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星軍隊的撤退毫無預兆, 前一秒還感到自己未來一片黑暗的士兵們在戰場上完全愣住,懷疑這是不是又是咔星人的詭計。修斯卻反應十分敏捷地接住了那個逃亡艙,並下令所有戰艦及機甲撤退返航。
這場戰爭似乎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以這種所有人都未曾想象到的方式。許多人直到卸下軍裝退役後都還懷疑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夢裡自己曾經那麼英勇無畏過, 面臨強大的敵人不曾退縮過。
事實上這場戰爭在後世同樣引起許多軍事學家及歷史學家的爭議, 許多人不相信真相如同當代史學家記載一樣, 咔星人被不知名的戰艦擋住最後的一擊後,因能源耗盡而狼狽逃離,聯邦打贏了這場戰鬥。相對而言, 他們更相信某些野史記載的那樣,是咔星後方失火, 咔星主星出現了大規模□□, 導致咔星軍隊□□不暇, 只得放棄了這場勝率十分高的戰鬥。
若不是礙於聯邦的某些人,這些史學家甚至想說那場戰鬥對於咔星不是勝率極高, 而是必勝。當年的聯邦戰鬥力,簡直就是負無窮等級。
或許這些評判有些失禮,但大概是日後人們對修斯肯迪爾元帥後聯邦軍事力量高度發展的那個時代推崇至極的原因,對於許多軍事學家來說,他們甚至覺得修斯元帥纔是開啓聯邦乃至紐厄斯現代軍事時代的時代英雄, 包括這位英雄那位在生物界同樣赫赫有名的藥劑學家配偶都是神化修斯元帥的元素。
或許這些說法都有失偏頗, 雙方爭議較大, 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共識就是, 日後成爲伊尼亞聯邦最年輕元帥的修斯肯迪爾, 就是在這場戰鬥中給世人真正詮釋了一名卓越軍事領導者的風範與姿態。
不過後世世人的一切評價都與此時的他們無關了,修斯接過木白後降落到地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緊緊摟入懷中, 短暫的分別讓已經熟悉彼此在身邊的二人都不好受。木白輕輕拍了拍他,然後吻住了他的脣。
Yesterday once more,表示前些日子在同個地點看過同個戲碼的士兵們恨不得自個兒眼睛瞎了,不知道秀恩愛x得快嗎墳蛋!!
二人很快就結束了這場久別後的重逢之吻,木白讓修斯帶他去看卡徒。空間紐中的Z00顯得那麼沉重,此時他只想快點解救他的朋友。
意外之所有稱之爲意外,就是因爲它總是在人完全淬不及防的時候來到。二人剛來到實驗區,夏遲那超高分貝的哭聲就乍然響起,生生把在門口的這兩個小夥伴驚呆了。在那令人震耳欲聾的哭聲中,二人似乎還聽到了某個久違的聲音。
好像是——大概是——或許是——
“卡徒?!”修斯看着坐在實驗臺上笨拙地安慰着夏遲的大個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多看見的一切。倒是木白看到了在一旁似乎是累得睡着的區銘,會意一笑。
一切似乎無比美好,木白覺得自己對於咔星所有不好的回憶漸漸消散,他看了看身邊的修斯,長長吁出一口氣。
“喲,這是詐屍了啊快點請個道士來滅了他!”木白又勾起那令人又喜歡又討厭的笑,在旁邊累倒的區銘聽到那個聲音,瞬間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見木白還以爲是在夢中。
怎麼夢裡夢外都有木白這個討厭鬼?
實驗室內一片言笑晏晏。控制中心處,溫斯特卻守在光屏前發呆,此時的他完全失了重心,咔星撤退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無比痛恨自己面對命運竟如此無力。
“七號巡防塔戰後報告!”控制檯上的通訊儀響起,溫斯特沒有接的慾望,旁邊的參謀官輕咳了一聲,“請報告。”
“七號巡防塔發現克萊茲隊長無意識身體,處於冷凍狀態!”
克萊茲?克萊茲!溫斯特瞬間反應過來,急忙接過話,“原地等候,我立即過去!”言罷立即往外衝,途中還撞上了從實驗區出來的修斯等人,也沒來得及問什麼人就跑掉了。木白只好問追出來的參謀官。
“克萊茲,克萊茲隊長在七號巡防塔!”參謀官氣喘吁吁地回答道,幾人一聽,立即拔腿往港口而去。
到達七號巡防塔,由士兵指引到了巡防塔內的醫療室,幾人就看見溫斯特靠在冷凍艙旁,裡面躺着的赫然是安德魯。
以往總是死不正經的安德魯此時這麼安靜地躺在那裡,溫斯特的心卻從未如此刻一般跳得那麼快。本來以爲被光炮轟成渣渣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眼前,即使只是如此安靜地躺着,也讓他由衷地對命運產生感恩的心情。
感謝神,感謝生命如此美好!
