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推薦:步步生蓮
對於這些治理地方上的事情,只是在曹禪的腦中兜了一圈便被拋在腦後了。畢竟是現在是軍事第一。消滅白波軍第一。
白波軍在陳到,孫堅的攻擊下,已經漸漸的收縮了。
大部分都盤踞在雁門郡,以及晉陽北方的白馬,壽陽,樂平一帶。各種部從也漸漸混合。
最終形成了董承,郭太,楊奉這三大勢力。其中董承最強,楊奉最弱。
三人各自居衆十萬左右。其中大部分也是婦孺,兒童。能戰者每人也只有三四萬。
總共只在十萬左右。
要是真有數十萬壯丁,曹禪就只能龜縮在河東,半步也是不敢邁出去的。
晉陽城目前屯紮着曹禪的全部力量,孫堅,陳到二人的三萬五千大軍全部會合在這裡。
曹禪現在要做的不是去晉陽而是去更北方。騎兵講究的不是拉鋸戰。而是奇襲,兵貴神速,一路橫掃。
至於收拾殘局,那是步卒的事情。
以前曹禪的騎兵都在數千左右,始終沒有上規模,因此騎兵都充作了戰力較強的軍種用。
現在曹禪要做的就是發揮騎兵的特長,先襲擊壽陽,樂平,白馬一代盤踞着的郭太。而後再進兵。
軍隊到達上黨後,曹禪一封書信,讓陳到,孫堅二人收兵,龜縮在城內。把隨軍出征的荀攸,荀彧放在了上黨,讓他們自己慢吞吞的趕去晉陽。
曹禪則親自策馬,領着一萬五千騎兵,快速進兵。
不過一日就馳騁了五百里,到達了晉陽。到晉陽後,曹禪騎兵卻沒有進入,而是依舊以一人二馬的裝備,繼續北上奔襲。
曹禪走後,陳到,孫堅等人的步卒纔跟在後邊,緩緩開拔。
白馬城,這座在白波軍的霍亂下,還保持了一定繁榮程度的城池內。
擁有一座很大,很是壯觀的府邸。門前的匾額上是兩個豆大的楷書。“郭府。”
白波軍在漢末的大起義中,算是比較溫和的了。其中董承,楊奉二人一個出生豪強,另一個本來也是將軍,只是戰不利而投降了白波軍的。
都是有先見之明的人,對於治下的百姓也都還算好。
郭太也差不多,統治晉陽,白馬,壽陽,樂平等還算穩妥。但是自從呂布來了之後,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先是丟了經營了數年的老巢晉陽。隨後在孫堅,陳到的攻打下,樂平城也有些岌岌可危。
只是最近,陳到,孫堅等人的動向好是古怪。有探子來報說,二人的軍隊都龜縮在了城池內,一步也不敢踏出。
郭太一邊擔心孫堅二人在搞什麼陰謀詭計,一邊又是安下了一顆心。總算是可以緩緩了。
別管他有什麼陰謀,只要給他些許時間,他就能把治下的數座城池經營的固若金湯。
府邸內的大廳內,正在烤着一支烤全羊。
冬天太冷,今日又沒有太陽,烤全羊不僅好吃,過程中的旺火還能暖暖身子。因此,烤全羊是郭太最喜歡乾的一件事情。
廳內,除了高高坐在上首位的郭太以外,還有郭太手底下的四個將領,分別叫張金,陳飛,滿旦,石小。
都是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人。
也難怪,白波軍的將軍們都是講究大塊剁肉,大口喝酒的人。那些文弱的早就死在戰爭中了。
只有強壯的人,才能活下來。
“大帥,您看這呂布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去了趟河東,就從大將軍變成了一個車騎將軍,連兵權也被削減了許多。真是飯桶。”張金是四將中最魁梧的一個,但也是話最多的。
直腸子,不喜歡動腦,但卻愛問。
郭太在河東那邊也有探子,差不多每一個月,甚至兩個月回一次消息,現在距離呂布被降職的消息,也差不多過了兩三月了。
但郭太這裡纔剛剛收到消息。
“不是呂布太飯桶,而是曹禪太厲害了。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解下了呂布的兵權。”郭太還是有點頭腦的,知道這裡邊的貓膩肯定不少。
