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100年5月,與阿爾法病毒事件並稱爲聯邦生化歷史上兩大戰役的貝爾塔素感染疫首先於葫蘆街救濟區爆發。
木白的教師生涯因此中斷,他被緊急召回生化科研室,成爲一線搶險人員。經查明,在他的班上發病的學生便來自葫蘆街救濟區,貝爾塔素感染疫來勢洶洶,且產生了進化與變異,之前的疫苗效果甚微,如今棘手程度完全不亞於當年的阿爾法病毒,至少阿爾法感染範圍比較好控制,而進化後的貝爾塔,聯邦的科研室至今連它的傳染途徑都沒搞清楚,當就木白修斯班上來說,短短一天內,就已經有12人因爲出現疑似感染症狀而進行了隔離。
貝爾塔素的出現依賴於阿爾法病毒,是阿爾法病毒在某種特定情況下的衍生物,A系列的貝爾塔素並不可怕,但一開始發現貝爾塔素的生物學家估計沒人預測到貝爾塔素具有生長性,這種生長特性使貝爾塔素在得到生物載體後便迅速生長進化,當前治療貝爾塔素感染患者最主要的程序就是將患者控制在無氧環境內,通過呼吸器保持生理基本機能,此舉只是杜絕了皮膚與氧氣的接觸效果,而貝爾塔素只有在完全真空環境下待滿48個小時纔會在人體機能正常運轉下脫落排出人體,當無疑,人類是無法保持48小時的無氧狀態的,而冰凍處理歲可以讓人脫氧,但卻又無法保持人體正常機能運轉。
總而言之一句話,貝爾塔素目前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法子KO啊!
至此,首都星的所有學校都被勒令停課,許多商店也選擇了暫停營業。貝爾塔素感染疫的來勢如此兇狠令人咂舌。肯迪爾元帥府裡,約翰森快速扒完幾口飯就告別父親匆忙離去,剛好和趕回家的修斯擦肩而過,沒有時間多說,約翰森朝自己侄子點點頭就離開了。
“爺爺,”修斯規規矩矩地向穆茲問過好方在飯桌旁坐下,穆茲板着肯迪爾家族標準傳統棺材臉點頭應下,說道,“你的檢討書我看了。且不論你究竟有沒有真正認識到什麼,但通用語B類的書寫倒是好了不少。而就你檢討書所寫,你覺得自己最大的錯誤在於對外界信息的認識匱乏,及人際交往不夠練達。”穆茲慢慢扒了一口飯,他的歲數已經不清楚,但做事卻不像個老頭子。他喜歡大口吃飯,口味重,還喜歡看偶像雷劇。大概只有在面對民衆和修斯的時候穆茲才比較像個威嚴的元帥和爺爺。“我想知道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木白。”修斯悶了許久才蹦出兩個字,他現在仔細回想才發現他完全是因爲對木白的認知一而再再而三出錯後才認識到自己的這個缺陷的。自一開始大家都清楚木白的身份時他一無所知,日常和木白相處,無數次他都完全會錯意,產生挫敗感的同時他不免思考起自身的問題,作爲一名艦長,現在在亞神號成員四散的情況下,明顯大家並沒有過得不自在。亞神號無疑是戰鬥力十分強大的艦隊,但卻並非是最具有凝聚力的艦隊。
儘管修斯只是吐了個名字,穆茲卻全然反應過來,小眼神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情況下迅速劃過自己孫子身上,帶着些許不明心虛的意味。卻也只是一瞬,穆茲便端正了五官,“聯邦大學生物科研室藥劑研發組副組長?”
聽到爺爺都認識木白的樣子,修斯瞬間想起來,約翰森叔叔似乎也認識木白關係還不錯,以及之前的調查資料也提及木白由大哥引薦......“爺爺,木白和大哥認識?”
