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舞眼看着栩栩如生的,屬於她的畫像;她因爲不想被打擾,便惡狠狠地說:“閉嘴!你別像個蒼蠅一樣嗡!嗡!嗡!”
錢勇看着錢舞的,正認真賞畫的側顏,他極爲歡喜的說:“愛,小妞兒,我再說一句!就一句!”
錢舞微轉頭看了看錢勇。
其實她心如明鏡,卻依然明知故問:“你要說什麼?”
“錢舞,我發自肺腑的感謝你爲我找工作!不過我更想請你再一次的相信我!相信我是真有能力,真有才華養活我自己!更能給你還錢!
而且我還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只是你得給我時間哦!這幅畫是我送你的第一個定情禮物!
往後餘生,我還會送你好多!好多!而且全都是你喜歡的!深入你心的。”
“好!”
錢勇沒有想到,錢舞會只說一個“好”字!
以至於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的接話。
本來他還準備了好多的話,內含表白的話想和錢舞說;不過眼下既然聽者根本就無心聽,他不好再自說自話地,自我感動!
錢勇和錢舞對視了一眼,他便站起身往自己的牀鋪走。
當他走到掛簾子的地方時,也就是,他再走一步就會看不到錢舞。
於是他停下,看向一直低垂着頭看畫像的錢舞。
“錢舞,我......”
錢舞擡起頭,她一邊隨手將畫像放到了桌子上,一邊故作冷淡的說:“錢勇,你之前說對了,我就是喜歡坐在寶馬車裡哭的女人!
因此你只要還了欠我的錢就好!其他的不必再多言!晚安!”
話音一落,錢舞在躺下的時候,她還隨手關了燈。
“晚安!”
錢勇語氣落寞的說完話,他儘可能不發出聲響地走到自己的摺疊牀邊。
無心睡眠的他看着簾子好一會兒才上了牀。
聽到錢勇躺在牀上的錢舞,她悄悄地伸出手,從桌子上又拿了畫像;即使光線暗,她依然看了又看。
錢舞一直覺得會書法和畫畫的人是高人!神人!
因爲她自己寫不好,畫不了,所以她就極爲的崇拜能寫會畫的人。
不過她一直以爲高人只會遠在天邊!
沒成想,從今往後,“神人”卻近在眼前;以至於她越想越覺得,她自己是得老天爺厚待的人。
雖然內心異常狂喜的錢舞想下樓狂跑十公里,但是她更不想錢勇察覺出她的“激動”心情。
於是她將錢勇畫的極爲逼真的畫像放到了自己的枕頭邊,聞着紙香,她面帶微笑的入夢。
因爲升任了經理,錢舞在飯店的時候;她趁着午休的間隙,重新地設定了鬧鐘的鈴聲。
“我賺錢了,我賺錢了,我卻不知道怎麼去花......”
伴隨着輕快的鈴音,錢舞睜開眼睛,她伸手拿起手機將鬧鈴關了。
本來錢舞還想賴會兒牀,可是昨晚因爲她只顧着和錢勇說話,所以她根本沒有收拾自己的“行李”。
因爲去總部參加培訓是管吃住的,她趕緊地下牀走進了洗手間裡洗漱。
雖然錢勇睡的摺疊牀緊挨着布衣櫃,但是錢舞穿的睡衣很是保守。
所以洗漱完的她直接走到了布衣櫃的旁邊。
錢舞看了一眼,用被子蒙着頭,蜷縮着,好像是睡的很熟的錢勇。
她儘可能輕拿,輕放地從布衣櫃裡找出自己的換洗衣服,還有自用牀單,以及一個小的行李箱。
每次去參加培訓,錢舞都會自帶幾本書;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會當睡前讀物。
錢舞取書的時候,才發現錢勇動過她的書;因爲她想看的一本,居然被他放到了書架的最頂部。
錢舞怒“瞪”着正睡覺的錢勇。
她小聲的說:“哼!你個討厭鬼!總是拿你自己不當外人。”
“愛,小妞兒,大清早你就撩逗我嗎?”
錢勇一邊說話,他一邊坐起身。
其實在錢舞下牀的時候,錢勇也跟着醒了,剛纔他一直在裝睡。
錢舞看了一眼依舊戴着頭套的錢勇,她想說讓他摘了頭套,她好看看他的真面目。
不過話到嘴邊,她換了說詞。
“物盡其用!既然你醒着,那你就幫我拿一下餘華的《兄弟》唄。”
“遵命!”
錢勇動作迅速地下牀“幫”錢舞拿書。
拿到書的錢舞將它放進自己的小行李箱裡,她將行李箱的拉鍊拉好,便拉着往自己的牀鋪走。
她一邊走,一邊說:“錢勇,我有五天不回屋,你和我發誓!你會保護好我的屋,而且不再亂動我的物品!”
錢勇一邊往洗手間裡走,他一邊略帶調侃的說:“愛,小妞兒,你想讓我如何發誓?用不用我沐浴淨身,焚香拜天地!還是寫份保證書,簽字畫押?