他也始終有一種擔心,在曹禪與呂布,孫權三人平衡的時候,呂布一個人就打的他們白波軍只能龜縮抵抗,若是曹禪整合了軍中勢力,大規模的悲傷。那他們白波軍,能不能抵抗得住。
郭太不敢保證,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把治下的城池統統加固,練強兵以待敵。
“哎現在曹禪的勢力越來越鞏固,強大了。”張金嘆了口氣,隨即又破口大罵道:
“也都怪董承,楊奉那兩個混蛋,要是他們願意推舉大帥您爲首領,統御十萬大軍向南攻打河東,情況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郭太聞言苦笑一聲,本來的話還算好,他是白波軍中勢力最強大的,但那個時候,董承,楊奉兩個也不願意推舉他爲首領,聯合攻打河東。何況是現在他的老巢晉陽都丟了,軍隊損失了足有三分之一。
要想做首領,很難。
兩人說這話,其他三人似乎沒聽見一般,頭也不擡。自顧自的在喝着酒,吃着肉。
吃着盤中肉還垂涎的看着正中位置,已經烤的焦黃的烤全羊。
這就是白波啊,不是廢話多,就是隻顧眼前享樂的人物。
正當郭太心中升起一絲悲涼的時候,猛的有個小卒喘息着闖入大廳內。
“給。”坐在最旁邊的石小起身遞上了一碗還溫熱的熱水,那小卒感激的看了眼石小,仰頭一口飲下。
隨即,才道:“大帥,四位將軍,一個時辰前,與樂平,壽陽那邊失去了聯繫。我們軍侯懷疑是騎兵切斷了各地屯寨的聯繫。”
“大規模的騎兵。”
一個勢力,除了城池以外,必要的屯寨也是應該的。那會起到警戒的作用。一般屯寨都是數十里一座,或是數十里二三座,大概都有五十人到一百人左右的規模。
郭太的勢力中,這樣的屯寨三十座左右。分佈在三座城池的四周,負責警戒。
在敵方大規模軍隊中,可以迅速的反應過來。
但若是大規模的騎兵涌入,這些屯寨的作用就會小了許多,一般都會被踏成肉泥。
石小面色大變,豁然轉身看向郭太。道:“大帥。”
其他三人也都是失了從容,齊齊色變,也是看向郭太。
“慌什麼,前日還有消息說,孫堅,陳到都還領軍龜縮在城內,不可能一兩日內來到樂平。來的肯定只是騎兵。騎兵能攻城?”郭太大聲訓斥道,對這些人定力很是不滿。
急劇的喘息了一口氣後,郭太才道:“大規模的騎兵雖然強大,但不能攻城。也就是說,我們外邊的兩座城池,還很穩妥。”
四人因爲郭太的安撫,而變得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神色還是有些焦慮。
見四人勉強沉穩了下來,郭太神色轉爲凝重,嘆氣道:“騎兵出了,步卒在一兩日後,也必將會到的。十天半個月,樂平,壽陽還能堅持。但若是長久了,沒準那幫兔崽子就會開門投降了。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張金。”郭太驀然站起了身子,大聲叫道。
“大帥。”張金抱拳道。
“你親自去楊奉處,跟他說說情況。直接跟他說,這次曹禪是玩真的要是他不願意幫助我,那我就直接投降了曹禪,然後請命爲先鋒,去打他。”郭太一字一句,神色猙獰道。
“諾。”張金身軀一震,擡頭看着郭太猙獰的表情,心知大帥不是說假的,要是讓他們獨自抵抗,最後肯定沒好下場。
還不若早早的投降了曹禪,興許能保住富貴。
其實張金也是這麼想的,保住勢力最好,要是保不住那就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你們楊奉,董承也別想好過。
想着,張金轉身,疾步朝着門外走去。
“戒備,準備迎敵。”張金走後,郭太的聲音更冷,盯着下邊的陳飛,滿旦以及石小道。
“諾。”
也就是郭太下令戒備的時候,曹禪的軍隊已經會合在了白馬城下。
軍隊到達樂平後,曹禪就下令四散,一一攻破了郭太佈置在這一帶的全部屯寨。
