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直接開到了中心醫院,這邊張以晴聽到了哥哥要回來,躺在牀上也不老實,唸叨着哥哥一定會支持我順產之類的話語。
奧迪商務車在加長悍馬的後面停下來,看到張世東和蘇惜西童千念攜手走進醫院,那精英男也不死心的下車跟了進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自己一見傾心的女人,如果她能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當然最好,正好也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人脈和能量。
看着電梯停在了九樓,精英男愣了一下,身爲平江人,他知道中心醫院的九樓是傳說中的高幹病房,在這裡有幾乎所有的醫生辦公室,不分科室的病患都可以安然的躺在病房內,不管是否值班,在這裡想要找一名自己病科的醫生,要比別的樓層簡單得多,護士站裡也都是最好的護士,大半區域的病房小半區域的辦公室,與十樓手術區域連通的空調系統,保證這裡能夠擁有讓人至少初始心曠神怡的環境資本。
電梯開啓,有專人負責開關療區的玻璃門,沒有登記系統大家心知肚明是爲了什麼,真有高幹住進了這裡之後,來往的客人會很多很多,身份敏感的更是不少,在這裡登記首先中心醫院的院長是不是不想幹了。
病房分爲兩個檔次,一個是豪華儘量奢,一個是大氣高檔。前者對有錢人開放,價格昂貴到一般小康家庭難以接受,後者是爲了幹部使用,避免一些探視者或是涉及到攝錄的時候給人感覺太過奢華。
很靜,門口護士站的護士正襟而坐,在這裡工作是每一個護士的心願。工資高獎金多環境好工作量輕,同時與醫生接觸多,在領導眼中這裡的護士也是提拔和漲工資的優先選擇,除了幾個關係戶之外,外型、職業水準和服務態度都是選拔的關鍵。
當張世東四人走到張以晴的病房門口時。正看到護士扶着她出來在走廊內遛彎,魯成端着一個餐盤正準備到樓道盡頭的垃圾站傾倒垃圾,孔梅一身白大褂跟在張以晴的後面從病房內出來:“小晴,你得多吃東西,不能怕胖,不然胎兒的營養跟不上。不要怕身材走形,生完之後再慢慢減,又不是減不下來。”
“哥!”張以晴剛想反駁,擡頭看到風塵僕僕的大哥,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狀似就要衝過來來一個撲抱。張世東連連擺手,快步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身體:“行了行了,都要當媽的人了,還這麼胡鬧。”
所有的醫生護士都知道這位,幾年前在這裡一場大開殺戒,骨科療區一些老護士就說現在哪裡還有着味道。儘管那片區域已經重新裝修過。
大家最開始是懼和怕,隨着張以晴婚禮在平江華麗舉行,大家這才發現原來張家這個小子已經擁有了這麼大的人脈關係,要比張書記孔院長都要有面子,看看那些來的人,聽說軍隊裡的大首長都親自送來了賀禮。
他們是不知道,此刻在夢想之館的私人庫房內,掛着好幾幅拿出來就能讓整個北海政壇顫抖幾下的書畫,甚至能改變張軍已經基本終結的仕途之路。
精英男在後面觀察了半天,最終也沒有邁出腳步。在社會上混首先要有自知之明,人家開悍馬住高幹病房,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在沒有絕對的資料之前,自己那點值得炫耀的東西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拿不出手。人家住院又沒有什麼麻煩,自己能以什麼方式到那位蘇小姐的面前?說幫着能協調一下最好的醫生?能住高幹病房的人在這裡必然享受到最好醫生平日裡觀察治療的權力。
馬二沒有進病房,悄悄的跟張世東打了個手勢就離開,離開之前將車鑰匙留了下來,他要去查一查那個精英男,東哥不發話,不代表我們可以什麼都不做,反正只是查一查,無傷大雅也不會惹來麻煩。
病房內鮮花簇擁,果籃擺放了一個又一個,魯成的父母正一個個拆着將其中一些爛掉的水果處理掉,好的水果拿出來洗一洗大家吃一吃,剩下的都拿回去大家分掉,每天來的人太多了,花籃和果籃又是看病人比較正規的禮物,不太熟的人都買這個,醫院內所有的醫生護士都來過,多多少少都表示了意思,孔院長的女兒馬上要生小孩,到時肯定又不會操辦,隨禮都沒得隨,這時送來點大家心裡也過得去。
“這地方不錯,比賓館都豪華,小晴,你可真捨得花錢。”
