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離家出走少女以說教

「諸位冒險者!昨天真是辛苦各位了!!恭喜各位成功討伐大額懸賞怪物『九龍海德拉』!同時,各位將得到一筆鉅額的賞金!」

聽到工會職員的宣言,冒險者公會被淹沒在了歡呼聲中。

打倒了九龍海德拉的我們,在治癒了激戰的疲憊後,像這樣聚集到了冒險者公會。

現在,這裡全都是昨天參加了討伐的冒險者們。

不知是不是都期待着接下來將到手的賞金,在場的人無不滿面堆笑。

「話說回來,好不容易要領報酬了爲什麼達克尼斯不來啊?她忘了今天大家要開宴會了麼?還是說,在爲昨天的事害羞?」

「說不定是這樣。昨晚上的達克尼斯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們面前都怕羞,情緒比平時還要高得多。明明平時不怎麼喝酒的,卻難得地喝了個爛醉。明明平時我想喝酒達克尼斯就會訓斥我,不知爲什麼她居然來向我敬酒……」

坐在公會中央的桌邊的我們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異常興奮的達克尼斯。

「雖然達克尼斯在我們之中年紀是最大的,但她很多地方就跟小孩子一樣呢。畢竟她是個不中用又怕羞的孩子,不敢出來見大家也情有可原吧。我們賣點禮物帶回去給看家的達克尼斯吧」

阿庫婭依舊靈活地把蛋放在放出柔和光芒的手中轉來轉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裝着成熟。

「你幹嘛若無其事地把達克尼斯當成年長者對待來顯示自己年輕啊。你不是年齡不詳的老太婆麼」

「佐藤和真先生,我以前說過的吧?下次再說這種話的話,就真的會對你降下天罰。我要給你點了冷飲會立刻變得溫熱的懲罰」

我毫不理會一臉認真地說着蠢話的阿庫婭,放眼縱覽開心地接受報酬的冒險者們。

這次的報酬十億厄里斯由參加了討伐的諸位平分。

十億厄里斯。

那個怪物的懸賞金額高達十億厄里斯。

據說因爲沒有了海德拉,今後湖的周圍會變成肥沃的大地。

十億厄里斯這樣鉅額的賞金,似乎是對海德拉死後得到的豐饒的可開拓土地的報酬。

參加這次討伐的冒險者總數五十人左右。

也就是說,每個人的報酬有兩千萬厄里斯。

冒險者們接連被叫到名字,終於輪到了我去領報酬。

「那麼佐藤和真先生的隊伍四人份的報酬八千萬厄里斯,再加上參加討伐的諸位的要求,再追加兩千萬厄里斯。請收下共計一億厄里斯!」

「非常感謝!好了,你們!這兩千萬厄里斯,就由大家來……喂,喂快放手!你最近交給我賞金怎麼都這麼不乾脆。喂,快把手放開!」

從不肯放開裝着賞金的袋子的職員手中強行搶過袋子後。

「餵你們!再次感謝你們昨天的協助!來開宴會吧!!」

粗野的歡呼聲響徹了冒險者公會。

雖然時間是晌午,但今天恐怕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在太陽已經完全落山時,我們走在通往大宅的街道上。

