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胖在這裡的話,不就說明閻銳澤就在這附近嗎?我下意識就擡頭望去。我就看見了滿是光環的男人,他就穿着簡單的t恤站在分割開的人羣間。似乎人們都避開了他的光華。他微笑着看着我們這邊,似乎只是觀看人間世事的天神。
這一瞬間。莫名的我的心就劇烈跳動了起來。我一下子有些臉紅,我把頭埋在哈士奇濃厚的皮毛中。不敢再擡頭。
閻銳澤叫了一聲:“小胖。”
在我懷裡的小胖蠕動了一下,低聲嗚嗚了一聲。裡朝着閻銳澤的方向奔去。
我站起來拉住秦嘉衛的衣服,有些微微的沒有站穩。明明閻銳澤都是要三十的人了,怎麼覺得還越來越帥氣了呢?果然男人要越成熟才越有味道嗎?嗯……難怪秦小柔被拒絕後隔一段還是要去表白一次。樂此不疲。
閻銳澤的臉上是溫和無害的微笑,他說:“郭雪穎,好久不見,沒想到這條蠢狗還能記得你。”
我左右張望了一下,怕有其他的有心人。也跟着說:“好久不見。”雖然不久前才通過話,但是是真的很久沒有見面了,自從那次聯盟會議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真人了。
閻銳澤繼續說:“我記得上次說再看見你就不會放過你了吧?居然還帶了一個保鏢,好丟人呢,郭雪穎。”
我不禁啞口無言,我不能說爲什麼有這個保鏢的原因,而且明明就是閻銳澤你一手促成的保鏢,沒有你的多嘴,爺爺不會強行塞一個保鏢給我的。當然我不是說秦嘉衛不好,只是我不習慣,加上閻銳澤這般故意的諷刺,我更加覺得不舒服了。閻銳澤就是看準我不能說才這樣大搖大擺地來欺負我,我只能抿緊了嘴脣,使勁瞪眼不說話。
外人看來一定會覺得我和閻銳澤的仇不小,一個有意逗弄,一個無力反抗,這就是最悲催的現實啊。
雖然很想跟閻銳澤說會話,但是顯然這場偶遇並不是什麼好時機,正是關鍵的階段,若是那個神秘人在附近可就不妙了。更何況,在閻銳澤周圍肯定是佈滿了各大勢力的眼線,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所以我拉着秦嘉衛就要離開。
閻銳澤癡笑了一聲,輕聲說:“膽子這麼小,放心吧,現在秦老爺子護着你我再怎麼對你不爽也不會做什麼的。走吧,跟我去茶樓,聊會兒。”
我遲疑地看着他,不確定他的想法。雖然他說的話的確讓人懷疑不了什麼,但是我跟他走真的好嗎?
閻銳澤繼續說:“我就一個人加一條蠢狗,秦嘉衛的身手不比我差,你在怕什麼?”
這樣一想也有道理,閻銳澤只有一個人的話,的確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加上我有秦家的寵愛和鳳凰城的支持,相信閻銳澤也不敢做什麼。不管是誰都會這麼想吧,所以,我可以同意閻銳澤的邀約。我謹慎地開口道:“好,閻老闆,我跟你聊聊,有些事的確想和你說明白,不想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閻銳澤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往前走,身後跟着跳來跳去的小胖。我也拉着秦嘉衛跟上閻銳澤的步伐。前面十米左右就有一家茶樓,所以大家都不必開車,很快我們就點了一個包間,一個隔音不錯的包間。
上完茶之前,我和閻銳澤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沒有一點交流。一直等到服務員送茶離開之後,秦嘉衛把門鎖上,我才鬆了一口氣。
閻銳澤看見我的模樣,低聲說了一句:“沒出息。”
雖然這是個獨立的包間,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但是總歸不能完全隔音,所以講話還是要注意音量的。我給閻銳澤參上茶,纔開口:“我這也不過是謹慎罷了,你知道除了各大勢力對你的監視,我這裡還有一點小問題呢。”
“我來不就是爲了你的小問題,你該感到榮幸,要我親自出馬。”閻銳澤自在的翹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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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這個我就來氣,低聲說道:“還說呢。要不是你在爺爺面前多嘴,我會有個保鏢嗎?剛剛還諷刺,你心裡就沒有愧疚?”
