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姐,去京城,少東就拜託你照顧了。”握着丁凝雪的手,柳亦雪眸裡有種真誠,雖然她明明知道,眼前這個芳華絕代的女人是要與她爭同一個男人,但是亦雪依然帶着祝福。
以前她總認爲,只要全心全意的愛着他,給他自己的全部,那就應該是幸福,她的幸福,也是他的幸福,但是徐家的危機遭遇,卻讓她明白,除了愛這個男人,她什麼也不給給他,而眼前的女人卻可以。
如果愛成了一種負擔,就會顯得太浮淺與蒼白,柳亦雪願意自己一個人承受痛苦,捨棄做徐少東妻子的這個身份,把這個位置讓給更適合的女人。
丁凝雪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亦雪,我會的。”
有些話也是盡在不言中,她們心裡都很明白。
徐少東雖然名義上是總教官,但是卻不與野狼營同行,具體的由老頭子負責,必竟這一次的比賽,是以東南的名義,或者可以說是以老頭子的名義,徐少東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並不太多。
野狼的士兵們有專列,徐少東與丁凝雪卻如一對出行的戀人,坐在普通的車廂裡,這一次的北上,他們沒有選擇飛機,而是坐火車,因爲人數較多,坐火車更方便一些。
“怎麼樣,在東南還習慣麼?”看着依在自己身上淺休的丁凝雪,徐少東輕聲的問道。
丁凝雪看了徐少東一眼,笑道:“俗話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我是徐家的媳婦,你徐少爺的未婚妻,當然要跟着你,有什麼慣不慣的,還行了,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而爺爺軍務煩忙,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照顧她,從小時候開始,她就選擇獨自,所以在任何環境下,她都能很快適應,更何況東南徐家,很有家的氣氛,很溫情,她心裡挺喜歡。
“凝雪,這段時間真是謝謝你了,我爸媽還真是把你當自家人了,我看到他們臉上笑容多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丁凝雪媚眸一轉,有些惱火的說道:“行了少東,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要說謝謝這類沒有營養的話,你不把我當未婚妻,但是也不能非得要我不把你當成未婚夫吧,這種太客氣的話,我心裡聽着不舒服。”
看到丁凝雪真的生氣了,徐少東連忙賠笑道:“好,好,這種話以後不說了,你做牛做馬,累死了我也不說,可以了吧!”
丁凝雪白了他一眼說道:“鬼才給你做牛做馬,少東,馬上就要過年了,這一次回到京城,我不能再隨你跑了,我要陪爺爺過新年,爺爺年紀大了,一個人很孤單的。”
徐少東卻從這話意裡感受到濃濃的情意,抑不住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點頭應道:“你去陪爺爺吧,徐家的事不用太擔心,慢慢的會好起來的。”
也許是受到了這種親近的觸摸,丁凝雪眼睛眯了起來,依在徐少東的肩膀上,慢慢的傳來了淺睡的呼吸聲,她說過要記住這種味道,習慣這種味道,而且要喜歡上這種味道,因爲這是愛人的味道。
在徐少東與丁凝雪還有野狼營都往京城裡趕的時候,有個人也回京了,鬱情菲已經提前一天,就回到了家裡,這會兒,她還賴在牀上,腦裡胡思亂想的不願起牀,一直到鬱母推門進來。
“小菲,起牀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爺爺已經鍛練回來了,正在找你呢?”和苗田慢慢的掀起了女兒的被子,這丫頭睡着就像一隻懶貓,真是不知道這幾年在軍隊裡是怎麼熬過來的。
拉開的被子又被鬱情菲扯了回來,緊緊裹在身上,慵懶的聲音還帶着昏昏欲睡的無力撒嬌道:“媽,讓我再睡會兒吧,這天氣變冷了,你再扯我被子我就要感冒了,你一點也不疼我。”
和苗玉無奈的搖頭,這丫頭,這麼大人了,還撒嬌呢,唉,三個兒子是沒有希望了,現在唯有希望這個女兒了,前幾天不是還有人來提親的,國委部長的兒子,如果大家看得上,這門親事還是早些定下來纔好,都已經很多年,家裡沒有辦過喜事了。
一想起喜事,苗和玉就有些鬱悶,她看中的丁家孫女,竟然被徐家搶走了,真是讓人很生氣,她鬱家可是有三個兒子,這不是讓丁家孫女挑麼,竟然都比不過一個徐少東,這些小混蛋,就沒有一個爭氣的。
“好,好,讓你睡,媽先下去了,等會讓你爸來叫你。”
一提到老爸,糊糊乎乎的鬱情菲一下子清醒了,被子一掀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已經站了起來,說道:“不用了媽,我這不是起牀了,你等我一分鐘,我洗漱一下。”
在軍隊裡,每天的晨練可是隻有半分鐘的梳洗時間,在家裡寬鬆點,就一分鐘吧!
