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只記得被悟道觸碰一下之後,便倒在騰蛟的懷中,陷入深度昏迷。
現在的他好似漂浮在空中,再次見到了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手持那烏黑的寶劍,與不斷用來的敵人戰鬥。
但這一次,與以往的戰鬥不同,因爲他能夠看出這名老者所使用的招數,其中一招竟然是他在風聲石林中學到的一式劍招。
另外,與以往夢境不同的是,這一次,那位手持寶劍的老者,竟然對着天空忽然一笑。看着那雙深邃的雙眸,趙錚只感覺這一笑對準的分明是自己。
霍然,趙錚感覺自己的雙眸無比刺痛,好像要被那道目光穿透一樣。
“啊!”
他大喊一聲,猛地睜開雙眼,只覺渾身無力,身體也無比的沉重。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潔白的牆壁與潔白的窗簾。
他這才發現,原來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個夢,一個他繼承萬相經之後經常夢到,卻已經有所改變的夢。
“兒子,你醒啦!”旁邊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趙錚扭頭看去,只見是自己的母親李慧蘭,正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己。
她面容憔悴,眼圈發紅,顯然哭過。
“媽,讓你擔心了。”趙錚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慧蘭連連點頭,繼續追問道:“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感覺怎麼樣?”
“媽,只是感覺腦子有點暈,身體無力,其他的還好,您不要擔心。”趙錚勸慰道。
“這就好,你都昏迷了七天七夜了,身體無力是很正常的,只要人沒事就好。我去叫你爸,他在外面呢!”李慧蘭說着,連忙走出了病房。在轉身離去的時候,趙錚分明看到她用手在眼睛那裡抹了一下。
可憐天下父母心,來龍城看自己的兒子,第二天兒子卻重傷昏迷,怎能不讓他們擔憂。
趙錚望着門口母親消失的背景,還沒有來得及說句抱歉,房門就立刻被人打開。
“汪!”
一道白色的閃電閃過,小五立刻就跳到了趙錚的病牀上,用舌頭對趙錚的臉頰展開襲擊,似乎在發泄趙錚幾天不理它的不滿。
“小五,好了。”趙錚苦笑。
隨後,他就看到自己的三個半徒弟,喬恩泰、林海等人,全都陸續走進病房。
趙錚昏迷這麼長時間,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所以在趙父趙母在的時候,他們大都在門外或者隔壁的空房間,不去打擾他們。
剛剛李慧蘭出去說趙錚醒了,衆人便立刻衝進來。
“師父哥哥。”
看到趙錚醒來,劉悟雨立刻撲上去,喜極而泣。
劉空竹依舊冷着小臉,不過趙錚明顯發現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釋然。
柯炎與皇甫琉璃站在一起,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已經沒事了,怎麼還哭鼻子?”趙錚揉了揉他們的腦袋瓜,問道。
“我……我是高興。”劉悟雨說着。
趙錚掐了掐她的小臉,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溫睿翼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在生死鬥的時候重傷昏迷,被馬上送到醫院。雖然醫生說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不見你轉醒,我們怎麼能不擔心。這一個禮拜,除了叔叔阿姨之外,你的這三個半徒弟和那條狗也一直守在醫院,寸步不離。”
趙錚欣慰的看了看幾個徒弟,又看了看胖了一圈的小五,說道:“這麼說……我的事情,老爸老媽全都知道了?”
“知道了,如果只是幾天,我們還能瞞過去。可你剛昏倒不到一分鐘,叔叔阿姨正好從外面回來,看到你昏倒。而後,你躺在醫院一週都不甦醒,我們也沒有辦法瞞着,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二老。”溫睿翼解釋道。
一般外出打工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報喜不報憂。他們距離家鄉家很遠,就算告訴父母,也於事無補,還會讓父母擔憂。所以,如果遇到什麼事情,除非迫不得已,一般都會咬牙扛下來。
趙錚上一次會雪城,還有每隔幾天的電話,告訴父母的都是自己發展的很好,已經是一個小老闆了,讓父母不要擔心。誰也沒想到,偏偏趕上父母來看望自己,結果遇到自己與慧靜生死鬥這件事情。
父母已經知曉,趙錚除了擔心他們擔心自己之外,暫時不去想其他,徒增煩惱不是。
他輕輕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隨後問道:“玄天館沒事吧?”
