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茉莉也拿着穆家傳來的資料,交給穆雪觀看。
這是秦家傳來消息之後,穆雪可以得到的特權。當然,電話方面,她還是被命令不許的。
“小姐,你相信嗎?難道他就這麼無所不能?”茉莉不可置信的問道。
穆雪笑了,望着家所在的東方,輕聲道:“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畫過一顆純紅色的柳樹,但那個時候老師思維比較狹隘,他說我話的不對,柳樹就應該是綠的。那個時候,我心情很不好。長大之後雖然理解是老師的關係,但也算心中的一段不愉快的往事。”
“上大學之後,我們兩人交往,偶然間提到這件事情,他告訴我,他是我所不能的,我也是,所以,這個世界上一定存在火紅色的柳樹。”
說道這裡,穆雪笑了笑,說道:“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相信,說他只是在說好話安慰我。”
“十天之後,又是我的生日,我們像以往那樣去楓山,然後他說要送給我一個終身難忘的禮物,拉着我去了龍山。”
“路上,我還納悶爲什麼要去這麼遠,根本趕不回宿舍。結果,到了那裡之後我才發現,他寢室的兄弟和我寢室的姐妹都在,他們都在趙錚的要求下,瞞着我一個人。而那一次是生日禮物,便是一顆火紅色的柳樹。”
說道這裡,穆雪滿是甜蜜,“雖然那隻不過用塗料人工生產,而且有破壞樹木的嫌疑,這對一個經常做義工的他來說,根本是違心之舉。可也正因爲如此,他用行動證明了我畫的火紅色柳樹可以存在。他是在告訴我,我是無所不能的,哪怕差一點點,他也會幫我查缺補漏。”
穆雪擡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茉莉的腦袋瓜,說道:“正如他相信我一樣,我也相信她,而且他不知道,他在我眼中,纔是那個真正無所不能的人。所以……”
“趙錚這個名字,就值得我相信……”
第二日,秋高氣爽,豔陽高照。
趙錚伸了個懶腰,骨骼劈啪作響。
昨日,通過佛梯的壓力,還有來自誅魔劍的輔助,半個晚上的時間,趙錚已經將身體恢復的七七八八,而且對於龍脈與龍氣,佛法和佛學風水陣法,也有了新的認識和理解。不僅沉底穩定和鞏固了他四品高級的境界,而且還有所精進。
雖然境界沒有明顯的突破,但用脫胎換骨四個字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爲過。
與衆位友人吃過仰光寺爲他們準備的齋飯,他們便來到了仰光寺泰和廣場,準備觀禮水陸道場。
所謂的水陸道場,又被稱爲水陸法會。
全稱“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略稱爲“水陸會”,“悲濟會”,是漢傳佛教的一種修持法,也是漢傳佛教中最盛大且隆重的法會。
水陸法會起源於南北朝時的梁武帝,經唐代密教的充實發展,直至宋,元,明成熟定型,一直流傳至今日,並得以繼續發展,勢頭不減。
水陸法會以上供十方諸佛、聖賢,無遮普施齋食爲基礎,救拔諸六道衆生,並廣設壇場,使與會衆生得以其因緣與根器,至各壇聽經聞法。故在法會中所供養、救度的衆生,範圍相當廣泛,因此集合了消災、普度、上供、下施諸多不可思議殊勝功德。
法事壇場從佈置上分內壇和外壇,共設七個壇場。
趙錚衆人現在身處的便是外壇,場內分別爲:中央大壇,五方法華壇,淨士壇,諸經壇,楞嚴壇,華嚴壇。
水陸法會外壇用於接引修行各種不同法門、根基的修行者。共六個壇場、諷誦大乘佛經,以七天爲期。
所以趙錚等人只需要觀禮第一天,還有有興趣的壇法即可,這是一個禮節。
至於內壇,就屬於佛教內部的法會,能夠被允許進入的人並不多。
隨着時間的推移,在戒嗔的帶領下,一種僧人已經聚集到大壇,開始禮拜《梁皇寶懺》十二部,諷誦《藥師經》、《金剛經》六十部、《梵網經心地品》二十四部。並依儀軌施放瑜珈焰口、齋天普佛,放生超度,功德廣大無邊。
趙錚等人坐在法會主壇的左側,身邊大多是與之交好的和準備與之交好的衆多老闆,而寧採臣與劉撼天等人則坐在了衆人的對面。
不知是巧合還是怎樣,昨日與寧採臣一唱一和的蔚子,竟然坐在了趙錚等人身邊,反觀與趙錚有一點點淵源的寒闖,卻坐在了寧採臣等人身後。
看到趙錚的視線掃向這邊,寧採臣還主動笑着與他點點頭。
“他這是什麼意思?”雲燁冷哼道,對於趙錚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少。