雖然沒有經歷過大戰,但是踏破了數十座屯寨後。此時匯聚在白馬城下的騎兵都已經初嗜血了,殺氣外露。很是彪悍。
這支騎兵的組成部分很複雜,有原來的幷州騎兵,一半是西涼騎兵,另有一部分是趙雲,以及曹純在河東招募的騎兵。
但此時,從外表上看這一萬五千的騎兵都沒什麼不同,都很剛強,很銳利,很有殺氣。
這是趙雲,曹純訓練了數月的成果。
曹禪一人一騎,策馬最前。一身金色甲冑,腰懸佩劍。胯下大黑馬。稍微靠後位置是許褚,典韋兩個硬漢。更後邊則是曹純,趙雲兩個猛將。
看着眼前這座白馬城,曹禪嘴角曬出一絲笑容。這座城池只是幷州之下的一座較大的城池罷了。並不是那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白馬。
取之,應該很容易。
“派遣一千騎兵,散開。”看了一會兒,曹禪才轉頭道。
“諾。”趙雲應命一聲,隨即策馬向後。騎乘中,甲冑上貼片互相碰撞,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配合上趙雲英武的身姿,很是有一種韻味。猛將嗎?但其實趙雲更加貼近儒將這個稱呼。
曹禪看着趙雲臉上洋溢着的少許興奮,心中微微一笑。今次是趙雲的第一戰啊,第一次統領正規軍與敵人廝殺。
或許以後他會天下無敵。但今日,其實他還是個雛。
給趙雲命令後,曹禪下令大不人原地待命,小部分人去撿拾柴火,向附近的村落討要鐵鍋。
燒起開水,啃些乾糧。
騎兵作戰,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帶着鐵鍋,輜重什麼的。乾糧到是很足,曹禪足足下令帶了十天吃用的口糧。
這冰冷的天氣下,喝點熱水暖暖身子是必須的。鐵鍋什麼的都必須向人借。強行借來。
曹禪的軍隊駐紮在城下就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冬天的天長較短,當三個時辰後,天上的太陽就快下山了。但曹禪的軍隊還是沒動。
這攻城的沒急,但這守城的卻急了。
郭太站在城頭上來回走動着,一身銀色鐵甲,佩劍什麼也都齊全。絲毫看不出來是個農民起義軍的頭領。
大規模的騎兵出擊,沒有輜重。也不尋個村寨駐紮。曹禪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要等天黑了,傻乎乎的等着他們來殺嗎?
郭太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城頭上雖然掛着無數支火把,但是照明的程度也不過是三十米以內罷了。
距離城池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只亮着一支火把。那就是曹禪“曹”字帥旗之下的地域,隱約見有無數的士卒站在那裡。
瘋了。真是瘋了。
郭太認爲曹禪是瘋了,正值隆冬天氣很冷,雖然不至於像漠北那邊,滴水成冰。但凍死一個人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大冷天的站在天空下,就算是穿的再多,在壯士的漢子,也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活活凍死。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從天色漸黑的時候,郭太幾乎一支站在城頭上,中間只用匆匆的用了一次晚膳。
看着城頭下,還是不動的那面帥旗。郭太漸漸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照亮了帥旗的那火把居然熄滅了。再也沒有點起來的時候。
郭太的面色猛然一變,大叫道:“快,快開門去看看。曹禪在不在?”