衆人知曉,趙錚關心的是他昏迷不醒的這一週,玄天館有沒有被白馬寺報復。
“沒有,這也是我們心中有所疑惑的。”溫睿翼沉聲道。
聞言,趙錚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無論是小說電視劇電影,還是慧靜的事情,趙錚都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白對錯。要說白馬寺是千年古剎,在佛教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承認。不過,白馬寺在自己身上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他纔不相信白馬寺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然而,對方竟然無動於衷,這不得不讓他猜想,這背後是否有什麼陰謀。
“他們有什麼行動,或者表示?”
“全都沒有,他們沒有針對玄天館的任何行動,也沒有對玄學界發出什麼聲明,保持緘默。”溫睿翼說。
趙錚想了想,腦子就有些痛,輕輕一笑道:“算了,不想那麼多。不管是菩提大師心境超然也好,還是他們有什麼目的,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知曉自己的產業,自己身邊的朋友沒有被對方針對報復,趙錚也鬆了一口氣。
“你倒是看的開!”喬恩泰說道:“你可知道,因爲你的關係,可造成了整個玄學界的一次特大風暴。”
“雖然生死鬥不常見,但十幾年也會發生一次。雖然算是我越級挑戰成功,慧靜又是白馬寺的僧人,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趙錚剛醒來還有些昏沉,沒有一下抓住重點。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賣乖,你難道忘記最後你是怎麼戰勝慧靜的?”喬恩泰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最後時刻,我在最後時刻突破到四品境界,然後……”說道這裡,他自己都愣住了。
突破到四品境界沒什麼,可他突破的速度太快了,這纔是引起玄學界風暴的原因。
趙錚不好意思一笑,問道:“真的有那麼誇張?”
“何止!”
陳無暇對八卦是最有興趣的,立刻接過話茬,說道:“在你與慧靜生死鬥的時候,孔丘孔家就發表過聲明,全力支持你,還有喬飛飛、雲燁等人,打來電話說在來的路上。川蜀袁家和金家,因爲在忙玄天館分館的事情,並沒有大張旗鼓,不過也打來電話。
你晉升四品風水師,無論玄天館也好還是龍華曾玄學會也罷,電話已經被人打爆了。一來是確認你是否晉級,二來,就是和你打好關係,畢竟你的晉級速度差不多是前無古人。如果你能夠順利的發展下去,將來必有一番成就。
不過,這裡面有許多你當年跟青田劉家爲敵的時候,站在他們那一方的。現在看到你如此優秀,又轉過頭來跟你交好,令人不齒!”
聽到陳無暇話中嘲諷的語氣,趙錚只是笑了笑。陳無暇因爲家世和性格,還將喜好停留在表面上,但趙錚不同。趨利避害,趨炎附勢,人之常情,有些人趙錚都沒有見過,也就沒有交情。趙錚能夠理解他們的選擇,反正不是自己的朋友這樣對自己,心裡倒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還有,在玄學界內部,有好事者說你原本是十年一探資格的倒數第一人,既然能夠越級挑戰,現在又晉級,排名應該改一改。”
“捧殺!”
聽到還有這樣的消息,趙錚忽然想到一個詞,脫口而出。
十年一探的資格,對許多風水師來說,都是一個榮譽,一項一輩子只能遇到一次的機遇。而且,這個名額只有六十六個,要不然也不會有挑戰者出現。
除此之外,六十六人內部也會進行強有力的競爭,畢竟他們之間都是對手來着。誰要是能壓誰一頭,十年一探大比的時候,從心理上就會佔有一定優勢。
“提出爲我換資格排名的人,與白馬寺或者青田劉家交情不淺吧?”趙錚問。
“我就說,根本瞞不住他。”溫睿翼笑着道:“沒有白馬寺的人,但我們特意查了消息的源頭,我們查到的幾名風水師都與青田劉家有着一定聯繫。”
“果然如此。”青田劉家尋找一切可以針對自己的機會,對於這一點,趙錚一點都不意外,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雲燁他們在玄天館?”趙錚發現屋內沒有云燁等人,便問了一句。
“沒有,你的這些朋友知曉你勝利之後,全都恭賀一番,隨後開始閉關。我的偶像還對你說,你永遠都不可能超過她。”陳無暇一臉榮光,好像跟偶像通過電話說了幾句,便超級幸福。
“你偶像?”趙錚納悶。
“華國玄學界年青一代第一人喬飛飛,她可是我們女性風水師的榜樣,也是我唯一的偶像。”提到喬飛飛,陳無暇無比自豪。
“原來如此。可她既然是你偶像,怎麼沒看你跟偶像好好學習風水學技法,反而對八卦這麼感興趣?”
“要你管!”陳無暇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