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午餐準備的很是豐盛,花的不少銀兩倒也沒有白白的花掉。
三人用過午餐後,客棧的門口來了一位,在大多人眼中的不速之客。
門口站着一位看上去有六旬的老漢,身上穿的衣服滿是補丁,手裡捧着碗,也不說話,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這樣站在客棧的門口。
客棧裡的人都是見怪不怪,沒有出聲驅趕,也沒有給些碎錢。彷彿門口不曾站着一人。那老漢也不言語,卻也不走。
帝天情三人走上前去,小二看明白了帝天情三人的意圖,對着帝天情三人說道:“客官不用理會,現在的乞丐有不少是騙子,他們有手有腳,說不定回去了穿金戴銀呢!比我們可有錢的很!”
“或許有這樣的,但我覺得若生活的重擔可以輕些,誰又願意破衣爛衫,蓬頭垢面的出現在人羣。”帝天情如此說道。
話音落,帝天情便上前,將懷裡的幾兩碎銀子掏了出來,遞給了那老漢。
老漢沒有接帝天情遞給的銀子,反而將退後一步將碗收了起來。老漢搖搖頭說道:“我不要錢,不要錢,只要給口吃的便好。”
老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雖然不大,但不少人都聽見了。小二聽到這話時臉上一紅。
老漢的話出口,憑空給了人無盡的心酸。是的!或許有不少人藉着乞丐的衣服,藉着這樣一個身份,光天化日之下要錢,也可以說是在行騙。
或許你不給他錢,他還要背後罵你,或許你給的少了他還不要。這樣的不給也罷。
但還有些是如同面前這老漢一樣的,他不要錢,他只是求口吃的。在生活重壓之下,他只是求一溫飽。
帝天情開口說道:“小二,做一桌上好的飯菜。來大爺,您進來吃。”
“不,不用,我要幾個饅頭就好,我吃不吃無所謂,只是怕我的小孫子餓着。我老了,沒什麼用了,家裡什麼都沒有,只好討口飯吃。”老漢帶着哭腔說道。
“沒事的,您進來先吃,吃完打包回去給孫子吃。”紫曦說道。
“謝謝,不用了,我不要了,我去別的地方吧。”老漢說道。
帝天情連忙攔下老漢,朝着小二說道:“小二去拿幾個饅頭來。”
小二應了一聲,便跑去拿饅頭了。老漢再三的道謝。小二將饅頭拿了過來,帝天情給了老漢,老漢不住的道謝,最後遠走。
紫曦問道:“爲什麼大叔不要滿桌好菜,只要幾個饅頭。”
“或許那是他最後的底線,是最後做人的尊嚴和脊樑。”帝天情如此說道。
“生而爲人,請務必善良。”紫曦點點頭,隨後聲音很大的說道。
這句話,被坐滿的客棧衆人都聽了去。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臉上一紅,還些人不以爲意滿不在乎。
帝天情叫道:“小二,以後那大爺再來,給他足夠的饅頭。這是一百兩,夠嗎?”
“客官這是做甚,我雖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惡人。左右不過幾個饅頭的事情,沒事的,您把錢收起來吧。這位姑娘說的對,生而爲人,務必善良。”小二說道。
滿客棧坐着的客人和帝天情三人都是欣賞的看着小二。櫃檯裡的掌櫃看着小二輕輕點了點頭。
這樣的人,這樣的員工值得培養。多年之後,小二成了高陽城屈指可數的富翁時,仍然記着紫曦的這句話,他也時刻按照這句話來做人,做事。
他很感謝紫曦的這句話,雖然到了那個時候他仍然不知道說這句話的姑娘叫什麼名字。但這一句話,改變了他的一生。萬貫家財因一句話造就。他的心裡一直很感謝那個姑娘,也很感謝來要饅頭的老漢。
雖然那個老漢再也沒有來過,這也成了他一生爲數不多的遺憾之一。
生而爲人,請務必善良!
帝天情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說道:“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個漢子。這錢你也拿着,我相信以後的你會成就一番事業。”
“不了不了,這不過是小事,這些錢太多了。我不能拿。”小二不好意思的說道。
烈如風兇巴巴的說道:“讓你拿你就拿着,咋滴?不給面子是吧。看不起這區區一百兩?”
小二連忙說道:“小的哪敢啊,小的這一輩子的不見得能掙一百兩銀子。哪敢看不起啊。”
“那你還不拿着。”烈如風接着說道。
小二犯了難,支支吾吾的也不去拿銀子。掌櫃的一看趕緊跑過來笑着說道:“他一孩子哪見過這麼多錢,一時轉不彎來也正常,客官莫要怪罪,這錢我替他接下了。”
帝天情將銀票遞給了掌櫃的,掌櫃的接了下來又將銀票塞給了小二。小二接着銀票茫然的不知所措。
掌櫃的拍了一下小二說道:“還不快謝謝客官。楞着幹啥。”
小二反應過來連忙說道:“謝謝,謝謝客官!”
“行了,沒事,對了你們知道恨雪樓怎麼走嗎?”帝天情問道。
小二聽到帝天情的話,趕緊將帝天情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客官要去恨雪樓?那恨雪樓的水深的很,我看客官還是不去的好。”
“從何見得?”帝天情問道。
“這恨雪樓在高陽城中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我聽老人們說,高陽城能在戰火中保留下來,就是因爲恨雪樓的存在。在這高陽城,連城主都要聽命於恨雪樓。傳說恨雪樓的樓主可洞悉人心,可知天下事。”小二如此說道。
帝天情心中震驚,卻面不改色的說道:“無妨,我們只是在帝都見過沁心樓,其中好玩的非常多。我們從別處打聽來,這沁心樓屬於恨雪樓。所以慕名而來。”
“看來客官還真是不知道,那恨雪樓的價非常之高。而且不是光有錢便能進去的。即便富可敵國的人,也不一定能進去。”小二說道。
帝天情問道:“那怎麼才能進去?”
小二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有傳聞說需有緣人可入。據我所知,恨雪樓很久沒有人能進去了。”
“好,我知道了。謝了。”帝天情說道。
“應該的。”小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