看着鬱情菲逃入洗手間,苗和玉輕輕的笑了起來,這丫頭,就是吃硬不吃軟,要是讓老傢伙來叫他起牀,那可是要山崩地裂呢,說不定一生氣,會把被子從窗戶裡扔出去,這種事,他可是做得出來的。
果然一分鐘沒有到,鬱情菲已經把自己梳理得整整齊齊,露牙一笑,的確很有一種青春活潑的魅力,是啊,女兒也大了,也該是她選擇一生幸福的時候了。
“媽,你發什麼呆呢,是不是女兒又變漂亮了?”
和苗玉點了點她的腦袋,戲道:“小菲,你丫頭不知羞,越來越臭美了,走了,你爺爺還在等你呢,說是有話問你,快點吧,不然你爸上來,又要拿眼睛瞪你了。”
鬱家也是大家族,大大的客廳裡,此刻很安靜,幾個男人都已經到場了,除了一向賴在家裡的鬱寒日,今天日子不錯,連常年不在家的老二鬱寒月與常月不着家的鬱寒星都回來了,此刻三人坐在沙發上,各幹各的,卻都沒有說話。
在另一邊就是鬱家太爺與鬱家三兄弟的老子鬱蒼明。
“爺爺,我可想死你了。”鬱情菲一下樓,首先就撲到了鬱老爺子的懷裡,頭拼命的往裡鑽,逗得老爺子開懷大笑,兒孫常樂,這的確是每個老人都不會拒絕的溫情。
“好了,你這丫頭,回來京城事先也不打個電話,莫非是給我驚喜?”鬱老頭子若有所思的問道,但是眼角分明着曖昧的神色。
鬱蒼明說道:“爸,不要太慣着她,什麼驚喜,如果我沒有猜錯,估計是想偷懶,特意的請假回來休息,不然過年還有這麼些日子,她回來這麼快?”
鬱家老大站了起來,說道:“是不是可以吃飯了,爲了等你一個丫頭讓大哥都餓着肚子,你現在是全家最大的人了。”
鬱情菲對大哥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大哥最壞,還是二哥最好。”說着,離開了老爺子的懷抱,給二哥鬱寒月一個大大的擁抱:“二哥,歡迎你回家,希望你要記住,這裡是你的家,不是旅館。”
“是,我真是要好好的說說老二,你這小子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了,這三年的時間,你回來幾趟,我正奇怪着呢,今天這是什麼好日子,咱們家竟然團圓了。”女兒的話激起了苗和玉的幽怨,養了這麼幾個兒子,就沒有一個有良心的。
鬱寒月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媽,你也知道我在哪裡,這不是有規定麼,再說了訓練任務這麼忙,我哪裡抽得開身,你看,大家都是好好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苗和玉還想說話,老爺子卻站了起來,一句話就像是一個命令,說道:“吃飯。”
席間,最活潑的當數鬱情菲了,把三個哥哥逗來逗去,玩得不亦樂乎,而全家人把她當寶貝,連一向最威嚴的鬱蒼明,也被老婆瞪了幾眼,埋下頭去啃飯去了。
老爺子卻笑着擡起頭來,說道:“小菲,你給我說說東南軍區的情況,大事小事都可以。”
鬱情菲一愣,有些不解的說道:“有什麼好說的,各軍區都差不多,平日裡除了訓練就是訓練,還能有什麼大事小事。”
鬱寒月卻也是有了興趣,問道:“小妹,問你下關於軍演比寒的事,東南軍區的訓練隊伍如何,你覺得能不能贏?”
一說起這件事,鬱情菲就來勁了,臉上笑意變成了興奮,手臂一揮,說道:“那當然了,我們…………”本來很起勁的話一下子沒有了聲音,因爲她發現,全家人都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這情形有些詭異。
小嘴一翹,鬱情菲不說了,不厲害的喝道:“怎麼,都想探聽軍中機密啊,哼,就不告訴你們,自己猜去吧!”
三個哥哥憋得翻白眼,鬱老爺子也被塞得嗆住了,這丫頭,這不是大家都關心的事麼,兩個政治局常委的賭約,可是馬上就要應驗了,誰勝誰負這將會影響很多事情,雖然鬱老爺子並不想參於其中,但是瞭解一下,卻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