“這還不簡單,想來是布了個針對我的局,而且有自信我一定會入局。”趙錚淡淡道。
“想來也是如此了,但是他們打錯了如意算盤,不知道你與仰光寺之間的淵源,想來定然會偷雞不成蝕把米。”雲燁低聲說着,然後凝神看着趙錚,兩眼放光,好像有透視眼一樣,想要看穿趙錚的一切。
“你用這個眼神看我什麼意思,我可不好這調調。”趙錚立刻諷刺道。
“別揣着明白裝糊塗,昨日我們幾個因爲攀登佛梯的原因,都在各自房家消化所得,今早才知道,你竟然有這麼大的機緣,得到一件擁有成型器魂的法器,而且最差也是玄品,一會水陸法會完事,記得給我看看。”
看雲燁激動的樣子,好像口水都要流下來一樣。
這一次,不僅是他,就連張洪荒都露出期待的眼神。
對於美人,可能心儀最適合她的珠寶。對於古時的英雄,可能心儀美人、寶馬、名劍。而對於一名風水師來說,一件強大的契合他們的風水法器,無疑與上述等同。
能夠被法器認主,契合度幾乎達到百分之百,剩下的就是法器的強大與否。所以對於趙錚獲得的這件法器,他們是真的非常好奇。而且,趙錚從來沒有透露過他的師門傳承,二人當然不可能逼問趙錚不願意說出的事情,他們只能寄希望於這件法器,看能否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見兩人的樣子,趙錚輕輕的點點頭,低聲道:“回去再說,別忘了劉撼天這位五品的風水師還在這裡,我可不想半路有人殺人奪寶。”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畢竟他與青田劉家早就勢同水火、不死不休。劉撼天絕對不想更不願讓趙錚進一步成長起來。如果他知曉趙錚擁有這樣一件玄品,還有可能是聖品的法器,勢必會鋌而走險。
失敗也沒什麼,反正他不會留下證據。如果勝利,趙錚極有可能死亡,而他還能夠爲青田劉家獲得一件可以傳承下去的寶貝,何樂不爲?
雲燁與張洪荒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會意的點點頭。
如果說雲燁之前與趙錚相交,是投緣,是生死之交後的兄弟情義,那張洪荒與趙錚最開始接觸的過程中並不十分愉快,畢竟還未見面,就因爲趙錚被喬飛飛訓斥,還將天師教一位風水師革出門牆。
但隨着龍骨之地的接觸,尤其是這一次,佛梯上,趙錚不顧一切的幫助了他,助他成功突破五品境界。可以說,如果沒有趙錚,他會被雲燁與明鏡拉開相當大的差距。這個人情,堪比生死之恩。
對於一個朋友,趙錚可以拋開自己的利益,全力出手相助,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
所以,對於劉撼天,從張洪荒內心的角度來說,也從中立慢慢變成了敵對。
“衆既生疑。理鬚髮悟。非藉當機。孰爲請主。而發跡顯本。乃是不思議大事因緣。故必放光警集海衆同致問也。菩薩名玄通華光主者。玄微通徹。即該因徹果之稱。華表於行。光表於智。此行此智。成佛本源。故名爲主。”
《梵網經心地品》誦唸完畢,第一日的水陸道場必行過場,這纔算堪堪完畢。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之後,戒嗔轉身面相法壇兩側的觀禮之客,緩緩開口。
“貧僧仰光寺主持戒嗔,感謝各位有人前來仰光寺觀禮,願佛光普照衆生,願各位施主,人人如龍鳳,事事像如意。”
“多謝戒嗔大師吉言!”
衆人雙手合十,集體道謝。
這也算是水陸法會發展到這麼多年,中間增加的一點表達感激的無傷大雅流程。即不會影響水陸法會的進行,也不會令人指責水陸法會的不嚴謹。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沒有衆人的支持,沒有哪家寺廟可以獨善其身,這也符合佛家入世即出世之道。
隨後,便是將衆人早已準備好的佛禮,進行現場贈送。
對於仰光寺來說,這些或值錢或有意義的佛禮,他們並不缺少,但對於贈與佛禮的一些老闆來說,這可是他們稍有的請仰光寺大師出手的機會。
因爲贈與佛禮,從流程上來講,一者是贈與祝福於仰光寺,而佛家回禮便是佛緣,也就是贈與佛寶或者仰光寺的大師親自出手相助。
如今,到了這個步驟,周林溪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得意,與寧採臣對視了一眼,靜靜等待着事情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