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重重的後腦巴掌,直接扇在了那名副處長的後腦上,巨大的力量讓其身子前傾向前咧嗆了好幾步,一陣劇烈的眩暈感從腦中傳出來,手胡亂的劃拉着試圖找到借力能夠站穩的東西。
始作俑者張世東無視旁邊人,直接走上前抓住他那整整齊齊的大背頭,拽着他的頭髮一路向前走到那剛剛扔進去一點點切菜殘渣的垃圾桶前,手向下一壓,將其頭部壓入垃圾桶內,鬆手,擡腳,踩踏在他的後背讓他起不來身,兩邊肩膀頂在桶的邊緣。
“告訴他們我是誰,不想自找麻煩的就別動,媽了個巴子的,真當老子好脾氣是嗎?平時不愛搭理你們也就是了,趕到老子心情不好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不是有細菌嗎?你就在裡面給我呆着,什麼時候把裡面的東西吃光了什麼時候起來,然後去醫院檢查,我到要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健康的東西進了你的肚子。”
醉伊人那些安保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看到大老闆動手了,一個個瞪着眼睛露出殺氣,退伍兵和江湖人組成的安保團隊,甭說是幾個衛生系統作威作福的幹部,就算是職業悍匪衝進來都甭想對他們產生任何的影響,頭落地可以,嚇住我不可能。
張世東擡起腳馬上就有人上去接手,哦不,接腳。
“打電話,我等你們,今天就讓魔都衛生系統的頭頭腦腦都過來,我醉伊人俱樂部的中餐廳哪裡衛生不合格。值得你們一查再查反覆沒完沒了的來,我也好學習學習。看看這標準究竟是給誰訂的。”
張世東在餐桌上坐好,有人帶着塑膠手套將垃圾桶內切菜的殘渣不斷的塞進那位副處長的口中,不允許他吐出來,其他的人全部看管起來,你們可以打電話叫人,但不允許胡亂離開,米糯糯今天正好在俱樂部,下來揮手讓那些江湖出身的安保離開。只留下退伍兵安保,同時審度的在餐廳看了一圈,確認現場還有資格坐在那裡安穩不動看熱鬧的都是比較有實力的會員。
先是手機響,米糯糯接起來,嘴角一邊微微揚起:“米局長,有事?放人,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米局長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這兩年收斂許多的米糯糯。用一種你真當我現在是善男信女的口氣,毫不客氣的迴應着電話那頭還在拿官腔的男人,一句話就讓我們放人,你真當自己在魔都是有名有姓的話語人了?
寧惹閻王莫惹小鬼,在外做生意的人向來都是過橋拜橋過山拜山,絕不輕易得罪這些能夠找你麻煩的小鬼。往日米糯糯對這些人也比較客氣,她也不想時刻給自己找麻煩,可今日不同,看着自己男人眼中冒出來的戾氣,她心裡擔憂這件事一旦處理不當他要借題發揮大鬧一場。且看他今日的狀態一旦鬧起來肯定是沒有絲毫底線,一次性將事情徹底鬧大。一次性徹底解決。
那是最壞的結果,米糯糯不想他徹底將一些本來在中間搖晃的人徹底得罪,爲今之計唯有她站出來,當官的怕不要命的,總是在你背後不斷的想要找你麻煩,除非你真清正廉明到毫無瑕疵否則你會不害怕?
米糯糯曾經就做過類似的事情,我什麼都不幹,也不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不介入你的生活,但我會時刻在各種可能的環境下監視你,我還不跟蹤你,但我肯定找得到你,你讓警察抓我一個我還有十個人在後面等着,你還有膽量去做一些別的事情嗎?你的家人還有膽量去做一些別的事情嗎?甭說別的,拿着商場的購物卡,你家人敢去消費嗎?沒人跟着沒人知道你是某某的夫人你到商場消費也沒人關注你,真要後面有人跟着記錄你的消費額,你還消費個屁,一個月工資幾千元的人,能讓妻子一到商場隨隨便便花銷幾千元嗎?
玩的就是混不吝,你收拾我耽誤我賺錢,那好,你也別想好好的生活,過去米糯糯手下看管的一家酒店就曾經得罪過這位米局長,最後花了錢他還在那裝大瓣蒜,被米糯糯着實的收拾了一頓才老實,這幾年接觸少了,他那坐派又出來了,米糯糯內心的憤怒一點不比張世東少,但她清楚自己出面鬧得再大都能收,張世東要是出面就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米女士,過去你是光腳的,現在你穿上鞋了吧?”
