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 沙西尼奧勒 教堂餐廳
鬱峰感覺自己在飄着,他確實是在飄着,他吃力睜開雙眼瞅着自己左右兩邊有兩個人在擡着他,他的雙臂正搭在那兩人的肩膀上,此時鬱峰意識模糊,他看見擡他的其中一個人是夏晨,另一個人竟然是娜塔莎!
鬱峰猛的強制讓自己清醒些,他輕“哼”一聲!夏晨聽見她停了腳步看見鬱峰已睜開眼睛驚喜說“你醒了”
鬱峰吸入未知氣體讓他頭痛欲裂,他吃力震了震精神“我想坐一下”
夏晨,娜塔莎扶鬱峰到的一張椅子上坐好。
鬱峰坐下環視一眼他發現他還是在那間教堂餐廳之中。
鬱峰顯得有些疑惑“彭紹,是不是來過?”
鬱峰這麼一問,令夏晨一怔她搖着頭“彭紹?沒有,他沒進來過這家餐廳”
鬱峰覺得他真的是見過彭紹就在一分鐘之前“你是不是問過我,我是怎麼知道這間餐廳的老闆喜歡吃西紅柿”
夏晨雖然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但她從未開口問過,這個問題她還沒問出口鬱峰是怎麼知道的“我是有這個疑問,可你在樓上突然的就暈了我怎麼問你”
鬱峰雙目變換迷離之色,突然又問夏晨“你是不是抱過我!”
夏晨臉一紅“我。。我幹嘛要抱你!你是不是在昏迷時做過夢”
做夢!鬱峰突而恍悟,他在昏迷時做了兩個夢,個夢是他站在一片黝陰的樹林子裡,他面前的石臺上躺着一個女人,他看不清那女人的臉蛋,他只感覺的出來那女人平躺的神色很安詳。
在石臺周圍還癱躺着四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他認識躺在地上其中一個人,是彭紹彭紹手上緊緊拽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刀子上沾滿血跡!其他躺在地上的三個人全是血。
鬱峰身上也有血,他感到他的雙臂已受了傷,血滴不斷沿着手臂滑過手指滴到地上。
第二個夢是他夢見他醒來時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在那房間裡夏晨問過他這間餐廳老闆的問題,而在房間走廊外他和夏晨相擁,這個夢的最後彭紹也出現,彭紹說“夏晨和他相愛過”
既然愛過,這種刻骨銘心的記憶爲什麼他和夏晨都不記得?
鬱峰不情願的相信了,也想起這是他做的夢,可他同樣在震異,既然是夢他醒來後爲什麼能清晰無比的記得他們在的對話,而且無一遺漏。
“你和她相愛過”這話是彭紹出於彭紹之口,既然彭紹知道他爲什麼一直都沒有說,還是他忘記了,還是根本就沒有那回事,如果是真的彭紹爲什麼要瞞着,相愛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這在正常不過了,這有什麼好瞞着的,鬱峰暗諷自己這只是一個夢,這本來就是個夢。
鬱峰把思緒拋開,吐口氣,夢在真實,也只是個夢!
鬱峰望回夏晨,瞬間!眼神毅然一變!
鬱峰那雙眼珠裡映着夏晨脖子上那道淺淺的血痕!
既然那是個夢!爲什麼夏晨此時的脖子上會有這道淺淺的血痕!
她和娜塔莎打過一架,那肯定是在自己昏迷過後才發生的事,可自己昏迷過去會知道她和娜塔莎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可能知道她的脖子上會有道血痕,也不可能會在夢裡問起這個問題。
鬱峰此時想起一個令他更加無比吃驚的問題!他母親是否根本就沒在這房子裡留下任何東西,而是留下了——
“兩個夢!”
他太吃驚,這太複雜,太不可思議,這已經超出鬱峰所能理解的範圍,鬱峰在次暗嘲自己也許自己想太多了。
娜塔莎瞪眸瞅着鬱峰不斷驚變的神情,不知道鬱峰在想什麼,弄着什麼玄虛她說“必須得離開這裡,安先生是個捉摸不定的人,說不定隨時都會回來”
鬱峰專注張望娜塔莎,他在想一個問題,如果這不是自己的夢呢,如果這真的是他母親留下的夢呢,鬱峰雖然很吃驚,但他還是得沉着氣,他想印證一下這個夢。
因爲夏晨在夢裡說過,他當時是昏迷的夏晨毫無辦法纔跟着娜塔莎走,如果我現在跟着娜塔莎走,她是不是會帶我們去我夢裡見到過的那房子裡。
如果事情發展經過和夢境相同,那就說明這個夢真的就是他母親留下來的。
鬱峰想到這裡,立即決定“好!先離開這裡”
娜塔莎也不在耽擱“那好,跟我來”
夏晨不明白鬱峰爲什麼要跟着娜塔莎走,夏晨想開口被鬱峰制止,鬱峰示意夏晨別問問題。
他們三人走出餐廳,鬱峰見外邊空空蕩蕩,線還在只是人沒了。
不一會,鬱峰夏晨已坐上娜塔莎開來那輛車,離開沙西尼奧勒的區域,車子沿着郊外行駛,四周是無盡頭的綠茫茫的田野。
沿途風景雖美,但無心欣賞在美也是枉然!
三人坐在車裡沉默,嘴巴雖然閉上,但眼睛卻是跳躍,三人視線都不定時的偷偷窺視對方,眼神是各懷鬼胎。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娜塔莎把車子拐進了大路旁邊的一條小路里,小路很小,小而幽靜。
鬱峰沒有注意車子已經拐進了小路里,他在想着——“兩個夢!”
車子停下來,娜塔莎說“你們沿着這條小路走到盡頭就會看見一座房子,我馬上就回來”
鬱峰瞅着娜塔莎後視鏡裡的眼睛說“你不怕我們跑了?”
娜塔莎淡淡一笑她很平靜“既然想走爲什麼要來?”
“要走就別來”這是一句老話,老話總是很有道理,很有道理的話才能稱爲老話!
鬱峰嘴角也露出笑容,他覺得他說了一句廢話,他和夏晨目光對視什麼也沒說直接和夏晨一起下車。
小路兩旁是高大遮日的大樹,路邊還有許多小草叢,他們向前走着,鬱峰邊走邊說“你信命嗎,你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註定了”
夏晨沒有絲毫考慮“我不信!我父親就是個例子,該死的時候沒死,還多活了十九年,我本該十九年前陪着他一起死但沒有,讓我多受了十九年的煎熬,所以我不信命!”
鬱峰定眸望着夏晨,她的想法過於偏激灰暗,可鬱峰並沒有對夏晨說教,兩個人沉默向前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