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后。”蕭寧南跪拜了一下,沒有再多說話。
其實這太后根本就不打認識寧王府家的這個大兒子,只是蕭寧安繼承了他父親的俊美面容,太后固然是一眼都認出來了。
只是太后沒有想到的是寧王居然放手讓自己的兒子入宮。
寧王愛玩的性子誰都知道,況且常年都將自己的兒子藏起來就是怕入了朝堂。
想着這寧王也算是安分,太后也沒有多想,可是如今看來,寧王似乎也不是那麼安寧的人。
“聽說寧世子做了皇上的太傅。”
面帶笑容,說出來的話帶着一點點的輕蔑,顯然是瞧不上。
“是啊,母后,太傅的課可有趣了。”
小皇帝開口道,太后的心思他最明白了,開口的瞬間就已經將矛頭對準了蕭寧南,小皇帝哪裡能讓太后將這好不容易弄進來的人給打發走了,今天這蕭寧南他是保定了。
“寧世子今年不過十□□吧,你可知道皇上的太傅就是天下人的太傅?”
看似一個問句,可是話語中倒是不難聽出不悅的情緒,也對,這寧世子今年掐着指頭算足了也就頂多是個十九歲的人,皇上的太傅,怎麼說也得是個經歷過九九八十一難層層選拔的元老級別人才才行,不適合也在情理之中。
齊才子自然也知道這寧世子的才華可是好的很,比自己怕是高一截,畢竟是在同一地方學過東西的,不過這麼些年來,寧王一直將世子藏了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水平,不過是方纔鬥文的時候一瞥桌子上的字便不難看書,好手藝,那一個個字都寫的極其都力度,看來這寧世子是個人才。
太后也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哪裡知道這並不是年紀大的人就適合做太傅啊,至少齊才子覺得皇帝以前那太傅還不如曾經私訪村裡的教書先生來的現實,脫口便是宏圖大業,到頭來也不過是些紙上談兵的東西。
“是,臣自當擔起這個責任。”
小皇帝沒來得及開口,寧世子搶了先,一臉春風般的笑容,暖了這一湖的清寒之意。
“母后,不早了,天黑了湖邊溼氣重,您還是快回去吧。”
賢媳婦的齊才子走上來一把攔住了太后。就不想太后吵着寧世子靠近,這一看天色確實也不早了,太后病還沒有好,經不住長時間的行走,只好客氣的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虧得她命硬,居然還沒死。”
“前兩日我看見太后家的人入過宮,怕是知曉了些什麼。”
皇上與皇后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心中大致上也明白了一些什麼皇帝做的那些事也沒幾個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過是那暗處從來見不到光的人。
質子一直都在一旁,看着三人的態度又想起方纔皇帝的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隱約就是覺得有趣,很有趣。
世子面上沒有多大的表情,齊才子也很平靜,小皇帝還是傻呵呵的笑着,看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晚上四人自然是在一起吃飯,這還沒來得及吃到一半,就有人來報說是那南朝的公主要自殺。
確實,過慣了隨心所欲的日子,這長公主哪裡能夠忍受這麼幾天的軟禁,拖了這麼些天沒有吵鬧估計也是極限了。
“情況怎麼樣?”齊才子問到。
皇帝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歡快的吃飯,還時不時鼓着腮幫子吵着齊思引一笑,整個桌子上的氣氛都顯得格外的尷尬,齊思引權當是沒有看見,而小皇帝更是得寸進尺的朝着齊才子那邊挪動。
“據說是暈過去了。”
齊才子起了身,拿起小手絹給小皇帝擦了擦嘴便朝着長公主住大人地方走了去。
太傅早就坐不下了,便退下了,唯獨這質子一臉看戲的表情跟在了皇帝與皇上的身後,一雙桃花眼帶着一臉的笑容。
用齊才子的話來形容便是又欠扁了。
這長公主原本是打算假裝上吊來嚇一嚇衆人,畢竟她這招在她的父皇那裡可是用的爐火純青。可是不曾料到這凳子像是自己長腿了一般,不過是剛剛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了白綾之上都還沒來得及喊人,那凳子就挪開了好多步,隨後還斷了一隻腿,就算這長公主再怎麼晃動也很難勾到凳子。
若不是門外服侍的丫頭察覺到屋子裡的響聲很奇怪,恐怕這長公主就直接吊死了,不過也差不多了,聽說被放下來的時候斷了一小會兒氣,又給救了起來。有了鼻息。
“現在怎麼樣了?”