張世東拿起一根香蕉,隨手扒開吃着,坐在舒服的靠椅中,張以晴笑道:“哥,我是沒錢,我和魯成都還沒工作呢,這住院費到最後肯定是你報銷。”
內外兩間,內間一張比普通病牀大一號的病牀,兩張放倒就是陪護牀的椅子,一個不大的沙發,一個大號的衛生間洗漱間功能齊全;外間是一個大會客廳,靠窗戶下有一張單人牀,如果是保姆或是多人陪護,外面也可以睡覺,電視冰箱獨立衛生間應有盡有,裝修豪華,一天的費用兩千元。
“那我得吃回來。”
衆人在客廳落座,張世東也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大快朵頤,魯成的母親將一盤盤切好的水果端上來,除了張世東,大家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孔梅對蘇惜西是真喜歡,但覺得有些高攀不上人家的意思,對童千念是一種很奇特的觀感,就覺得這樣的女人根本與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想想她的爺爺幾乎每天在新聞聯播中都看得到就更加覺得虛無縹緲,猶記得當初的童千念眼中誰人都沒有的狀態,偏偏你還升不起任何的惡感,就覺得這個女孩不是不通人情世故,是她太過不食人間煙火。
隨着兒子身邊出現女人的數量增多,孔梅的眼界也越來越高,過去普通女人理解狀態的感官也發生了變化,這些優秀的女孩是該與普通人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否則豈不是太平常了,想通了看多了也就不在意了,面對任何一個女人,孔梅就一個念頭,咱能對人家多好就多好,別去挑肥揀瘦,自己兒子腳踏這麼多船本來就對不起人家姑娘,一個個還那麼優秀孔梅有時候都不得不承認,作爲母親她都覺得兒子有些配不上她們。
童千念將一張紙遞給張以晴:“這個怎麼樣好看嗎?到時找個紋身師,給你紋在刀口的周圍,一定看不出來有剖腹產留下的疤痕。”
張以晴一看很喜歡,卻也知道她都開口了,老哥的意見也是要剖了。
張世東將手裡的火龍果皮扔到垃圾桶內,接過蘇惜西遞過來的紙巾擦乾淨手:“聽大夫的,有一點危險,我們都做剖腹產,別覺得不好看,那是你將來告訴孩子勿忘父母恩的最佳證據,對了媽,看了嗎,是男孩女孩。”
孔梅白了兒子一眼,最初她也不想看來這,男孩女孩我們都喜歡,可架不住親家母親家公想要抱孫子的迫切想法,只能提前看了看,百分百確信是男孩,這段時間老兩口的異常興奮曾經還讓孔梅有些不高興,怎麼,生姑娘你們就不喜歡?不喜歡纔好,不喜歡給我送過來,我養着。
張軍邁着大步從外面走進來,他已經漸漸脫離了不穿警服不舒服的階段,作爲政法委書記,那身衣服已經不常穿在身上,剛剛市裡開完常委會議,他就迫不及待來看女兒,每天下班後要是不來看看女兒,張軍就覺得心裡發飄,進屋看到兒子回來了,重重的點點頭,以他的級別和與張世東的特殊親屬關係,上面開始會將一些通報專門給他抄送一份,兒子爲國執行任務新年都沒有在家裡過,心裡本來就有些不太舒服,此刻又看到兒子黑了一些,張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有些話他是真的說不出口,但那份濃重的父愛是無法被抹殺的。
“張叔叔,回去可以換了。”
蘇惜西將包中那個盒子拿了出來,張以晴嚷着要看,整個病房內的人就全部都看到了金燦燦的兩顆金星,如果說過去看到兒子成爲將軍張軍夫婦是無比的自豪和驕傲,今朝再看到升職,夫婦倆心裡其實挺沉重的,都算是身居高位的人,也都在仕途之中,金字塔尖的位置有多麼少他們心裡清楚得很,每上一步都意味着要有人讓位或是被踩下來,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幾個月的時間渺無音訊,拿回來晉升的消息,這期間,他究竟吃了多少苦,究竟付出了多少,誰人知道。
“沒事,就是一次野外生存訓練,看看我,是不是胖了一些,從前這些衣服褲子都有些緊了。”
張世東故意比劃了一下胳膊,那隆起的肌肉早已超過了普通人的標準,屋內的人各有各的想法,一時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魯成父母是完完全全被驚呆了,那是中將嗎?張家小子這纔多大,還不到三十歲吧,說是中校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中將,那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