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你太過分啦……”
清晨六點,一通電話將還在睡夢中的趙錚吵醒。剛剛接通,趙錚便聽到了一聲河東獅吼。
不用問,打電話的人,當然是陳青萱。
“趙錚,你太過分了,你竟然將我一個人仍在那裡。我可是一個嬌小柔弱的女生,房家村那麼多男子,誰知道其中有誰會產生壞心思,他們要是在我熟睡之後……趙錚,你對不起我,你要彌補我受創傷的心靈。”陳青萱大喊大叫。
趙錚使勁揉了揉太陽穴,無語的對着電話說道:“首先,你並非一個較弱的女子,如果跆拳道五段還能夠被稱爲弱女子的話。第二,那裡不是你一個女生,舒雅她們都在,你並非沒有同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前天晚上我叫你不要喝那麼多,是誰說酒量槓槓滴,一個人撂倒七八個沒問題,結果第二天怎麼叫都叫不醒?”
陳青萱大囧。
前天晚上房家村狂歡,自己確實玩嗨了。
她以前也多次參加各種聚會,什麼去ktv,去酒吧等等,與一羣所謂的“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玩耍,雖然表面上大吼大叫大哭大笑,看上去相交莫逆。但她心中明白,這只不過因爲利益走到一起,相互利用。或者是遇到什麼事情,他們需要發泄罷了。
可前天,她同樣與房家村的衆人還有房祖懿等人又唱又跳、又哭又笑、又打又鬧,但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他們是真的開心,有一種純樸和真摯在裡面,與她曾經接觸過的那些帶着虛僞面具的人,完全不同。
這一夜的狂歡,也是她除了跟家人在一起之外,最開心的一夜。
所以,她玩瘋了,喝嗨了,就導致第二天都叫不醒,趙錚只能獨自一人離去。
想到這裡,饒是陳青萱一向膽大心細臉皮厚,也不僅紅了臉頰,反駁道:“我不管,反正是你對不起我,你要對我負責。”
“噗!”
趙錚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我說大姐,你能不能不說的那麼曖昧!”
“大……大姐?你管我叫大姐?你怎麼能管我叫大姐……”
大姐兩個字,直接讓陳青萱炸了毛,立刻,宛如飛毛腿一樣的速度,在短短兩三分鐘之內,她的嘴就沒有停過,全都是聲討趙錚的言語。
“女人……果然不講理啊!”趙錚心中感慨着,想起昨天茅蕊對自己說的話,當即說道:“今天有導遊帶我遊覽山西,你要來就九點之前到,不來就算了。”
他說着,就掛斷了電話,並且將電話調成了靜音。這幾天他可沒有休息好,趁着這個時間來個回籠覺。
聽着電話中傳來嘟嘟的聲音,陳青萱大怒。
“該死的趙錚,你竟然該說我壞話,看我一會好好收拾你。”
嘴上氣憤,不過行動倒是很迅速,簡單收拾完畢,就立刻跳上了舒雅的車,一路揚長而去。
至於舒雅等人,因爲房祖湘的關係,暫時不準備離開房家村。
“你好,請問是趙錚先生嗎?”
八點半,電話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你好,我是趙錚,請問你是……”
“我叫粟曉月,奉母親茅蕊大人之命,特來帶公子游覽太原。”對方倒是比較大方,還開起了玩笑。
“哈哈,粟小姐客氣了,我馬上就下來。”趙錚說道。
通過電話,趙錚對粟曉月的第一印象倒不錯,大大方方的,爲人開朗幽默。不過,他可沒有想到,茅蕊阿姨派來的人,竟然是他與粟清風的愛女,這讓趙錚大吃一驚。
走電梯下來,趙錚就看到了側對着他,正坐在酒店大堂中,看書等待自己的粟曉月。
此時,她身穿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帶着一定白色的鴨舌帽,身後揹着粉色的雙肩運動包,顯然做了充分的準備。
見到這一幕,趙錚剛想上去打招呼,卻看到陳青萱風風火火的從大門進來,直奔自己而來。
“趙錚,今天你要是不好好的補償我幼小的受到重創的心靈,我就跟爺爺說你欺負我。”
這裡不是家中而是外面,眼前只有趙錚這一個“老實人”,陳青萱不欺負他欺負誰。
“陳大小姐,你過分了吧!是你前天晚上喝的嚀叮大醉,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來太原是爲了救人,是你特意追過來的。如果不不爽,大可以離開。”趙錚直言道。
對於陳青萱,通過這段吧時間的接觸,他大概摸清了對方的性格。雖然心中已經將這個外表直爽,內裡心機極重,但爲人還算善良的女孩子當做朋友。不過,對於這樣的人,再加上她的身份,趙錚暫時的想法,還是不過多接觸的好。
“什麼,你趕我走?你竟然趕我走?趙錚你個沒良心的。”陳青萱大吼道。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男女朋友吵架,無辜女子有着無盡委屈一樣,讓周邊路過的人都對兩人指指點點,尤其一些女子,看向趙錚的眼神充滿了不善。
“趙錚,我拋棄大家大業,不做公主,也要跟你在一起,可你呢,竟然爲了另外的女人趕我走,你太沒有良心了。你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付出,對得起我們肚子裡的孩子嗎?”陳青萱委屈的哭訴道。
“噗!”