“你不知道?”穆茲想想便知道了怎麼回事,當初他的大兒子兒媳即修斯的父母在邊境戰爭中去世之後,修斯便被接到了首都星元帥府,彼時修斯10歲,布萊克卻已經17歲,正是叛逆的年齡,喜歡常年住校不回家,假期也是到處跑,兄弟二人實在沒太多接觸,因而修斯不認識布萊克的好朋友木白也是十分正常的。
“木白和大哥是好朋友?”修斯之前費了他此生所有的八卦腦細胞猜測過千萬種布萊克和木白的關係,卻一直沒往過最正常的關係靠攏。重點是木白從未在他面前提及過布萊克,他甚至還有點相信了安德魯猜測的“木白跟布萊克是一對戀人,結果布萊克劈腿,聖父木白主動放棄了自己深愛的男人,成全布萊克和小三,布萊克因此內疚便推薦木白進了聯邦大學作爲補償,然後和小三環遊宇宙去了,留下木白苦守”版本,只不過安德魯剛講述完就看見木白一臉似笑非笑地削着水果皮看着他,一把水果刀被把玩着旋開了花。安德魯立馬十萬個推翻自己的猜測,表示是個男人也不會拋棄木白此等美人的重點木白絕壁不可能是聖父白蓮花啊。
思緒翻飛間卻見穆茲突然神色肅穆地站起來,也沒有回答修斯的問題便往離開飯廳往樓上走,“學校沒事了就跟着約翰森去幫忙。之前被拷貝的芯片信息你仔細再研究研究。還有去看民政史。”腳步十分快速穩健,直奔樓梯。
表示二哥絕對不會相信爺爺只是雷劇檔播出時間到了趕去煲光視粥的齊齊一臉淡定地繼續用餐,芯片被拷貝什麼的纔不關她事呢。
相較於肯迪爾元帥府相對安寧的環境,葫蘆街周邊地區已經一片喧亂,聯邦大學內的情況也十分糟糕,自第一個患者感染髮現起不過三天,葫蘆街所在的第三區已經出現了114個病例,且其中有三分之一以上的重型感染患者,甚至有一名患者已經被下了病危通知,和家人隔着隔離壁話別哭泣。
木白已經杵在試驗檯前超過48個小時,新型疫苗的研製進程仍沒有太大突破。貝爾塔素的結構並不複雜,但性能卻十分奇葩,作爲衍生源的阿爾法病毒衆人的研究數據也不完全,貝爾塔素用無數聯邦公民的生命健康證明了一個真理,“青出於藍勝於藍。”其麻煩程度完全秒殺阿爾法病毒。
揉了揉長時間沒打理的長髮,頂着一個鳥窩跟同事招呼了聲,木白便離開實驗臺去了洗手間。只不過剛掩上洗手間的門,他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同一時間,聯邦第一生物科研所,巡班的保安經過防疫辦公室時看見燈光亮着,上前敲了敲門,是防疫辦的副主科醫師白醫師開的門,醫師笑容溫暖,“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額,沒,沒有,就是看見下班了燈還亮着,來,來看看。”保安對着美人醫師忽然就結巴了起來,白醫師微笑,解釋了下有事便關了門。保安有些悵然,白醫師好久沒來上班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一回到保安室保安便跟同事分享了這個消息,白醫師是第一科研所所草之一,一直是衆人的YY對象,且因爲真人少見,這能見上一面的保安瞬間覺得自己升值了,復又暗自後悔,早知道該跟白醫師要合照的!
這廂白醫師走回將一份資料丟在辦公桌前的人前面,“最新的疫苗數據,我副手的功勞。”
那人略略翻了一下,明顯十分滿意。白醫師將身後的及膝長髮隨手一綰使它不要一直礙着自己視線後便坐在辦公桌另一邊,拿起一份關於貝爾塔人體試驗的文件瀏覽,夜晚科室的燈光有些暗了,昏色在白醫師臉上模糊了輪廓,只讓人覺得這白衣醫師實在美極了。
“誒,白木,你什麼時候乾脆回來吧,族長也挺需要你在身邊幫忙的,聯邦大學到時,還不定安全呢。”
白木只是安靜計算着藥劑數據並不回答,從藥物流出時做的公關道歉說明書都在,偏偏沒有貝爾塔的記載,“貝爾塔的數據呢?”
“在光電保險箱,光謎我倒是清楚。你要幹嘛?”辦公桌後的人一副吊兒郎當樣子,“我權限不高,瞳孔鎖只分配到前四層的資料信息庫,要再往裡頭登,還要各種申請走流程。你真有急事,我給你開前四層進去。”
“只是有些藥劑數據想覈對一下。”白木似乎對此並不過大苛求,“不行就算了。”
“不不,怎麼會不行呢。”那人笑着回了句,“來來,生物大才子大美人,好好發揮你的探究精神啊!”
聞言白木笑笑,神色不明。接過加密的文件粗粗略過便繼續埋頭工作。對於貝爾塔素,聯邦第一生物研究院的研究進程比聯邦大學還要後太多,至今連一點初略章程都沒有。估計貝爾塔災難的罪魁禍首也沒考慮到這件事會如此一發不可收拾吧。那人枯待了一會,覺得實在無趣,反正有白木值班,乾脆披上外套翹班了。
夜深,防疫辦只剩下白醫師一人的身影,恍若在燈光中靜止了時間,無人對此加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