成功討伐了海德拉,總算是什麼掛念都沒有了的我們買了了比平時吃的東西還要更高級的食材。

要用這些,和在家裡看家的達克尼斯開二次會。

買回來的事霜降赤蟹。

是達克尼斯家裡人送來那次之後就沒再吃到過的高級食材。

看到那個的阿庫婭從剛纔開始就興奮得煩人。

「——喂達克尼斯,我們回……來了……?咦,怎麼了那傢伙。出去了麼」

我們回到家,卻發現達克尼斯不在。

這時,我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張紙。

上面是達克尼斯的字跡,寫着要去領主那裡報告這次打倒了海德拉。

之前被我破壞的領主宅邸,似乎總算是完工了。

回到宅子的阿庫婭立刻取出放在口袋裡的蛋,坐在沙發上回到了了孵蛋的工序中,她就像等着餵食的小雞一樣吵着快點上晚飯。

「餵你別叫喚了。就算料理好了,也要等達克尼斯回來啊?還有,別光顧着孵小雞也給我幫忙做下家務。廁所掃除有在好好做的吧?」

「我說和真,我覺得你應該多關照一下育兒中的女性。還有,能不能別『小雞小雞』地說了。你再那樣挖苦這孩子的話,澤爾帝誕生長大後咬你我也不管啊?」

結果,我和惠惠估摸着達克尼斯到時候自然會回來,便做了晚飯。

另一個人因爲要孵蛋,所以一直在沙發上閒着。

總算是完成了比平時還要豪華的料理,將菜品擺到了客廳的餐桌上。

「我說和真,達克尼斯怎麼還不回來啊。料理在眼前我已經要忍不住了啊。快點去找達克尼斯,快點去找」

「你丫的又不出錢又不做菜,倒是態度夠大爺的啊」

在我和阿庫婭說話期間,惠惠擺好了四人份的餐具和茶。

「今天的料理稍微注入了點心血呢。就算是身爲大小姐的達克尼斯,恐怕也不常能吃到這樣的料理吧。哼哼哼,真是期待她吃到我的料理時的反應」

「你不是隻負責撒撒鹽擺一下餐具而已麼」

但是,我也明白惠惠爲何這麼自豪。

雖然這話自己說出來有點那啥,不過今天的料理的確十分不錯。

因爲最近到處巡訪美食胃口被養叼了,所以我付了些錢,找人學習了『料理』技能。

畢竟今後我市打算將冒險控制在興趣範圍內的。

所以,比起習得戰鬥相關的技能,我還是選擇了提升平日生活水平的技能。

畢竟也拿到了一大筆錢,要不乾脆開家料理店說不定也不錯……

我一邊思考着那種事,一邊和她們一起翹首等着達克尼斯歸來。

——終於,夜深了。

到了這樣的時間,達克尼斯還是沒有回來。

「我說和真!都冷了啊,快去重新加熱」

「……飯就擺在面前卻要等……我可不是達克尼斯,面對這種Play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啊……等她回來後,一定要罰她正坐在沙發前面,晾她一段時間在她面前吃完」

「我覺得大概不怎麼能算懲罰,更像是…………話說真的好慢。明明說了晚飯前會回來的,那傢伙在幹嘛啊。難道是真像巴尼爾占卜的那樣,家裡出什麼事了麼?就算是那樣,也該至少告訴我們一下出什麼事了啊」

大家一邊發着牢騷一邊接着等待。

到最後,那份火氣變成了憤怒,開始了討論達克尼斯回來後要怎麼處置她的會議。

我們認真思考了什麼處置纔會對那個會把大部分責罰變成獎賞的女人有效。

就算如此,唯獨『差不多先吃了吧』這樣的方案誰都沒有提出。

結果,決定了要讓她穿上阿庫婭設計的超可愛服裝拉出去遊街以及去公會,而且就算是隻租借一天也要用超高價的魔道相機開個攝影會。

決定好對達克尼斯的處置的時候,日曆已經差不多要翻頁了。

阿庫婭雖然這麼說,但也沒有任何人打算動手開吃。

成功討伐海德拉的報告需要花這麼長時間麼?

感覺就算對方是那個大色鬼領主,也不會對身爲貴族的達克尼斯做什麼……

可能就算這樣等下去,她今天也不會回來了。

要是她明天又一早回來的話,就用盡全力處置她一下好了。

「看來她今天是不會回來了。真是的不會來的話至少給個聯繫啊……喂,我們先吃了吧」

就算我這麼說,兩人也只是露出困惑的表情,不肯動手用餐。

……啊啊,可惡!

