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的話讓趙錚大吃一驚。
秦舞天自從站在臺前,幫助趙錚經營玄天館,這在華國圈子中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即便有秦家人幫助掩飾,但也只能阻止一般人和圈子中末流的人士,瞭解這方面的信息。
秦舞天是誰?她可是秦家的掌上明珠。如果單純是一個女兒身也就算了,除了聯姻就是自由戀愛也沒什麼,可她還有着無與倫比的智慧,被稱之爲燕京的商業女皇,華國圈子中的第一美女。
如果這些都沒什麼,那麼當年吳法天對她的批言,便已經將她這個人神話了。
陳老或者說圈子中的其他人看中秦舞天,這無可厚非,但這之前加上一個自己……趙錚想想就有些蒙圈。
秦舞天對自己的感情,趙錚雖然一直裝糊塗,但他清楚的明白。只不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穆雪,所以他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與她相處的時候,也儘量保持距離。
但不知從何時起,提到自己幫忙假扮她男朋友,參加秦漢老爺子大壽這件事情的時候,饒是秦舞天執掌一個商業帝國,她的眼神都很是閃爍。不僅是她,連騰蛟和溫睿翼,提到這件事情時,都有些異樣。
不僅如此,來到魔都之後,就連穆風都特意詢問這件事情,而且還喃喃的說原來你真的不知道。
尤其陳老決定選擇自己,趙錚知曉,他們一定知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卻沒有對自己說。
不過,不管什麼事情,他與秦舞天只是朋友,或者說好朋友。
“陳老,我和舞天只是好朋友,您……”
陳老擺擺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我只是實話實說,告訴你我選擇你的原因。至於原因……也許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但秦舞天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我們對你的看中。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是來自一個老人的直覺。要不然,你與白馬寺的和尚決鬥的時候,我們也不可能與秦舞天所在的秦家,他們的盟友張家,還有龍家一樣,站出來挺你。”
“陳老?”趙錚很是詫異,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與慧靜鬥法時,從未蒙面的陳老,竟然已經發出聲音,力挺自己。
陳老隨意道:“當然,我告訴你這個,不是要像你索取回報。一來是我看中你這個人,二來,壽安寺一直在佛教協會的統領下。如果說歷朝歷代沒有佛教協會暗中的支持,壽安寺的建造怎麼可能如此順利,你這也算幫助我們出了口氣。”
“陳老言重了,我這只是被逼無奈,可不敢居功。”
趙錚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白馬寺雖然這些年在菩提和尚經常閉關的情況下,有些勢微,有漸漸被仰光寺趕超的可能。然而,曾經畢竟有不少人受過白馬寺中僧侶的恩惠,尤其是菩提和尚親自出手幫助的人。
所以,那個時候自己與慧靜鬥法,便已經與許多人結下了因果仇。對於一些家族來說,白馬寺因爲自己聲望受損,如果他們不表示一下,會給別人留下一種忘恩負義的感覺。對於這些家族來說,名聲無比重要。
最後,哪怕他們的表示只是口頭上的,或者表示出對自己的敵意,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白馬寺幾菩提和尚之後,首徒開拓不足,守城有餘,再向後……是一代不如一代,事情爆發之後,你可知道白馬寺晚輩僧人,有多少人犯了色戒貪戒。你出手反而是幫助了他們。否則繼續下去的話,別說佛教執牛耳,能不能保住千年古剎的名聲,還是一個未知數。”陳老不屑道。
趙錚知曉陳老是開解自己,但這話說的就有些歪理了。自己這樣做是對白馬寺好,這話讓他們聽到準拿着方丈禪向自己殺過來。
趙錚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問題,隨意問道:“陳老,我想問一下,寒惜霜兩人的兄長寒闖,是否也要參加這一屆的十年一探大比?”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沒錯,他們兄長如今二十九歲,跟喬飛飛一樣,已經是一位五品境界的風水師。而且這次十年一探的大比,據說是千年盛會,所以許多隱世家族都有派代表參加。不過,我們所認識的只有兩家,除了寒家,另外一家也只是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無法替你提供一些資料。”陳浮生說道。
得到確切的答案,趙錚知曉,他那個時候聽到姐弟兩人的對話沒有錯,他們的兄長要參加的,果然是十年一探大比。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是一位五品境界的風水師。
這個時候,他不禁想到在龍山的時候,古長歌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他說這一屆的十年一探大比,有着難以想象的好處。也正是因爲如此,一些隱世世家也派人蔘賽。喬飛飛第一的地位,不一定保得住。
“在這件事情上,古長歌果然沒有騙我。可爲什麼說這一屆十年一探大比,與以往有着天塹般的不同?造成這一切的是什麼原因,難道跟老師在龍骨之地留下的那四句詩有關?”
