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護回過神來,連忙走過來將衣衫拿過來披在主子身上,道,“更深露重,少爺當心着涼。”
想到主子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泡溫泉的原因,他的眉心輕皺,“依屬下看,那個算命先生就是個神棍,您又何必聽他的。”
從安昌鎮到這處溫泉,騎了整整三個時辰的馬,真整個人都要顛散架了,這會尾椎骨還疼呢。
穆華琰穿好衣服,煞有介事地開口,“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曉得不?”
再說,泡了半個時辰的溫泉,身子舒爽了許多,也不算白白在馬上顛簸好幾個時辰呀,他伸展下腰肢,活動活動筋骨,道,“走吧,今晚就在這裡過夜了。”
陸護翻了個白眼,什麼跟什麼,他這明明就是好糊弄,那賽半仙……呸,什麼賽半仙,就是個神棍,一通胡扯,說主子近日犯太歲,還說只有水能助他避免噩運,主子立馬就從懷裡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扔了過去,然後……然後就跑來泡溫泉了。
“啊~困了,我先去睡了,阿護你也早點睡。”
穆華琰打了一個哈欠,衝他擺擺手,推門進了屋。
遠方的天際露出魚肚白,天邊的雲彩被照亮,公雞的打鳴聲響起,立在牀頭的那隻渾身黑不溜秋的鷯哥“咻”地睜開眼睛,看一眼窗外透進來的光,扇着翅膀落在主人的枕邊,擡起爪子踹了踹她白皙的臉頰,“起牀啦,起牀啦。”
徐清琬夢到好多人朝着自己扔錢,好多好多錢……可是,美夢還沒做完,就被吵醒了,她不悅地皺皺眉頭,翻了個身,換成趴着睡,然後擡手就拍了過去,“滾開~”
她要先把這個美夢做完,把錢藏在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鷯哥早就習慣了,在她的手拍過來時,靈活地往邊上一跳,躲開了她的奪命一掌。
“起牀啦,起牀啦,太陽照屁股啦。”
這次,它直接落在了她的臀部,跳起落下,當成蹦牀蹦。
“臭元寶!”
徐清琬提起枕頭朝它扔了過去,氣急敗壞,夢還沒做完呢,真是被這傢伙氣死了。
看着飛過來的枕頭,元寶側了側身子,堪堪躲過,後怕不已,差點就被砸中了,叫主人起牀真是個高危的活計,小心臟都要嚇出來了。
是的,這隻鷯哥正是徐清琬的愛寵,名喚元寶。
見沒真砸到小傢伙,她倒頭又睡下了,伸出一根手指頭朝天,撒嬌道,“元寶,我好睏,再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
罷了,就讓你再睡會吧。
元寶看着眼睛已經閉嚴實的主人,嘆了口氣,重新飛回自己的架子,閉上眼睛。
大概一炷香後,元寶睜開眼睛,跳到主人的手邊,伸出爪子撓了撓她的手心。
這次,徐清琬沒有繼續賴牀,雖然依然閉着眼睛,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墨跡,利落的穿好衣服鞋子,然後自己打水洗漱,直到洗完臉,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時間不早了,得先給孃親和小弟準備早點。
可是,看着放在砧板上食材,她卻犯了難。
昨日澤蘭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說是餅已經烙好,小姐呀您明日只需煮些稀粥即可,先湊合一頓,等下午她就回來了。
爲了讓她放心,她拍了拍胸脯,道一句沒問題,可是,事實就是,她真的不會呀。
粥怎麼煮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