趙錚差點沒暈過去,這哪是陳青萱啊,整個一個影后,說委屈竟然真的開始落了,真乃聞着傷心,聽者流淚。
“小夥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爲了你跟你私奔,放棄了家人,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就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你這樣的男子,真替這位姐們難過。”
酒店中進進出出的人並不多,但還是有七八號人關注着這裡,其中幾位不同年齡段的女士,全都開始對趙錚展開了口誅筆伐。
“對不起,我……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可……可我很愛我的夫君,你們不要說他了,好嗎?”陳青萱弱弱道。
這話一出,幾人更加氣憤。
“小夥子,看到了吧,這就是真心愛你的人,寧願自己忍受委屈,都不願意讓你受到傷害,比外面的狐狸精牆上千百倍,你以後可要對她好。”
中年婦女說着,又轉頭看向陳青萱,說道:“閨女,阿姨不說了,你也不要哭了。”
“謝謝阿姨。”
“我也不說了,不過姐們,好好考慮,他要真心悔改,倒可以原諒。如果他賊心不死,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以姐們你的長相,什麼樣的好男人找不到,何必找這個渣……咳咳,找這個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勸慰道。
“謝謝,謝謝你們。”陳青萱一臉委屈,滿是感激的說着,然後看似柔弱的踱着步,走到趙錚身邊,輕輕挽住他的手臂,小聲道:“該死的趙錚,怎麼?現在還敢不敢趕我走了?你要是再惹我,我就站在大街上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負心漢。”
“陳青萱,你別太過分。”
幾位婦女還虎視眈眈的看着趙錚,他知道,這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麼,都不可能得到衆人的相信。所以……他暫時忍了。
“哼!過分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吃的死死的。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能夠把我吃的死死的,就只有一個賤人,一個長得跟豬八戒,身材平庸,皮膚黝黑,痦子上長了一張臉的賤人。只可惜,她不在這裡……”
陳青萱剛得意洋洋的說道這裡,忽然感覺後頸處吹過一陣冷風,汗毛乍起,好似有什麼危險正在接近。
下一刻,危險降臨。
粟曉月在陳青萱出現的時候,便觀察着這邊。她挽住趙錚轉身之後,粟曉月才靜悄悄的走過來,別人距離遠,可她就在兩人身後,清晰的聽到了陳青萱心中對那個賤人的評價。
隨後,她笑了,笑的如此燦爛,當即開口道:“馬蓉蓉,你個賤人,又出來勾引污衊我的老公。”
她說着,一把將陳青萱推開,看的衆人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
陳青萱同樣嗔目結舌,她怎麼也沒想到,粟曉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至於趙錚,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爲他突然想到,茅蕊做完說給他派一個導遊時,粟清風臉上出現微妙的笑。
他立刻反應過來,陳老可是粟清風的姑父,他與陳浮生是表兄弟,可以說,兩家是世交。如此一來,粟曉月與陳青萱必然是認識的,而且關係應該很近。
可看了第一次見面的粟曉月,上來就幫助自己,大大的污衊陳青萱,顯然二人的關係與自己想象中的不同。趙錚忽然有了一種感覺,他覺得眼前的兩位女子陪他遊覽太原,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受煎熬的事情。
“茅三日,你幹什麼?”陳青萱回過神來,大吼道。
她剛剛可以直呼趙錚的名字,但她們二人都是圈裡人,不方便被人認出。所以,她們吵架的時候,用的也都是隨意編造出來的假名。
“我幹什麼,我倒要問問你,馬蓉蓉,你要幹什麼?”
粟曉月冷笑着,直接從揹包中拿出兩張紅色證件。前面的字被她大拇指擋住了,只露出後面婚證兩個字,對着衆人悲涼道:“各位兄弟姐妹,還有叔叔阿姨。我纔是他的妻子,這個女的叫馬蓉蓉,爲了錢勾引我老公,而且她還是個有婦之夫,她做這些事情,一直瞞着她的老公王寶寶。”
“譁!”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方纔幫忙打抱不平的衆人,看向陳青萱的眼神,充滿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