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的話音落下,全場又是一片靜默。
雖然處於敵對,但慧靜的幾名徒弟,與那些門派的風水師,都對趙錚的這種選擇表示欽佩。
面對慧靜的強大和咄咄逼人,在涉及到自己友人生命安全,他能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接下這場生死鬥。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在這一刻,他們佩服趙錚,他們同樣希望能夠擁有這樣的友人。
“趙錚,你不知道四品和三品的差距,生死鬥我去。”陳正英立刻喊道。
“譁!”
如果說剛剛趙錚的表現,就已經令人欽佩,那麼陳正英跑過來,要接替趙錚接下生死鬥,在令人震驚之外,卻想到了一個詞。
人以類聚物以羣分。
越是如此,越能夠反襯慧靜的無恥,這讓他心中更加暴躁。
“哼!被人敬佩又怎樣,人死燈滅,沒有幾天,你們就會被其他人給忘記。”
趙錚看着陳正英,笑着道:“這是我的事情。”
他沒有說什麼多餘矯情的話,但這個笑容和眼神,已經代表了,他拿陳正英當成自己的好兄弟。
“你傻啊!你現在只是三品境界,你應該知道,大境界本就存在着巨大差距,更別說這樣的大瓶頸,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去死。”陳正英吼道,然後轉過身,對慧靜說。
“我們都是四品初級境界,生死鬥我來。”
看着同樣在機場阻撓自己的年輕人,慧靜搖搖頭,說道:“剛剛趙師傅已經答應比鬥,你總不能陷趙師傅於不義。再說,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陳正英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的秦舞天拽住。
“你攔着我幹什麼?”陳正英問道。
秦舞天輕聲道:“我瞭解趙錚,他決定的事情,哪怕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這不是撞南牆的問題,境界有差距,對方有殺心,他會死的。”
秦舞天忽然笑了笑,說道:“他不會死,我相信他。”
“你……”陳正英無語。
“放心吧!他活下來,我會讓白馬寺賠上千年的榮譽。他若死,白馬無。”
秦舞天的聲音很輕,但陳正英能夠聽到,其中的決絕與自信。
“這絕不是氣話,而真的是自信。她到底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見沒人在阻攔自己,慧靜又說道:“趙師傅,今天的事情,是你們侮辱白馬寺,我爲我寺的尊嚴而戰。不過,單單的生死鬥,是否太過單調?”
“慧靜,你個阿米巴原蟲在你身上都活不過一秒的變異禽獸,你還要臉嗎,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誰在主動惹事,明眼人都看的明白。”陳無暇說。
事情已經定下來,慧靜也不氣惱,笑吟吟的看着趙錚。
“你想如何?”趙錚冷冷道,已經大概猜到了慧靜的想法。
“爲了白馬寺的尊嚴,也爲了整個洛陽的氣運。如果你輸了,就將玄天館捐贈給白馬寺。不過你放心,我們定會將玄天館發揚光大,你的名字,將一直留存。”慧靜說道。
“真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和尚竟然想着賭博。”
這個時候,連宋舒影都忍受不了對方的無恥。
“此言差矣,我這只是在爲趙師傅積德,與賭無關。”慧靜的臉皮已經厚到極致。
“原來如此。”趙錚心中想到。
他終於明白,慧靜爲什麼要突然提出生死鬥,除了想要報仇之外,還是爲了利益。
他仔細盤算着自己掌握的優勢,又從整體研究慧靜的戰力,沉思良久,說道:“要是你輸了呢?”
“我輸?怎麼可能?”慧靜大笑道。
玄學界,越級挑戰勝利並不是沒有,他與趙錚從理論上來說,也只差了一絲。但正是這一絲差距,仿若天塹,將二人分割於天地兩端。他可不認爲,自己是趙錚越級挑戰成功後的背景,他成名的踏腳石。
“怎麼,避重就輕岔開話題,你怕了。”趙錚激將。
“我會怕你?”慧靜不屑,然後想了想,說道:“我要是輸了,就留在玄天館,爲奴爲婢。”
對慧靜來說,這已經是極限。把自己都賣出去,這樣的價值已經太高了。
然而,聽到他的話,趙錚連眼皮都沒有動,“第一,你這個人太無恥,就算你留下來,也可能卷着玄天館的財務逃跑,我得不償失。”
這話一出,場內有很多人都笑出了聲,趙錚分明是鄙視慧靜的無恥。
“第二,在我眼中,你連玄天館內部的一塊木頭都不如,不僅沒用,還要花錢養着你。”
這話的意思很好理解,直說慧靜就是個垃圾。
“說得好!”
