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前往紅牆的路上,趙錚猛然一個冷顫,心中一個激靈。
他方纔心中一直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現在忽然打了兩個噴嚏,如果按照一想二罵三唸叨的說法來看,這是有人罵自己,而且罵的還特別狠。
不知道爲什麼,趙錚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秦漢和張碧達兩位老爺子的肖像。
“壞了!”
趙錚失聲道。
他終於想起來,心中的不安是什麼。
他與燕相馬走的匆忙,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一次以秦舞天男朋友的身份,參加秦漢老爺子八十八歲的壽辰,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不就是訂婚嗎?
雖然儀式什麼的都有了,只差秦漢老爺子一個宣佈,可那畢竟不是完美的。而趙錚直接與燕相馬離開,卻恰恰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趙錚心中這個汗啊!
他完全能夠想象的到,當衆人回過神來,秦漢與張碧達兩位老爺子跳腳的樣子,還有穆老太幸災樂禍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雖然自己全力幫助秦舞天,且今天的事情多少還算完美,可差了秦老爺子最後宣佈他們兩人正式訂婚這幾個字,在秦舞天看來,必然是一種缺憾。
此時,趙錚心裡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從紅牆出來,應該怎樣面對秦漢和秦舞天,怎樣面對穆家。
“趙師傅,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趙錚猛然喊壞了,燕相馬當即問道。
趙錚苦笑着搖搖頭,喃喃道:“我的一些私事,我們兩人走的太急,我忘記了一件事。”
燕相馬一愣,旋即恍然道:“應該是你與秦小姐訂婚的事情吧?”
這一次輪到趙錚詫異了。
“你知道?”
這話問完,趙錚就後悔了,這話明顯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對方是什麼人,人家可是一號的貼身保鏢,大內侍衛,對於自己這樣值得上面關注的人,怎麼可能不全面瞭解自己。
“正是如此,我忘記了秦老爺子還差最後一句,宣佈我們訂婚成功。”趙錚苦笑道。
燕相馬點點頭,沉思了片刻,說道:“你不覺得……這樣纔是一個最好的結果。雖然儀式都已經完成,可是沒有最後一句,你和秦小姐將來如果分手,也可以拿這個做文章,把對於秦小姐的傷害降到最低。”
趙錚琢磨了一會,不得不承認,燕相馬所說的確實是這件事最好的結果了。
燕相馬的性子有點冷,或者說由於身份職業的原因,他有些外冷內熱。
趙錚陷入困境,他會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一針見血的指出癥結。但在幫忙之後,他又恢復成了冷冰冰的樣子,
似乎是覺得繼續想這件事情,會擾亂自己的心,趙錚便主動岔開話題道:“燕大哥,我只是在新聞聯播中,見過一號首長。你是他的貼身保鏢,能和我說說,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嗎?或者說,他有什麼忌諱,是我需要注意的?”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燕相馬想了想,忽然不知道怎麼形容。
“和藹?睿智?慈祥?智慧?這些都算,可殺伐果斷,對待敵人毫不留情,這也是他。如果真的要用一個形容詞來說,我只能說他很真實!”
這話一出,趙錚真的愣住了。
雖然許多人都認爲政客,每個人都帶着面具,有的甚至要帶上許多層。雖然這樣的觀點比較絕對,但趙錚相信,絕大部分的政客都是如此。
可如果按照燕相馬所說,這樣真實的人,竟然能夠坐到那樣的位置,相比那位老人,智慧如海吧!
兩個人閒聊着,向紅牆方向行駛。
可趙錚卻不知道,在秦家的別墅羣,竟然發生了一件,讓秦家與穆家不知所措,又啼笑皆非的事情。
趙錚走後,宴會基本上已經進行到尾聲。如果秦漢最有有機會宣佈趙錚與秦舞天訂婚成功,那就完美了。
衆多賓客陸陸續續離開,留下的基本上都是關係比較近的人。
秦漢等一輩老者在一起聊天,同一輩分的秦晴與李慧茹倒是相談甚歡。
畢竟,如果趙錚真的跟秦舞天在一起,他們一個是小姑,一個是小姨,也算親家。
而秦舞天與穆雪,卻坐在一旁的角落,而她們的身邊,則各自站着騰蛟和茉莉。
至於司徒魂、龍宇、侯軍還有新加入的陳縱歌,就連陳冰心都擠了進來,在兩人三米開外的地方。
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情敵會面啊!
這樣的事情,他們當然要觀望。
哪怕騰蛟過來趕人的時候,他們的理由都很充分。
趙錚是我們好兄弟,我們不能看着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兩位女子受傷,我們留下來是爲了保護她們。
騰蛟要信了他們都有鬼了。
不過,由於這些人的存在,想來兩位小姐不會“打”起來吧!
“謝謝!”