看着皇帝與皇后還是北朝的質子,衆人更是慌亂了,連忙跪了下來,齊齊的高呼着。
“回皇后,長公主只是暈了過去,現在太醫正在施針,應該是快醒了。”
老太監跟在皇帝的身邊時間也不短了,皇帝的神情很是平淡,他也沒有多說。
小皇帝一聽沒有什麼事情便放下了心來,看來自己的人辦事還是不錯了,也虧得這個長公主不懂規矩,一來就是三番四次的想要鬧事,給她狠狠了來了一次,看她下次還敢不敢輕易的鬧事。
那緊閉的大門總算是打開了,一聲刺耳的吱呀聲之後,太醫緩緩的走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是一番跪拜。
“公主現在已經醒了。”
說完這一句,老太醫又留了藥單子,隨後便告退了,他都這把身子骨了,皇帝還點名要他來親診,也不知道醫活了是一件壞事還是好事。
老太醫一臉心思的離開了這個地方,皇帝一行走了進去。
此時的長公主哪裡還有一點點公主的樣子,滿臉都蒼白的如同那桌子上的白綾,沒有華麗的裝飾,現在的長公主就和落毛的山雞一樣,特別不入眼。
想到這裡,小皇帝又看了看身邊的皇后,果真還是自家的好,就算不塗胭脂也好看,怎麼看都好看,睡着的時候更好看。
“參見……”
長公主雖說是病着的,但是還是知道皇家的禮儀,想要起身給皇帝跪拜,皇后連忙出聲阻止了。
站着的兩人都掛着一臉虛假的擔憂,而身後的那位質子就連虛假的都不屑,一臉平靜的看着面前的兩人,就連長公主的目光偷過來他也沒有對視一番。
南朝,不足畏懼!
長公主也就這樣,可見那皇后與皇帝也沒有多少的涵養。
“好些了嗎?”
齊才子命人將長公主的被子捏好之後才親切的詢問道。
國母,這身份頂着也不是白頂的。
“好多了,多謝皇后關心。”
朝着北朝質子看過去了很多眼都沒有接受到任何的迴應,長公主覺得有一些悶悶不樂,也沒有多加掩飾,全部都表現在了臉上。
正準備開口說下一句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太后駕到”。
也不知道太后是怎麼的,一進來就是一臉哀傷的樣子,奔過去就將長公主抱在懷裡一番安慰,另外三人趕緊讓開,什麼話都沒有說。
“哎,我可憐的孩子,怎麼弄成這樣了!”
齊才子在一旁皺眉,這明明是人家家裡的孩子,怎麼眨眼就變成了她家裡的。
這長公主畢竟也是女兒家,一聽這麼暖心的話,眼淚刷拉拉就是流了兩行下來,哭的那是一個驚天動地啊。
齊才子先前是不知道,後來才明白,這太后家裡的侄兒子想要攀高枝,就指望着這個公主了,齊才子也突然明白爲什麼將碧雲殿給了北朝質子,而將靠近太后住處的長寧宮給了這個長公主住。
不過是一頭狼一隻狽,也折騰不到哪裡去。
齊才子冷哼了一聲。
除了殿門,就算是各奔東西了,質子還算是識相,自覺的告退了,太后還在殿內安慰長公主,剩下的皇上和皇后朝着自己的寢殿走了過去。
身後沒有跟着侍衛,太后的那兩個眼線也給懂事的老太監給攔住了,皇帝與皇后並肩行走着,還沒有走到幾步,齊才子便覺得自己手心一熱,低頭看去的時候小皇帝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
都說小孩身上三把火,果然是對的,自己的手已經是冰冷,這孩子的手竟然暖的很,這樣牽着也挺好的。
齊才子居然破天荒地的沒有甩開,小皇帝更是高興了,又靠近了幾分。
“別靠這麼近,走路擠,等會我都要掉進池子裡了。”
齊才子這才微微的發怒了一些,轉過頭來看的時候,小皇帝一臉笑嘻嘻的,齊才子冷着眨了眨眼,隨即就覺得腰上一緊,接着就是脣上一陣溫暖,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這是小孩那獨特的柔軟。
這麼些天來,小皇帝沒少對他動手動腳,但是也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也沒見到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可是這樣深沉的吻還是第一次。
小皇帝穩住了齊才子的身軀,將他整個人都抱住,因爲身高的問題,小皇帝還要踮着腳,扶着齊才子,同時又壓住了他,讓他微微的向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