“剛好合適罷了,再說,關乎性命的事,你的決定太大意了。既然你不要我插手,我就只要請示秦老爺子了。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命名誰敢讓你去死?”閻銳澤看着我的眼睛,說得隨意。
我卻因爲他的話,心裡顫抖了幾下。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命令誰敢讓你去死!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我竟然覺得有些甜蜜。其實閻銳澤也會關心人,只是方法不那麼溫和,總帶着一些霸道和氣魄。若是以往的我聽見這句話一定是特別的絕望,因爲那時候的我太過於弱小,完全沒有和閻銳澤平等對話的勇氣,只覺得自己連死都不能夠。現在看來才明白,這其實是閻銳澤表現出來的一種溫柔。只是閻銳澤不會表達,也不懂得情感的處理,所以明明是一些暖心地話倒是被他說得這麼霸氣。
閻銳澤很在乎我的命,現在想起來纔有些明悟。最開始閻銳澤一耳光打醒自殺的我,帶我去人肉盛宴不就是爲了讓我找到生命的希望,絕了自殺的想法嗎?這次也是一樣,我明說不讓他插手,但是他也知道我可能有性命上的憂患纔會去告訴秦老爺子。果然,人只有在同一層次上的時候纔會明白對方真正的心思。沒有秦家的支持,沒有參與聯盟會議,我就不可能提升自己的自信,也不會這麼平等的和閻銳澤說話,更加就不可能理解到閻銳澤霸道語氣中含有的溫暖。
對啊,在不知不覺中我也可以和閻銳澤大膽地講話了,不再是從前那般的小心翼翼。心裡生出一絲絲的高興,這種平等的感覺很美妙。
“郭雪穎,你又在傻笑什麼?”閻銳澤低聲哼笑了一聲。
我看着閻銳澤,笑着說:“沒什麼,只是覺得其實你也挺溫柔的。”
溫柔這個詞一出來,差點讓閻銳澤把剛喝進嘴裡的茶吐出來,而一直不說話的秦嘉衛也沒有憋住,尷尬地咳了一聲。
我心裡發笑,看來用溫柔這個詞形容閻銳澤挺驚世駭俗的。
閻銳澤正色道:“好了,差不多還說正事了。”
我頭一縮,小聲道:“都挺好,沒什麼事。”
閻銳澤冷哼一聲:“哼,還跟我裝。你真當我就不會自己去查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不過既然有人告訴你了,這個人肯定就還會聯繫你。我已經去查過關於拍賣會的案子了。這個案子是從一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實施了,看樣子也是籌劃了很久纔會實施得這麼順利的。所以如果他下一個目標如果是你,他肯定是有準備的,你不要覺得有秦家和鳳凰城在你就安然無憂。郭雪穎,你長點腦子,警方追了一年都沒有找到的人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點點頭,過會才說:“閻銳澤,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掌握的東西比你多,我有分寸。我不會自大到認爲自己天下無敵,我只是覺得我需要去鍛鍊自己,這次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兇手不會動我,我已經跟他通過話了,而且我對兇手已經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測,就等着泉媽媽那邊的消息了。”
閻銳澤的臉色還是寫滿了懷疑:“郭雪穎,你是聰明的,但有時候你又很笨。鍛鍊自己隨時都可以,沒有必要用性命做賭注。”
我搖了搖頭,說:“不,這場遊戲,我付出的不會是性命的代價。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
閻銳澤皺了皺眉頭,最後什麼都沒有說。拿出包裡的手機,翻到特定的一面給我看。我接過手機,裡面是一些資料。
上面是警方那邊的秘密資料,是關於每一個受害人的死因,和推斷出來的被害過程。於倩是最早受害的人,是在僱主後花園發現的屍體,死因是頭部收到撞擊。推斷於倩當晚可能在後花園被人用乙酸迷暈,然後用棍棒之類的鈍器毆打頭部致死。下面的幾個人有個是在游泳池被淹死,也是先被迷暈然後再丟進游泳池淹死的。再一個是在被迷暈後綁在柱子上被割腕流血而亡……總之,都用到了乙醇,所以也沒辦法判斷兇手的性別,但是警方認爲是女性,很可能是死者認識的女性,被叫出去然後就實施了作案手法。
我一一看完之後,也產生了懷疑。之前我是猜測這個兇手應該是男人的,可是照案件分析,女人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爲男人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每次都用迷藥來作案,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太多,一棍子下去人就可能死了,還有必要迷暈嗎?當然也有可能是專門用來迷惑警方視線,故弄玄虛。不過,還是要等泉媽媽那邊的消息傳來才行,到時候就知道是男是女了。泉媽媽手下人的動作比閻銳澤這邊的效率慢太多了,若是閻銳澤去查的話,應該兩天就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