秦舞天首先開口道。
畢竟穆雪在出場的時候,說的話是祝福她和趙錚訂婚,而不是大吵大鬧,破壞這場訂婚儀式。
“多餘了。”穆雪隨口道:“我是不想讓錚哥爲難。”
“我明白!”
秦舞天說了一聲,然後道:“可畢竟秦家因此沒有聲望受損,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但這與個人感情無關。”
秦舞天的意思很簡單,我欠你人情,將來必然會還,或者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但要我放棄趙錚,這不可能。
聞言,穆雪沒有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反倒是笑了。
“這纔是我認識的舞天姐。如果你就這樣放棄,我反而會瞧不起你了。而且,你不覺得,越是衆多優秀的女孩子追求他,越是證明我的眼光。當然,你也應該知曉,過去只是因爲我的父親做出的代表他的決定,我可從未放棄過。”
“我明白!”
秦舞天說,她何嘗不明白。如果趙錚心中沒有穆雪的話,她有信心這一次就是結婚典禮,而不是訂婚了。
兩女左一個我明白,右一個我明白,且交談的時候,臉上滿是笑容,沒有任何要衝突的樣子,看的司徒魂等人抓心撓肝的。
“我說,她們這樣也太讓我們失望了,說好的大戲呢!”司徒魂抱怨道。
陳縱歌鄙夷道:“她們極有可能是我未來的嫂子,你說話注意點。”
在他心中,趙錚這個表哥的形象,日漸豐滿起來。而且,以趙錚現在的能力,去美國幫洪門再選個風水寶地,一切就太完美了。
所以,他當然不能讓司徒魂隨意在這邊開玩笑。
“果然是怪蜀黍!”陳冰心當即補刀。
司徒魂一臉的便秘退場。
軒轅正脊懶得理會這樣的豬隊友,隨口問道:“騰大哥,我方纔發現,你看燕相馬的眼神不對,千萬不要告訴我,這麼多年你都還是一個老處男,是爲了等待他?”
“滾!”
騰蛟低聲怒斥了一句,然後說道:“你們懂什麼,燕相馬有今天的成就,跟我當年的教導可分不開!”
這話倒是真的,騰蛟當年在紅牆裡面,可是最有天賦最聰明的孩子,沒有之一,所以小時候他理所當然的成爲了孩子王。
他要比燕相馬大十一歲,因爲滕家和燕家的關係不錯,有一段時間,大人們出去工作,就將小孩子放在一起照顧,所以騰蛟身後,就多了一個愛哭鼻子的跟屁蟲,這個人就是燕相馬。
兩人大約在住在一起一年,一年之後,燕相馬就從一個愛哭鼻子的懦弱小孩,變成了沒事上樹掏鳥蛋的皮猴子。
爲這事,燕相馬的父母沒少誇讚騰蛟,說是他帶弟弟帶的好。可騰蛟的父母卻沒少訓斥他。
“你們這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方纔連聲招呼都不打?”司徒魂好奇道。
騰蛟苦笑着搖搖頭,緩緩開口道:“當年爲了追求天姐,我與家族鬧翻,而要與我聯姻的那個人,便是燕相馬的姐姐。他從小就崇拜我,而且是兩家最同意我成爲他姐夫的人。”
“那是,我爲了拒婚,可是一路從紅牆天外天打出去的。除了老一輩的人沒有出手之外,年輕一輩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而燕相馬,則是守在紅牆天外天門口的最後一關。”
說道這裡,騰蛟還是唏噓不已,他永遠都忘不掉,當年燕相馬大聲質問,爲什麼不娶他姐姐。如果不喜歡,早說就好,因爲以兩家的關係還有處事原則,只要騰蛟之前不同意,絕對不會影響兩家的情誼。
可是騰蛟之前是點過頭的,出去執行任務一年之後,便要拒婚,這可是極爲嚴重的削了燕家的面子。就連滕家都執行了家法,狠狠的抽了騰蛟一百藤鞭,且家主說,只要騰蛟敢踏出這個門口,他便與他脫離父子關係,從此之後滕家就沒有這個人。
哪怕如此,騰蛟毅然決然的踏了出去。
騰蛟既然不是滕家的人,那就是紅牆天外天的外人。
老一輩不好出手,可這麼多年被騰蛟壓着的人,一個個全都跳出來,想要證明他們是新一代的紅牆天外天的年青一代第一人。
可結果,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攔住他,哪怕是騰蛟受完家法的情況下。
直到最後,燕相馬攔住他,大罵他是懦夫!大罵他不爲男人。
“所以,要說我騰蛟一輩子問心無愧,卻愧對燕家,愧對燕相馬的姐姐。好在嫁給了一個疼愛他的人,現在孩子都十歲了,也算家庭幸福圓滿。”騰蛟唏噓道。
“如果你現在是這種心態,正如燕相馬所說的,你果然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