在不在?這是個看似很荒謬的疑問,上午的時候,郭太曾經親眼看見曹禪的一二萬騎兵,就站在城下的。
但現在卻要看看,軍隊還在不在那裡。
但這又很是重要的問題,軍隊若還在那裡,就證明郭太心中的假想不會成立。若是軍隊已經不在了。
那郭太就覺得自己死定了。
在郭太的強勢命令下,很快的城池被打開。又迅速的被關閉,但是有一小隊士卒,點燃火把。快速的向前行進。
他們來到曹禪帥旗駐紮地方的時候,空無一人。空無一人。只有一面飄蕩着的帥旗,迎風飄舞。
旁邊還豎立着一支火把。熄滅了的火把。
不用士卒們回報,站在城頭上的郭太已經看見了,幾乎已經看見了自己的陌路。
他也是剛纔纔想到的,曹禪怎麼可能讓自己手下的士卒在城外凍死,肯定是在做什麼。
但做什麼呢?
答案只有一個,就是等待,等待北方的人出城。郭太不會傻到忘記,在白天曹禪剛來的時候,他就派遣了張金去楊奉那裡去求援。
四五個時辰,若是楊奉出了雁門城來救援。那麼也應該在路上了。
在路上,不在城中。
曹禪的騎兵,大規模的騎兵就可以在路上就解決了楊奉的軍隊。一二萬的騎兵,足以戰三四萬的精銳士卒。
而楊奉的軍隊雖然有三四萬,但精銳只有五千。
曹禪大規模的北上,強勢的展開騎兵,屠殺了他的屯寨。屯紮在白馬城前達三四個是時辰,不是爲了白馬城。
而是爲了,援軍啊。
郭太覺得手足冰涼,空氣中的冷風雖然很冷,但是不及郭太的心冷。
若是楊奉,董承被殺敗。那麼他該怎麼辦?
坐擁三座城池,三四萬的精壯,能敵得過曹禪如狼似虎的數萬大軍嗎?最後的下場,恐怕就是被逐一擊破吧。
郭太慘笑一聲,一邊下令城池繼續加強戒備。一邊派人出城,前往樂平,壽陽兩座城池,讓他們堅守。
此時此刻,本以爲會被曹禪第一個襲擊的郭太,已經沒有了自主的能力,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北方交戰的落幕。
離白馬城五十里的地方,曹禪的一萬五千騎兵正在緩緩的前進。舉着大約一千支火把,緩緩的前進。
距離白馬城五十里了,曹禪也不怕人看見。
就像郭太想的一樣,曹禪根本沒有與郭太交戰的打算。騎兵可以破壞各個城池的聯絡,威懾步卒。
但其實不能攻破城池的,除非放棄優勢。使得步卒暫時充當步卒攻城。但除了草原人以外,沒有中原的哪個諸侯會幹這種奢侈的事情。
因爲培養一個騎兵的精力,金銀等於培養十個士卒。
荀攸是個出色的謀臣,他能夠洞悉局勢,並且迅速的做出戰略調整。雖然他人留在了上黨,但是曹禪的一步步動作都是荀攸計劃出來的。
先強勢到達白馬。郭太就會驚懼,驚懼就會求援。求援就有援軍。打的就是援軍。
黑夜中,曹禪盯着森冷森冷的冷風,不斷的向前進。心中計算着距離。
從白馬到達雁門,騎兵快速推進的話需要一兩日。郭太使人去求援,那人的速度應該還快些。一天就能到達。
一人盤踞着一半雁門的楊奉,以及董承在一天內就能運轉起來。或是援軍,或是按兵不動。
如果按兵不動。曹禪也不介意,因爲後邊的孫堅,陳到就會上來。步卒先逐一攻破郭太的三座城池。
若是援軍,那麼兩日內就會出城。曹禪緩緩前進。就能在野外與楊奉,董承的援軍相遇。
騎兵戰步卒,一戰可勝之。
風雖冷,但曹禪的心是熱的。心下很是感激荀攸,曹禪給荀攸佈置的任務,就是快,快快。快速的收復白波軍,收復幷州。
而荀攸圓滿的完成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