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我們回到英國,闊別六年,再次見到義父,我只覺得他身上暗黑的氣息太重,我被留在門外,我不知道阿錦和義父談了什麼,只知道阿錦出來的時候臉都是白的。
夜裡,阿錦翻進我的屋裡,問我願不願意和他遠走高飛,我點頭,無論阿錦說什麼,我都願意去做。
我們就那樣離開這座莊園,什麼都沒有帶,我忘了義父的本事,天真的以爲阿錦在,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半路,我遇到了悠閒等在那裡的義父,他的背後是無邊的黑夜,他平靜的外表下是深不見底的殺戮……
雲錦擋在我的身前,對着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喊:“不要傷害她,是我的主意。”
義父緩緩舉起手槍:“雲錦,你來的那一天我就警告過你,她是你的敵人,你要做的就是讓她愛上你,然後你再狠狠的傷害她。”
我聽傻了:原來,一切竟是這樣嗎?我拉着雲錦的衣袖,不敢相信,雲錦擋在我面前毫不退縮:“這錯在我,但和她無關。”
“雲錦,你不該動情,你可以愛上任何女人,卻唯獨不能愛上她。”
我嗤笑,不言不語:我不懂愛情,我只知道阿錦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很膚淺,只要對我好,就是很重要的人,可對我好的只有他一個,只有他。
義父扣動扳機:“你和她,只能活一個,這是規矩。”
槍響,劃破寂靜的夜,我瞪大了眼睛,我聽過那麼多的槍聲,卻沒有這一次讓我這樣恐懼。
我接住雲錦下墜的身體,他的心口鮮紅的血液不斷溢出,我用手捂住他的傷口,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不要流血。”
雲錦卻笑了:“沒用的。暖暖,是不是我說什麼你就會做什麼?”
我用力點頭,雲錦的血綿延我的雙手順着他的衣襟滴到地上……
“暖暖,不要和左謙硬碰,答應我。把我的屍體火化,我可以浴火重生,我會再來找你。”
縱使知道雲錦是騙人,可我還是答應他。
“你要快樂地活下去,答應我,要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我的淚水滴在沾滿血的手背上:“被再說了,我們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雲錦費力的按住我的手:“暖暖,聽……話,我不想死在醫院……你要快樂……要……快樂。”
我的淚水止不住:“阿錦,你不要死,你說過會一直陪着我的,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看着阿錦的目光開始渙散,血液滲進荒蕪的土地,染紅了他們的衣衫:“暖暖,我……愛你,可以……吻……我一……次嗎?”
我抱着他的身體,俯下身,脣瓣相貼。我的淚水滴在他的臉上,那晚的夜很涼,他的屍體在我的懷裡慢慢變冷,比夜還冷……
我一身是血,被帶回莊園,拔|出貼身的匕首,刺向左謙,卻被左謙卡住脖子:“現在,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阿錦的屍體被他用技術處理,不會腐敗,並且被放在了特製的冰棺裡,鎖在一個巨大的冷藏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