那個抖M,我要做些會讓她真心哭出來的事。

把巴尼爾借過來一小時左右,對她進行刨根刨底的羞恥質問。

不錯,就這麼辦。

她回得越晚,就讓巴尼爾把拷問的時間加得越長。

我暗自下定了決心。

但這一天達克尼斯沒有回來。

不僅如此,第二天也是。

接着,再過一天也是。

達克尼斯再也沒有回來——

「我說和真,那個是什麼?你在做什麼啊?」

我在客廳的桌旁,大早開始就賣力工作着。

我拿起自己做的東西給阿庫婭看。

那是魔法石的仿造品。

就像諾貝爾最初製作的,將和沙混在一起固化的硝化甘油用紙捲起來,綁上導火線的簡易炸彈一樣的東西。

這個世界硝化甘油還沒有被發現,也沒有能夠用作導火線的火藥,所以就算給這個點上火也當然是不會爆炸的。

說到底因爲不知道詳細的原理,我是肯定做不出來的……

「像這樣隱約明白原理和外形,但因爲材質的問題無法制造的東西也能做出個形狀來。就算只是這樣,腦子好使有先見的人也會在找到代替硝化甘油的東西后來買的」

「原來如此,是要把超科技的現代兵器帶入這個國家啊!和真……真是可怕……!」

之前覺得做出來的必要都沒有就否決了而沒有開發的東西,現在也想着萬一有人會買而姑且做出來了。阿庫婭一邊抱着蛋,一邊拿着魔法石的仿造品觀察起來。

我開始做這種事也是有原因的。

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達克尼斯的信。

「阿庫婭手裡那個是用來做什麼的東西?」

本來在認真讀着達克尼斯的信的惠惠說着擡起頭來。

「這是能夠再現爆裂魔法的,名叫魔法石的道具的仿造物」

惠惠一把從阿庫婭手中把那個搶了過去。

似乎是對『再現爆裂魔法』這句話產生了強烈的反應。

「優點在於因爲這它使用起來不耗魔力,所以誰都可以用。不過,現在還沒辦法……」

「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那是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你突然幹什麼啊!!」

惠惠跑到窗邊,用盡全力把那個丟了出去。

「怎麼能讓這種東西隨意再現究極的魔法!邪道武器的開發我是不會認同的!」

「這,這傢伙好麻煩……!」

雖然激動不已的惠惠喘着粗氣,但她還是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攤開了剛纔在讀的信。

那是達克尼斯給我們的信。

惠惠再次讀了一遍不知讀了多少次的那封信尋思着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含義,然後將信輕輕放在了桌上。

「達克尼斯真的會就這樣離開隊伍麼……」

我和阿庫婭聽了她的話陷入了沉默。

「……沒辦法的吧。畢竟是家裡的問題。本來她至今爲止能和我們這樣的一般人一起冒險就已經足夠離奇了」

「但,但是!這樣絕對很奇怪的啊!達克尼斯居然會什麼都不說就離開隊伍!我們應該不是一封信就能道別了事的膚淺關係吧!」

惠惠反駁了我的話。

「是啊。我覺得那個——原因肯定在於和真過激的性騷擾。總而言之,我覺得你首先不要再把我們的換洗衣物丟進浴池裡大喊『嗚哈~泡內衣澡啦啊啊啊!』會比較好」

「我纔沒有!我現在還沒幹過那種事啊!」

「你剛纔說『現在還沒』?」

我拿起惠惠放在桌上的信,再次讀起內容來。

『真的非常抱歉突然說出這種話』

我一邊重新讀着……

『我遇到了一些無法對你們說明的複雜情況。這是作爲貴族無可奈何的事』

一邊把信揉成一團。

用力將其砸進了垃圾桶裡。

『已經沒法再和你們見面了。雖然非常自作主張,但希望你們把我從隊伍中除名。請一定要找到一個代替我的前衛職業』

看我那副樣子,阿庫婭和惠惠露出了一副有些害怕的表情。

可惡,我在冒什麼火啊。

『我很感謝你們,甚至都不知該如何答謝你們……和你們一起冒險非常愉快。那是在我至今爲止的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想必我今後是絕對忘不掉和你們一起冒險的日子的吧』

