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東手裡握着一份資料,正在仔細的看着,在他的面前,坐着老頭子與老媽,兩人的神色並不是太好,隱含着一種憂慮之態。
徐豐元並不是那種沒有耐性之人,但是這會兒,面對徐少東的靜漠,他卻是有些憋不住的開口問道:“少東,你覺得這件事我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李婉芬也說道:“行了,少東又不是百事通,哪裡什麼事都能做,咱們徐家的產業都是由幾個小妹處理的,這應該由她們去想辦法纔是。”
是的,這份資料是徐家商業的核心秘密,能傳到徐少東的手裡,是因爲這一個多月來,徐家的資金遭受到大規模的重擊,整個南方的運轉都搖搖欲墜,如果再不想辦法處理,怕是要全軍覆沒。
雖然北方是徐家的大本營,但是南方這幾十年來發展迅速,產業的重心已經開始慢慢的向南轉移,如果一旦在南方失利,徐家就算是可以撤回去,那受到的影響就太大了,有可能會破壞所有的南方人脈。
老爺子把電話打到了徐豐天那裡,作爲一個沿海省份的省委書記,他能做到的,卻只是保護省內的徐家,但是出了省份,有些事他只能依靠人脈運轉,至於人家賣不賣帳,卻是兩說了。
東南省的黃白枝是徐老的門生,當然沒有問題,除了這兩個省之外,中南七省的其他五省,卻是情況不明,沒有鐵硬的關係,在葉家這個商業霸主的瘋狂打擊下,沒有人敢多管閒事的。
再說了,商業上的運作,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都是很正常的規律,就算是人家吃老本來打擊你,只要人家願意虧損,誰又管得着呢?
葉家是南方數十年的商業霸主,地位一直是穩若泰山,天海東盟的失利毀滅,此刻夾恨而發,當然瘋狂至極,葉家老大葉中龍,可是調動了幾乎所有的人脈關係,一步一步的斬斷着徐家的產業鏈條。
若論政治資本,葉家是不值一提的,但是他們有與徐家同樣的紅色家族相依,而且論起商業的發達程度,徐家與葉家相比,卻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葉家的全力出擊,這仗未打之前徐家就已經輸了,或者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抗的力量。
徐少東雖然沒有說話,腦海裡卻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並不精通商業的管理動作,老爸是一個大老粗,玩槍弄棍估計還行,講商業,光是幾個數據報表,怕都可以把他逼瘋。
至於老媽,年青的時候也是一個女兵,結了婚以後,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老公與孩子身上,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務,所以看着也是兩眼瞎,啥也說不上來。
不過看着父母臉上的憂色,徐少東還是笑了笑安慰道:“爸,媽,你們不用擔心,什麼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只是看這個辦法是吃虧還是獲利罷了,就說這件事,其實還是有兩個方法可以處理的。”
徐豐元不懂,但是聽到兒子說還是有辦法,心裡大喜,立刻咧着嘴大笑道:“我就說了,少東這小子一定有辦法的,果然不愧是我徐豐元的兒子,真是太聰明瞭。”
李婉芬瞪了他一眼,只是不厲害的哼了一聲,兒子又不是他一個人,沒有老孃,少東能生下來麼?不過這話沒有說出來,而是有些急切的問道:“少東,你說說,哪兩個方法?”
“一是聯盟,就像咱們徐家與丁家這種政治上的聯盟一樣,大家聯合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如果要聯盟,就需要找一些有強大實力的大財團,不過在這個時候,怕是有些困難,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二是收縮徐家的產業,全面開花轉換成一枝獨秀,你看徐家的投資項目實在太多了,似乎每種賺錢的項業都有設及,其實錢這東西是賺不完的,只要專精一種,把盾換成茅,就可以轉守爲攻,效果會好很多。”
徐豐元不知道這些辦法能不能行,但是覺得兒子比他強,真是啥都懂,笑了問道:“怎麼樣,除了這兩條路,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李婉芬正想罵,沒有徐少東應道:“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兩人齊聲而問,既然是最好的辦法,爲什麼沒有最先說出來呢?
“結束南方的市場,把所有的產業退回到北方去,反正賺的錢已經夠徐家開銷了,何必這麼勞累又傷神呢?”
