上犀利的目光似乎想將許千墨看個通透!
還不承認麼?
畫像都拿出來了,她還不承認?
許千墨也沒有什麼不可承認的!
她是葉以然,那又如何?
誰又能拿她怎麼樣?
“你以爲我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麼?我就是葉以然,怎麼着?”
皇上冷冷一笑:“怎麼着?你負了朕的兒子,朕找你來問罪,你還問朕怎麼着?”
是她負了夜沐西麼?
有這麼回事麼?
她怎麼不知曉是她負了夜沐西?
“我什麼時候負了他?”
“若不是你負了他,你明明沒死,又爲何不去找他?”
有時候,冷落,也是一種保護。
誰說他從來不去找夜沐西就是不喜歡他了?
誰說夜沐西的母親身份卑微就是不得他心了?
寵誰,纔是害誰!
不寵她,只是不想把她推向風口浪尖!
可是,誰又知道他在失去愛人時的痛苦?
就連他們的孩子,都在她死後改了姓,誰明白他心裡的苦?
皇上笑得有些悲涼。
最終,留不住愛人的性命,還留不住自己的兒子!
身邊沒有個得他心的人,擁有了天下,那又如何?
許千墨目光一寒,冷笑着譏諷道:“我負了他?是你先負了他們母子倆吧?如若不然,他又豈會離開南風城,若非心如死灰,他豈會把姓都給改了?若我沒猜錯的話,夜沐西的母親死後,他再也沒有回來過吧?你是皇帝又如何?剛剛不還說他是逆子麼?怎麼,現在就變成你的寶貝兒子了?”
她活着不回洛城看夜沐西,只是心裡有個結。
她被襄王關在地牢裡,夜沐西沒去找她,就連無夜都不曾出現過。
許千墨心裡不舒服!
哪怕夜沐西去襄王府看她一眼,或是,去天牢看葉正南一眼,她也不會這麼糾結着不願意去洛城看他。
如若這就是她負了他的話,那麼,許千墨想說,是夜沐西先負了她!
誰負了誰,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實麼?
她說跟他私奔,他卻眼睜睜地看着她嫁給別人!
後來在宮中出事,許千墨以爲算是看清了他心裡有她,可是,他連句話都不肯給她。
許千墨有着自己的驕傲!
若愛,即深愛。
或許在他心裡,她是和別人不一樣,可爲何,他什麼都沒有讓她知道過?
哪怕,是告訴她一聲,讓她等他。
或是,和她說明,他心裡有她。
許千墨給過他兩次機會,這還不夠麼?
看着皇上因着怒氣漲紅的臉,許千墨挑釁道:“怎麼着?你自己都負了他,還憑什麼指責我負了他?你怎知是我負了夜沐西,而不是他負了我呢?”
“放肆!”
“放肆又如何?我不是你南天國的子民,我就算把你這皇宮拆了,你又能奈我何?”
現在,她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誰都威脅不了她!
一個人,要有了在乎的人,才能受人威脅!
許千墨不是個受人威脅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有誰能牽制她?
與許千墨對視着,皇上怒氣漸漲,連帶着目光中的善意也愈發的少。
“許千墨,葉以然,你以爲朕真不能拿你怎麼樣麼?”
許千墨不屑一顧道:“你以爲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你請了不少修士是吧?那又如何?既然你能買到我在落月城的畫像,應該也知曉我能打敗落月城中的七大掌門人吧?”
“那又如何?”
“這問題應該是我問你,你以爲你還能拿我如何?”
許千墨從來就不是個怕死的人,更何況,在南風城裡,也沒有人打得過她。
太子麼?煞魂的徒弟,殺煞魂,許千墨都有十足的把握,更何況是煞魂的徒弟?
邪笑道:“要不,我把你的幾個兒子都殺了?”
“許千墨!你別太囂張了!”
看到他那威脅的眼神,許千墨不以爲然地輕笑道:“我囂張什麼?你是南天國的皇帝,我是古東國的子民,你能拿我怎麼着?”
皇上盯着許千墨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朕問你件事,你必須如實回答!”
“我想回答就回答,我不想回答就不回答,隨我心情!”
“朕問你,夜沐西,究竟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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