說到底她還是生活在和我們不同世界的大小姐。

她只是回到了原本所屬的世界而已。

沒錯。去找個攻擊能夠順利命中的前衛職業當同伴,那樣就解決了。

我坐在桌前,開始製作下一個製品。

『至今爲止非常感謝。達斯提尼斯·福特·拉拉蒂娜敬上。向我所愛的同伴致意深深的感謝——』

啪嘰一聲,我握着的裁紙刀刀尖折斷了。

似乎是下意識地用力過猛了。

看到那樣的我,惠惠開口道。

「……和真你不是也很在意麼。坦率一點吧!再去一趟達克尼斯家吧!」

她那樣說着握拳逼近了我。

達克尼斯沒有回來的那天。

結果我們在日期變更後一會兒,靜靜地吃完了冷掉的料理。

懷着『別讓我們太擔心啊!』這樣的滿腔熱血,在一大早就猛衝到達克尼斯家——

「肯定又會吃閉門羹的。對方在怎麼說也是大貴族啊?要是強行突破,我們全員肯定都會被逮捕的。雖然達克尼斯和她父親到不至於處刑我們,但只要她不想見我們就無計可施」

聽了我的話,惠惠失落地低下了頭。

我們去達克尼斯的宅子,被只會說『無可奉告,請回』的門衛趕走了。

我火冒三丈地尋找着折斷的裁紙刀的替代品……

「和真,你不也還是在想着能不能爲達克尼斯做點什麼麼?所以纔會像那樣拼命開發新商品什麼的。你是相信了那個不中用的惡魔的忠告了吧?所謂惡魔可是些只會堅持他們的歪理的隨便傢伙哦?他們可不是會無償幫助他人的啊?」

泛着無名火的內心想法被指出後,我不禁挺了下動作。

「我,我又沒有在意那些!我只是不想認真去工作,想輕鬆賺更多錢而已!」

阿庫婭聽我這麼說一臉嚴肅地說道。

「傲嬌?我說和真,你是傲嬌麼?真是不坦率。達克尼斯不在了覺得寂寞直說不就好了。傲嬌,我只認金髮雙馬尾。要是明白了的話,就立刻去染髮扎雙馬尾」

看着從哭喊着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並激烈抵抗着的阿庫婭手中奪過蛋,打算將其做成今天的午飯的我。

惠惠有些寂寞似的小聲呢喃道。

「就算看着兩人一如既往的互動……也還是感覺,缺了點什麼……」

一臉不開心的惠惠鬼鬼祟祟地跟在前往公會的我身後。

說實話,今天我希望她能和專注於孵蛋的阿庫婭一樣老老實實呆在宅子裡看家。

「……我說惠惠,我給你零花錢你回宅子去好不好?」

「不要。我好歹也是隊伍的成員,應該也是有選定新成員的權利的」

惠惠從剛纔開始就聽不進我的話。

那也沒辦法。

因爲我現在是打算去冒險者公會尋找代替達克尼斯的前衛職業。

惠惠刻意快步衝到我的正後方說。

「只是不在幾天,真虧你能這麼幹脆地拋棄同甘共苦過的同伴啊。和真不是人。不是人啊」

惠惠說完後便再次快步和我拉開距離,在我身後數步的距離跟着我。

「不,不是那樣的。希望我們吸納新成員是達克尼斯的願望不是麼。我肯定也覺得達克尼斯回來是最好的啊。但是,她本人……」

聽我這麼說,惠惠再次快步特意衝到我正後方。

「你那只是單純地在毛脾氣而已吧。剛纔被阿庫婭那樣說了,所以在害羞對吧?不想認同對吧?是在逞強對吧?是不想讓別人認爲之所以一直不吸收新同伴是因爲對達克尼斯戀戀不捨,對吧?」

惠惠說完後便再次快步和我拉開了距離。

好,好煩人……!