“那你儘可以試一試。”
轄區派出所來人了,人直接就給攔在了外面,張世東還是那套裝備,椅子茶几,只不過這一次上面擺的是清湯,坐在大廳正對着大門,看着那些警服派出所警員,喝着湯一副淡然的模樣,只說了一句話:“去拿搜查令,趟渾水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不過是小鬼,真要卯足勁往前衝的時候想一想值得不值得,我也不威脅你們,自己考慮清楚值得不值得,真要覺得自己是個人物能扛事,就來試一試你能不能進得了我的門。”
“我們接到報警……”
“報警人呢?”
“被你們拘禁……”
“話別亂說,我這裡沒有你們說的那羣人,還是那句話,帶着搜查令來說事。”
那位米局長來了,非是找自己的下屬,而是帶着十幾個人和消防等幾個相關部門的人,中間混雜了一些警察進來要進行羣衆舉報後的檢查,衛生、消防等等方面聯合執法。
張世東喝光最後一碗湯,望着被安保擋在門口的米局長等人,點燃一支菸,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你!張世東,你不要太狂妄,我們是正常執法,難道你要抗法嗎?”那位米局長心裡一樂,表面上滿是憤怒,點指着張世東將自己義正言辭的形象展現出來,卻不料下一秒鐘,張世東起身走到門口,從他們身邊走出去,他的那輛牧馬人是俱樂部特權車輛是可以直接停在門前小廣場上的,走過去打開車門,嘴裡叼着煙微微側着頭,從車座下將那左輪手炮抽了出來,彈開,一轉,合攏,擡起槍對準了米局長,這位形象也不顧了,直接抱着頭蹲下,附近沒有離開的派出所警員衝出來對着張世東喊話。
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老子有持槍證,我數三個數,不滾的老子就崩了他,看看律師團隊能給我打成多少年的笆籬子。”
都怕死,誰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都是奉命而來,受到一些威脅不怕,可真要碰到瘋子受到生命威脅,什麼前途什麼命令,腦子有病纔在這裡堅持。
軟怕硬,硬怕橫,橫怕不要命,今天能來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張世東的身份,這位真要是拼命誰敢跟他真較真,哪怕是嚇唬人,也不值得跟他這麼玩,我們級別不夠上面不還有人呢嗎?
“吃光了?”
那位副處長嘴上貼着膠帶,看那表情指不定乾嘔吐了多少回,奈何嘴被堵上最後的結果還是自己慢慢嚥回去,這一點從膠帶四周溢出來的一點點痕跡和淡淡的味道可以清楚判斷。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張世東繼續低頭把玩着手炮:“送這位去醫院檢查,記住,要詳細的做好每一項檢查,不要漏洞任何一項,免得人家說我們的餐廳不衛生,看看到底衛生不衛生。”
之後的幾個小時,覺得自己夠份量看熱鬧的,還是正常進出俱樂部,這熱鬧百年難遇,完全顛覆了衙內大少公子哥們的爭鬥方式,這邊根本就不出招,出招就是把槍拿了出來,看看,這都幾個小時了,道路兩旁停着的車子不少,就是沒有一個下來的。
分局的、市局的,一些相關部門的,車子都不是好車,也沒有顯眼的車號,但真正熟悉的人知道,裡面囊括了好幾個實權部門,車子停在那裡,裡面的人不下車有抽菸的火光,車頭衝着的方向都是能夠看到醉伊人大門的方向,不言而喻,這些車子來了也就來了,動手則需要一個領頭者。
別看張世東拿着槍威脅人又拘禁了一名幹部,可他是什麼身份,不是平頭老百姓,之前說得任由你們檢查,實際上卻不讓任何一個人進來,會員除外,你要是會員帶來的,隨意,我都任由你辦案人員僞裝成會員的朋友進來,你們查吧,我這裡透明給你們查,但有一點所有人都必須知道我張世東不懼怕任何人,跟我實打實玩明的可以,按照正規的程序來可以,別跟我玩陰的,老子當無賴的時候你還在撒尿和泥呢。
真就沒人動,一直也沒人動。
直到,蘇子睿、宋慶明、郭子羽等人乘車在醉伊人的門口停下,各自以輕鬆的表情走進醉伊人,對着張世東笑了笑走向電梯。
張世東不爲所動,將手炮的子彈拆下來手一抖,一把槍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爲了一堆零件。
所有的車子都啓動了,緊接着就是對醉伊人的集體圍剿,就在這個時候,市局盛萬成副-局-長的車子在醉伊人門前的停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盛局怎麼來了?
虞鑫從車內下來,關車門前衝着裡面的盛萬成揮手告別,車子沒做停留離開,虞鑫則站在門口對着張世東笑道:“夠熱鬧的。”
一句話,一個態度,所有的車子重新熄火。
電梯門口的蘇子睿等人,站定腳步,回頭看着虞鑫,微微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