徐豐元氣得瞪大了眼睛,不過沒有說話,李婉芬苦笑道:“你這傻孩子,如果能這樣,老爺子何必如此擔心呢,這不是退與不退的問題,這關係着徐家的勢強與勢弱的指向標,因爲徐家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很多人的決定,所以我們要慎重。”
唉,這樣活着多累啊,徐少東想起老爺子的生活,真是有些佩服他了,這麼大的年紀,還在扛這麼重的擔子,活着就是受罪,或者對老爺子來說,也是身不由已吧!
“你這笨辦法就不要說出來了,你三姑姑下午就過來了,到時候你與她見見面,把這個事好好的商量一下,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要立馬趕到你二叔那裡處理南方的事務,少東,我們一家三口安靜了這麼多年,如果能做的,就多做一些,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同心協力纔是。”
一趟京城之行,徐少東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如果這話是在去京城之前,徐少東纔不會當回事,那時候對徐家,他沒有什麼好感覺,但是這刻,徐少東還是希望能爲徐家出點力,必竟老爺子實在太辛苦了,作爲孫子,這是義務,責無旁貸。
“我知道了爸。”徐少東立刻應道。
徐少東能懂商業上的運作,是因爲未來的他有着一家世界級的娛樂公司,日進斗金,雖然不是百分百的商業天才,但是公司所有的運作,都經過他的確認,所以有些案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不過兩個時代的環境背景不一樣,有些東西,徐少東還不敢說出來。
中飯的時候,家人聚坐在了一起,除開柳亦雪與丁凝雪之外,還多加了一個鬱情菲,鬱情菲能來,她心裡當然高興,不過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知道她對這個男人糾纏,身爲未婚妻的丁凝雪,竟然邀請她過來作客。
“小鬱啊,你個小丫頭,真是稀客啊,來東南都二三年了,這還是第一次來徐叔家吧,今天可得吃了飯再走。”徐豐元也很高興,鬱家雖然與徐家、夏家比起來,低調了許多,但是鬱老的能量,也沒有人敢輕視的,再說老爺子也特別的交待過,對鬱情菲,需要格外的照顧。
鬱情菲嫣然一笑,明媚豔動不可方物,說道:“徐叔,人家是女孩子嘛,以前不好意思,現在凝雪姐來了,我以後會經常來的,你可不要嫌我礙眼哦!”
李婉芬立刻接道:“小菲,怎麼會呢,你叔與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一定歡迎你的,好了,你們年青人有共同話題慢慢聊,阿姨幫你們做好吃的。”
三女面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亦雪對鬱情菲並不熟悉,雖然他們就近不遠,但從來沒有交集過,而丁凝雪輕輕一笑,說道:“怎麼樣,都還不認識吧,小菲,這是柳亦雪,與少東可是親梅竹馬,長得很讓人憐愛吧!”
鬱情菲從丁凝雪的語氣中,就感受到了有些異樣,而且這個年青漂亮的小妹,眼裡流露一種很警惕的神彩,似乎充滿着一種敵意。
不過她不是小女孩子了,當然不會被這種氣氛壓抑,展顏開懷的伸出了手說道:“我是鬱情菲,東南軍區的,與凝雪姐是好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柳亦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心裡苦苦的,很壓抑,輕輕的迴應道:“你好。”
徐少東走了過去,在柳亦雪身邊坐了下來,面對着丁凝雪與鬱情菲這種高貴美麗的女人,柳亦雪根本就沒有一點自信,需要他的鼓勵與安慰。
柳亦雪有些感動的遞來了柔情的眸光,然後輕輕一笑,說道:“少東,你陪兩位姐姐聊聊,我去幫芬姨忙活了,你不是喜歡吃紅燒排骨的,今天我幫你做。”說着的還在徐少東的手上摸了一下,站起來去了廚房。
丁凝雪已經習慣了,或者她很明白柳亦雪這般的親膩是故意做給她們看的,但是鬱情菲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本以爲她的對手只有這個凝雪姐,卻沒有想到,在徐家裡,徐少東竟然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人存在。
看樣子,她對徐少東還不夠了解。
沒有刻意疏離,徐少東除了對柳亦雪憐愛表現得分明,對任何女人,都是一樣的熱情而歡迎。
“情菲,你的確是稀客,在東南三年了,還是第一次來我家,怎麼樣,我家不是龍譚虎穴吧!”
鬱情菲卻沒有這個說笑的心情,冷冷的問道:“徐少東,你很不老實,原來家裡竟然一直都有一個漂亮的女人跟着,去年的時候,你爲什麼還死皮賴臉的糾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