“木白,你幫忙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好嗎?”溫斯特聲音放得極小,彷彿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把眼前的夢境打破一般。木白點頭,打開冷凍艙,幾人將安德魯擡了出來放到實驗臺上,卻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安德魯的皮膚迅速衰老,整個人立即呈現出一種死氣。
“怎麼會這樣?!!”溫斯特有些崩潰,爲什麼?!!
“咔星人狂化病毒,那個噁心的種族就是喜歡做這種實驗。”木白無比慶幸自己身上有一支Z00,“卡繆爾的父親就是被注射了這種病毒,這次我去咔星,剛好研製出的治療藥劑,還有。”他頓了頓,“記得嗎?就是當初安德魯抓卡繆爾那時候,他攻擊你收取的材料就是爲了這個,現在用在安德魯身上,當做是爲你賠罪了。”
說着他幫安德魯順了順筋骨,相比卡繆爾父親,安德魯的病情並不算特別重,Z00號稱能活死人肉白骨,雖然有些誇張,但藥效卻卻十分實在,不過注射後數秒內,安德魯的皮膚便以肉體可見的速度褪去了死皮。
“將安德魯帶回控制中心吧,沒那麼快能醒過來的。”
幾人合力將安德魯帶回了控制中心,完全不假人手。許多機甲隊的隊員知道兩位隊長都神奇地死而復生,紛紛過來圍觀,發表各種關於“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打不死的小強”等感想,被拍飛。
確認了咔星人短時間內不會再來犯,帝國的志願兵們十分驕傲地回去了,他們協助打敗了咔星人!以後帝國軍事通史肯定會留下他們名字的!
至於東北的支援兵們,咦,不好意思,東北有派兵過來?不好意思風太大沒聽清沒看清,我只知道這些兵是我的,你要兵,找聯邦首都軍委去!
以上爲木白代修斯言論。
安德魯完全應了木白的那一句“沒那麼快醒過來”的話,直到九月末一個午後才悠悠轉醒,彼時天高氣爽,風和日麗,雷電交加,天雷勾動地火——打住,總之就是天氣很複雜的一天,他醒了,看見溫斯特的第一句話是——“你是誰?”
溫斯特,“......”
他十分平靜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水,舉到安德魯頭上,傾倒。“現在記得我是誰了嗎?”
安德魯扯扯嘴角,一把摟住溫斯特的腰,“矮油我開玩笑啊幹嘛好嚴肅呀有沒有想我呀~”
被一直緊緊摟着沒放開的人微不可及地點點頭,有鹹鹹的液體滑過臉頰,“歡迎回來。”
聞言安德魯沒再說話,只是更加緊緊地摟住了溫斯特。
“哎呀好酸啊!”在門外偷窺完完整經過的木白抽抽嘴角,“沒想到安德魯這小子挺有一套的。”
修斯抖抖耳朵,體貼地將剝好的□□遞到木白手上。
此時二人正在控制中心附近的一處草地上,秋末的草已經枯黃不已,但卻別有一番風味。木白乾脆地躺了上去,望着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感覺心都清澈了不少。
“誒,接下來你就一直在西南了吧?”木白仰着頭看修斯,那人卻蹲了下來,乾脆在他旁邊躺下,然後側過身體看着他,點頭。
“唔,開學都好久了,估計克林頓那老頭要按捺不住讓我回去上班了。”木白嘆了一聲,卻沒有什麼難過不捨的意味,修斯莫名有些不滿,一把將木白的身體扳向自己這邊,然後試探着吻了上去。
碧空,草地,有風吹過,一切是多麼美好。昨日的一切紛擾彷彿在這個午後全部散去,木白微微牽起嘴角,落入修斯眼中,莫名感覺此刻的木白美得驚心動魄。
輕輕地回吻修斯,二人不自禁地摟住對方的脖頸,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纏繞在對方身側。
許久,二人終於放開對方,修斯坐了起來,看着木白,表情十分認真,“我似乎還沒有詢問過你。”
對方似乎很嚴肅的樣子,木白也端坐起來,“嗯?”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風吹過,有微微的黃色草屑飛起,被輕輕捲走。
眼前的一切簡直美不勝收。
木白微笑。
———————————————正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