溫睿翼等人立刻高聲叫道。
“趙錚!你欺人太甚!”慧靜大怒。
“是你提出要彩頭,不裝逼能死啊!”趙錚鄙視道:“有同價值對賭的東西就拿出來,沒有就滾蛋,別在這裡裝大半蒜。”
“我……”
慧靜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確實是他自己提出,趙錚在輸了之後,將玄天館賠給白馬寺。所以,如果他拿不出等價的賭注,趙錚當然有權利拒絕生死鬥。
慧靜與趙錚不同,他這些年都在白馬寺內修行,又不像徒弟悟能一樣,到處坑蒙拐騙,所以他並不像趙錚,擁有鉅額的財產。
“在那磨嘰什麼呢!原來是個窮光蛋,想來空手套白狼,果然無恥之極。”溫睿翼冷嘲熱諷。
那些風水師們見狀,也都小聲議論紛紛,誰讓慧靜今天的表現太過失敗。
對於周圍發生的事情,慧靜的臉也變得通紅,可他真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叫他怎麼辦?
他仔細思考了半天,忽然想到一套寶貝,說道:“趙師傅,你也知道我這次來玄天館的目的,就是爲了給那套關係到洛陽氣運的法器開光。雖然這套法器全都是初級法器,不過產自一地,本身氣息連通。如果一同引靈氣入體,還能夠有意想不到的功效。我拿這套法器,來抵消玄天館。”
“不可能!”
“慧靜師傅,那可不屬於你們白馬寺一家。”
“你憑什麼拿洛陽的氣運,用作你自己的賭注。”
慧靜的話音剛落,那些風水師直接炸開了鍋,紛紛出言反對。
“諸位。”
慧靜走過去,小聲說道:“你們還不相信我,難道我這個四品風水師會輸給他。只要勝利,我保證,玄天館必將有給位的一份。”
那套法器畢竟有這些人的份,慧靜只好這樣說。
他們反覆思考了一下,認爲趙錚勝利的可能基本沒有,又能夠得到玄天館一部分股份,便表示同意。
事情定下來之後,慧靜轉頭看向趙錚,問道:“趙師傅意下如何?”
趙錚想了想,說道:“整整一套產自一地,還未開光的初級法器,價值當然不菲。不過,要想拿這些東西換取玄天館,你覺得可能嗎?”
聽到這話,慧靜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趙錚一直在強調,自己用來對賭的東西不如玄天館,是不是想以這種方式,攪黃生死鬥。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他明知抵不過我,纔想出這樣小兒科的招數。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讓趙錚同意對賭。只要我贏了,哪會有什麼損失。”
慧靜心底冷冷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再附加一億華幣和二十件不錯的初級法器,相信趙師傅不會在有什麼其他理由,拖延生死鬥吧?”
趙錚想了想,開口道:“雖然差強人意,但我接下了。”
“好!”
看到趙錚點頭,慧靜心花怒放,立刻說道:“按照規矩,我是比斗的挑戰者,我有權選擇時間,你選擇地點。我就選擇在今天,一個小時之後。”
慧靜生怕趙錚拖幾天,找到一些大人物幫忙說項,將這件事情攪黃了。
衆人當然能夠猜到他小人的嘴臉,臉上全都泛起了不屑的笑容。
趙錚毫不在意,說道:“沒有問題,那就一個小時之後,地點就在玄天館內部的大院。空曠,一目瞭然,公開透明。”
“就這麼定了。”慧靜立刻開口。
“不過……”趙錚欲言又止。
“又怎麼了?”慧靜心中更是焦躁。
這幾天發生的一些列事情,已經導致他無法冷靜的判斷一些事物。
“沒什麼,雖然我們商議完畢,但那一套至關重要的法器,又不屬於你,事後不給我怎麼辦。另外,我完全不相信你。”趙錚說的很清晰。
這番話無疑將慧靜貶的一文不值,就是一個毫無誠信卑鄙無恥的人。
“你……”慧靜五臟已經全部焚燒,如今的他,一心想着一會如何暴虐趙錚,順口說道:“跟生死鬥一樣,我會給你出示證明。”
“不夠。”趙錚搖頭。
“你還想怎樣?”慧靜大怒。
“這些人都是你一方的人,如果你輸了,他們翻臉不認賬,我拿他們也沒轍。所以,我需要見證人,還有比賽的裁判。”趙錚說道。
“你想找誰,如果是你的人,我也覺得不公平。”慧靜說道。
“我要找玄監局的人還有龍城玄學會的領導層,作爲見證。並且,將雙方的賭注拿出,讓他們保管。”趙錚說。
這樣一來,無論是一會前生死狀,還是對賭協議,有他們做擔保,最起碼公平公正的方面,能夠得到保障,趙錚是真心信不着慧靜。
“如果是玄監局,我沒有問題。”
事已至此,雙方商議完畢,就各自準備,等到裁判和公證人到場,便開始生死鬥。
二者按部就班的準備,但龍城,亦或是知道這個消息的小半個玄學界,徹底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