趙錚心中想着,表面上不動聲色,說道:“陳叔叔,你這話可就折煞晚輩了,你們已經幫了我許多。另外,我想詢問一下,對於當年佈局兩塔鎖水截氣弓格局的那位蔚老,不知陳叔叔你們瞭解多少?”
陳老兩人均是一愣,不明白趙錚爲什麼對當年的蔚老如此關心。
陳浮生想了想,說道:“對於蔚老,我們的瞭解不多。只知道他也是一個隱世的風水世家中的長老,平時很少在外走動。那一次,是有魔都風水師偶然間遇到他,閒聊中知曉魔都風水正在緩慢外泄,他便爲了賺取這份功德,來到魔都先於一些風水師切磋,得到大家認可之後,布了這個局。而且,他已經表明自己就是爲了保護魔都氣運,賺取功德,所以他只收取了象徵性的十萬華幣,便離開了魔都,更沒有留下什麼聯繫方式。”
“有時候,我還與父親在探討,當年的蔚老跟現在的寒家人一樣,都是爲了幫助別人不遺餘力,難得的很。”
“果然。”
趙錚心思通明,立刻將昨夜自己通過寒惜霜姐弟發現的事情,串聯在一起,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趙錚,你在想什麼?”見趙錚面有所獲,陳老問道。
“呼!”
趙錚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陳老,陳叔叔,還有終會長,下面我所說的話,只是我偶然間發現的。一切都只是猜測,暫時沒有證據,但我通過昨夜的發現和今天從陳老這邊得到的消息相驗證,我有八成可能是真的。”
趙錚絕不想插手關於崇明島水口關鎖魔都龍脈的事情,但他已經得知陳老曾經幫助過自己,而在不觸碰鎖龍脈這件事情的前提下,他幫助魔都鞏固原有的氣運,幫助魔都人民,對自己確實有好處。
所以,他的猜測得到進一步印證之後,便準備將自己的猜想告知幾人。
見趙錚無比的鄭重,三個人都收斂了神情,想要知道趙錚要告訴他們怎樣令人震動的事情。
“陳老,昨夜我去恆隆廣場的事情,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但我隱瞞了一個後面發現的事情,因爲我一直沒有證據,直到與陳叔叔說完關於蔚老當年的表現。”
他說着,將還存放在包裹裡面的地圖拿出來,將他在上面勾勒的紅色線條,呈現在幾人眼前。
他指着世界廣場、東方明珠塔等地說道:“我畫圈的地方,就是當年兩塔鎖水截氣弓的風水格局。表面上看,這支弓發出的箭,確實將蘇州河的氣運截斷,讓氣運留在兩塔旁邊的商業區。在這個風水局完成之後,那兩邊的商業區蓬勃發展。然而……”
趙錚話鋒一轉,說道:“然而,我後來才特意研究過,如果單純的兩塔鎖水,完全可以達到這種效果,雖然效果會下降一成,但也完全用不到截氣弓。滿招損謙受益,有些時候一些東西過分圓滿,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
“魔都的龍脈一直被崇明島鎮壓,但還能夠保持自己相對穩定的氣運。但在劉家給那位出謀劃策之後,魔都氣運開始流失。同時,蔚老來到的魔都,展現了自己的手段,佈置了這兩個局,讓蘇州河的氣運留在魔都。”
“表面上看,魔都的氣運被穩固住了,這個風水局確實對魔都起到了作用。不僅如此,由於氣運流失幾乎察覺不到,所以幾乎很少有風水師能夠看出,這個局對魔都其實有着很嚴重的影響。”
“實際來說,魔都氣運依舊在流失,不過有蘇州河氣運的補充,掩蓋了真相。不僅如此,截氣弓雖然截住蘇州河的氣運,但他本身是靠着魔都的氣運產生影響。一箭射出,便將魔都的氣運帶向遠方。”
趙錚說道這裡,伸手指向了箭射出的方向。
衆人定睛一瞧,正是崇明島的位置。
瞬間,終無憂愣在當場,陳老父子兩人的眼神從驚愕變成了憤怒。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都有着自己的缺點,真正的聖人是完全不存在的。可蔚老的出現太過巧合,表現太過無所求,所以……”
趙錚凝視着兩人,一字一頓道:“我認爲,當年蔚老是有人讓他在魔都佈局,可能……是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