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叔!”
秦舞天冷冷道。
“小姐!”
騰蛟回答的斬釘截鐵。
“集合所有人力物力,集中攻擊東方世家與南宮世家,不死不休。”
“是。”
短短三秒鐘,兩人便決定了很可能發生的令華國市場震盪的決策。
“雲大哥,張大哥,孔大哥。”
這時,身爲在場的趙錚唯一的弟子,柯炎忽然開口道。
“說。”
孔豎人知曉柯炎心中不好受,應答的很乾脆。
“我知道你們都是家師的至交好友,不過,白馬寺畢竟是一流的玄學勢力,如果你們孤單一身,我不會說什麼。但你們背後同樣是一流勢力,如果你們全力爲家師報仇,必將讓華國的玄學界陷入混亂當中,牽連其他人。這絕對不是飛飛姐,以及吳法天前輩願意看到的事情,更不是家師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
柯炎說道這裡,忽然向幾人一鞠躬,說道:“所以這件事情之後,還請不要插手我玄天門未來的事情。”
一句話,哪怕柯炎是笑着說,可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說完,他轉頭看向渡愛,說道:“老東西,家師是什麼人?擬態陣法和無相之相的觀相之法,家師毫不猶豫的捐獻了出去。這算不算爲玄學界造福?選管管的成立,幫助了多少風水師,算不算對玄學界的一份貢獻?年紀輕輕,達四品大圓滿境界,幫助多名風水師打破自身桎梏,算不算爲他人無私的奉獻?殺南宮無情,算不算爲民除害?”
“阿彌陀佛。”渡愛雙手合十,輕輕的點了點頭。
逆轉六道輪迴陣法的氣場,還被他牢牢控制,一來,如果現在放手,以他的身體狀態,不可能再次佈陣,也再無六道輪迴陣法可逆轉。所以,爲了以防萬一,出現什麼變故,他依舊要控制陣法。
另外,他方纔的話可不是說說而已,殺死趙錚,必然使得他人遷怒白馬寺。只有他的死,才能保全白馬寺。如果讓氣場消失,他必然受到氣場反噬。
“最後幾分鐘,還是讓我多看看家吧!”
“既然你同意我的說法,那我且問你,你做了什麼,除了你心中所謂的堅持,除了你對白馬寺這種小家的貢獻,你又爲華國玄學界做了什麼?”柯炎質問道,越說聲音越大。
渡愛無言以對,或者說人之將死,他已經不想再討論這些事情了。
“還有,家師只有二十多歲,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而你呢?一個要死的糟老頭子,都七十多了,還有未來嗎?你憑什麼說,你用你的命換取家師的命,用你的命保全白馬寺,你有資格說這話嗎?你配嗎?”
柯炎的話如洪鐘,狠狠的撞擊着渡愛的心,他似乎猜到,柯炎之後要說什麼。
柯炎撿起雲燁掉落在地上的寶劍,在衆人的驚呼中,走到氣場邊緣,直面渡愛,狠狠的一劍劃開了自己的左小臂,鮮血瞬間灑滿腳下。
“我柯炎,玄天門二代第三弟子,今當着諸位前輩的面,向上蒼起誓!今有白馬寺僧人,胡作非爲,泯滅人性,殺害主持正義的家師。柯炎在此,由蒼天爲證,與白馬寺不死不休,必將殺光全寺中人,無論老幼,無論善惡。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轟!”
正當柯炎剛剛說完這個誓言,烏雲滾滾滾的天空中忽然響徹一聲驚雷,震的衆人一個激靈。
有風水師擡頭仰觀天象,喃喃道:“天雷爲證,誓言成功?黑暗侵襲,多災多難?難道……眼前這位較之趙錚也不遑多讓的柯炎,會讓華國玄學界血流成河?會給華國的玄學界掀起災難?”
“轟咔!”
呆在青田市的劉空竹兄妹倆,晴空萬里之下,耳畔忽然響起驚雷聲。劉悟雨忽然捂着心口哭泣起來。
“哥!不知道爲什麼,人家這裡好疼!好疼啊哥!”
聞言,劉空竹瞳孔一陣收縮。
“蒼天在上,如果我玄天門之門人,有一人受到迫害。我必將上窮碧落下黃泉,誅殺兇手,不死不休,蒼天爲證……”
“柯炎!你這是要做什麼?”喬恩泰終於回過神來,悲愴的大吼道。
趙錚這個忘年交已經去了,自己當親徒弟的柯炎又立下這樣的誓言,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阿彌陀佛!柯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且善惡到頭終有報,你怎可立下如此歹毒的誓言,還不快快向上天磕頭認錯,收回誓言,一面注下大錯,受上天的懲罰。”方纔被趙錚搶白的那個和尚,又一次站出來唰臉。
“呵呵……哈哈哈哈!”