亦或者是我飲雞血?可是現在我要去哪裡找大紅公雞?要不然我喝一口黑狗血嗎?可是黑狗也不好找!”
因爲錢勇的“胡言亂語”,拉着行李箱的錢舞停下;她看着洗手間上的門簾,她不停地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不然她會氣到原地爆炸!
方便完的錢勇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他看着錢舞氣呼呼的樣子。
他趕緊地雙手合十的說:“錢舞,我發誓!我發毒誓!我絕對保護好你的屋!保護好你屋裡的一切!
我會像當年志願軍們守陣地一樣的守好你的屋。請問,女王陛下,小奴可以再睡五分鐘嗎?”
“睡吧!我祝你睡成死豬!”
錢勇等錢舞放了話,他才重新的躺在牀上。
他又將被子蒙在頭上,十分得意的說:“愛,小妞兒,你知道吧!做豬真是幸福的!”
錢舞不再理錢勇,她拉着行李箱走到自己的牀邊;她掃視了一下,因爲她總覺得自己還有東西落下。
錢舞看到了“躺”在自己枕頭邊的,錢勇給她畫的;看起來非常逼真的畫像,它真是堪比照片啊。
她拿起畫像,愛不釋手!
而且她心想:“錢勇這個鬼才是不是太喜歡我呀!以至於他把我畫的比我本人美吶。”
錢舞一邊欣賞着自己的畫像,她一邊故作平靜的問:“錢勇,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跟蹤過我?你是不是......”
錢舞真正想問錢勇,他是不是因爲喜歡她,他才故意製造了他們的相遇。
不過她不好意思問,只好欲言又止。
“不算跟蹤吧!我和你說過的,我總是等到夜深人靜才進來村裡,去女人的店裡吃飯。那幾天裡,每當我從女人的店裡走出來;就會看到你形單影隻的在黑夜裡遊蕩,我......”
“你不會用詞就別用!你才遊蕩!”
錢舞回懟錢勇的時候,她坐在牀上;拿起筆,在錢勇爲她畫的畫像的右下角處寫了“鑫鑫”兩個字。
錢舞心想:“等我培訓完,便給這幅畫像裱個框。”
打定主意的錢舞想問錢勇,他畫這副畫像花了多長的時間?因爲在她看來,這麼逼真的畫像應該很費功夫吧。
不過她沒有問,因爲她的耳朵聽到錢勇又說話了。
“錢舞,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跟蹤你!我純粹是擔心你!擔心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回家不安全。
所以我就跟了你幾次,看你進了屋,我再出村。”
錢勇停頓了一下,他更加興奮的說:“愛,小妞兒,你說是不是月老在天上看到了我們!
所以他精心安排你替我付了飯錢,更安排我在你被醉鬼欺負時,上演英雄救美!
然後我們之間情緣天註定,只羨鴛鴦不羨仙!”
錢舞沒有理會錢勇,只當他是在說夢話!
她化了淡妝,換好衣服,又繼續的收拾自己的物品。
想和錢舞說說話的錢勇沒有了睡意,而且他等不到錢舞回話;他便起身下牀,拿着他的手機走到了錢舞的身邊,只見她正忙的不亦樂乎。
更加吸引錢勇眼球的是寫着“鑫鑫”兩個字的那副畫像,它正靜靜地躺在錢舞的牀上。
他彎腰拿起畫像,如錢舞一般地愛不釋手的看着。
錢舞一邊規整物品,她一邊強調的說:“錢勇,那你是認同:人在做,天在看?如此我就能放一百二十個心哦!
不然留你在我的屋裡五天,我會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影響了我的工作。”
“愛,小妞兒,有我爲你看屋子,你儘管的放心哦!我祝你參加培訓時,每天過的順心如意!
不過我更要祝你只學習,無心其他!”
錢勇的話越說越小聲,等他說到了“不過”以後;他更是隻有嘴脣在動,卻沒有了音量輔助。
即使錢舞沒有聽到錢勇後面說了什麼話,她也不好奇。
她只是從他的手裡“搶”過畫像,將其放進了在地上攤開的行李箱裡。
錢勇看着蹲在地上的錢舞,他不想在她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於是他坐在她的牀上。
他明知故問的說:“愛,你妞兒,你的乳名叫鑫鑫嗎?”
“怎麼?你可別告訴我,你的乳名也叫鑫鑫?”
錢舞說話間,她將自己的行李箱的拉鍊拉住;同是將行李箱擺好,她才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愛,小妞兒,我就知道你最冰雪聰明!你現在還不相信嗎?我們絕對是天作之合哦!”
錢舞好笑的看了看錢勇。
還有些時間,她要想想自己還有什麼沒帶。
錢舞一邊尋思,她一邊猶如潑冷水的說:“錢勇,等你買了寶馬,你再和我談成語吧!”
“哈哈哈......”
錢勇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