面對這個被老師鄙夷的和尚,柯炎嘲諷的大笑,“敢問這位大師,家師所做所謂,是善還是惡?”
一句話,就令對方閉口不言。
“爲師確實是好人,然而,好人卻不長命。家師死了,今日白馬無正義。既然如此,我又爲何死守着你們掛在嘴上,卻從來不去付諸行動的正義。我願化爲惡魔,不爲正義邪惡,只爲給家師討還一個公道,誅殺你們這些僞君子!”柯炎一字一頓道。
一旁,皇甫琉璃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拿着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白布,給他包紮傷口。
包紮完畢,她這才擡起頭,冷冷道:“玄天門記名弟子皇甫琉璃,與三師兄共同發誓,爲師報仇,與白馬寺不共戴天。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轟!”
“轟咔!”
此言一出,天空中又是一聲悶雷,隨後,瓢潑大雨落下。令人驚異的是,不知道是某種化學粉末摻雜其中,雨水中竟然泛着淡淡的紅色。
對於一些人來說,這大雨似乎能夠洗去他們心中的愧疚。
可對另外一些人來說,這雨點卻如刀子般,打向自己,重重的戳向他們的心房。
而對於秦舞天等人來說,這一場大雨,似乎就如同她們的眼淚,亦或是因爲趙錚的死,連上天都悲傷的在哭泣。
“蒼天血泣,蒼天血泣!這到底是做的什麼孽啊!”
人羣中,老者感慨道:“能夠逼的兩個半大的孩子,立下如此誓言,上天不僅以天雷見證,更輔之以血泣。白馬寺,白馬寺!菩提,你個老和尚,竟然給下這個爛攤子!”
“小輩狂妄!趙錚無端端殺人,你等不知悔改,早晚成魔,一看就是被趙錚這個邪魔所侵。我看不如貧道將他們帶走,悉心教導,免除玄學界未來之害!”
這時,被趙錚搶白的那名道士,又站出來說道。
這話一出,別說是衆人,就連柯炎都有些不可置信。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什麼叫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就是啊!
恩師趙錚屍骨未寒,自己方纔已經表明,哪怕讓玄天門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也要與白馬寺鬥爭到底。然而這個道士就跳出來,說要將自己帶回門派,教育自己讓自己改邪歸正。其實還不是因爲看中了自己的天賦,希望成爲未來之星的老師。
“嗖!”
道士剛剛說完這句話,只見一支筆帶着莫大的天地怒氣,直接衝向他。
轟的一聲,道士雖然有了反應,連忙用自己的發起拂塵阻擋。但他倉促之下抵擋,對方又是暴怒而發,一下子就被強大的氣場給掀了幾個跟頭,撞在後面的弟子身上。
“滾!”孔豎人聲若雷吼。
“無量天尊,小輩無禮,竟然敢對前輩無禮,你乃何人?”狼狽不堪的道士連忙起身,喝問道。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自己出了這麼大的醜,他必然要找回場子。
見狀,老者恨不得鑽進地縫去,張洪荒與雲燁面上也無光。雖然他們不能夠代表天下道教,可畢竟是道教中人。
如今,道教協會竟然出現瞭如此無恥的人,他們只覺沒有最丟人,只有更丟人。
“孔家繼承人孔豎人,想要報仇,在下隨時恭候。”自報家門,孔豎人當即諷刺道:“要不是身上只帶了春秋筆,我都覺得用孔家傳家法器春秋筆攻擊你,髒了它。柯炎可是我看上的人,我還沒有收他爲徒,你算個什麼東西。年齡不小,可智商不高,這些年你難道都活到了狗身上,這樣無恥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出來。嘖嘖!”
他說道這裡,雙目充血的看向雲燁和張洪荒,“果然是道教出來的傢伙。”
因爲趙錚的死,他心中悲憤,又遇到這樣的人,雲燁和張洪荒當然能夠理解他的心思。而且,他們兩個也沒有興趣反駁。畢竟,他們的摯友剛剛離去。不過,他這話可是連青辰子、歐凱翔等人都罵了進去。
然而,這一次暴脾氣青辰子,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阿彌陀佛!”
這時,被柯炎質問的啞口無言的渡愛,忽然開口。
“貧僧早已經犯下了貪嗔癡三戒,如今又逼死趙師傅,貧僧罪孽深重!”
“你本就罪孽深重,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能夠將家師說活不成?”柯炎諷刺道。
“阿彌陀佛!貧僧百死難贖其罪,但貧僧爲了白馬寺絕不後悔。貧僧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就讓貧僧爲了鄙寺,做最後的努力吧!”
他說着,就在衆人一愣之下,他猛然伸出大手,利用氣場,將站位比較突出的柯炎跟皇甫琉璃,抓進了逆轉六道輪迴大陣的氣場之中。
瞬間,全場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