在那之後,整個去工會的路上惠惠都若即若離地跟着我。

明明並排走就可以了她卻不那樣做。

明明如此,卻又不拉開我能一趟衝刺甩開的距離很是煩人。

終於來到冒險者公會門前時,惠惠靠近過來不斷拉着我的衣角。

「和真,我勸你最好不要進去哦?不然的話,你會切身體會到紅魔族的恐怖」

「能辦到的話你倒是試試看啊。要是給我做些多餘的事的話,小心我拿你那根寶貝魔杖去疏通廁所」

我帶着表情僵硬的惠惠進入了公會。

我來到募集隊員的告示板前,在上面貼着的紙中物色着何時的人選。

沒必要由我們去貼募集告示,反正我們的惡名已經家喻戶曉了。

到了現在就算去貼告示募集前衛職業,不會有人來這一點也是一清二楚。

所以,得抓到個在找隊伍的傢伙,稍微強硬一點也要把他拉進來。

……一下子就找到合適的了。

職業是戰士。擅長的武器是單手劍。

對防禦力有自信。希望做前衛的肉盾職業。

性別男十八歲。

……這不是挺不錯的麼。

我揭下那張紙走向冒險者所在的桌子。

「那個……不要意思,我是看到這個募集告示來的」

那個男人不知是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被我搭話露出了明朗的表情。

「啊,是的!初次見面,我是戰士職業的……」

「慢着,先不用自我介紹」

男個男人正要說出口,卻被從後面跟來的惠惠打斷了。

……我只有不好的預感

「在那之前,我們需要測試一下你是否配得上我們的隊伍。畢竟我們可是和魔王幹部交鋒的超一流隊伍。測試內容是,單獨去討伐高額賞金怪物……好痛!」

「沒有什麼測試!請你無視這傢伙的話!!不好意思,你稍微等下」

我揍了一發說出蠢話的惠惠讓她閉了嘴。

「——喂,過來。你給我來這邊」

「我拒絕……啊啊,不要扯我的兜帽,這件斗篷是朋友送給我的重要的東西。都快被你拉長了」

我拉着惠惠移動到了說話不會被那個戰士職業的男人聽到的位置。

「你搞清楚沒有啊?達克尼斯回來的話變成五人隊伍不就好了麼?耐久力低下的我當不了肉盾。阿庫婭也一樣。你更是論外。也就是說在沒有達克尼斯的現在,要面對大量怪物的話時必須有肉盾的懂麼?」

「我知道,我知道啊和真。我也充分理解前衛職業的重要性。那麼,去面試吧」

這傢伙絕對沒明白,感覺她肯定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聽好,打倒了大量魔王軍幹部的我們就算被魔王盯上也不奇怪。以前巴尼爾被派遣過來,也是因爲貝爾迪亞在這個城市被打倒了啊。以防萬一,我們必須準備好能夠進行最低限度的戰鬥。實在不行的話讓那個小哥臨時加入隊伍也可以。你懂了麼?別來搗亂啊?」

「我知道的。不會搗亂。不會搗亂的啦」

惠惠意外坦率地點了點頭。

說明白一點,認定這傢伙坦率老實的時候肯定會幹出什麼破事來會比較好。

我一邊留意着惠惠,一邊回到了剛纔的桌子。

「那個……不好意思,突然離席。我是佐藤和真。叫我和真就好。然後,這位是……」

我正打算介紹,惠惠卻一掀斗篷,以嚇公會裡衆人一跳的大音量說道。

「吾名惠惠!乃阿克塞爾第一的魔法師,操控爆裂魔法之人!在這個公會裡外號腦殘爆裂妹!來吧,和我一起……好痛!!」

我慌忙敲停聚集起公會中人們的視線,突然做出恐怖的自我介紹的惠惠,但爲時已晚。

那個戰士職業的男人表情僵硬得無以復加。

「那,那個……我聽過傳聞,你就是……不,不好意思,我還以爲那個傳聞肯定是誇大其詞……你們的隊伍對我來說負擔是在太重,那個,請找其他人吧……」

那個傳聞是啥。

說不定我們的惡評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目送着道了無數次歉的男人,惠惠一臉滿足而又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的表情向我笑道。

「和真,他看起來沒搞頭了呢。我只是做了自我介紹而已。下一個。去找下一個吧」

何等險惡的自殺式攻擊,我小看了惠惠的覺悟。

沒想到竟然會自己直接自稱腦殘。

話說,就算說要找下一個……

我和惠惠去告示板前找到合適人選看向那邊,也會被立刻撇開視線。

……剛纔那回響在公會中的自我介紹似乎成爲了致命傷。

可惡,明明平時都是不帶考慮亂放爆裂魔法的,就偏偏這種時候腦子轉得快。

正在這時。

「喂和真。怎麼啊,在召集成員?那你倒是來我這吱一聲啊」

對陷入窮途的我搭話的事達斯特。今天他似乎沒跟其他隊伍成員在一起。

「你不是有隊伍麼。平時那些傢伙哪去了?」

達斯特聽了我的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你聽我說啊和真。那些傢伙可過分了啊?都說因爲對海德拉一戰得到了一大筆錢,所以一時半會不打算去工作!我沒拿到討伐海德拉的報酬所以必須得出門掙錢。但是大部分冒險者現在都懷中富足,連臨時隊伍都不怎麼找得到啊?而且戰士系又是最不缺的職業……綜上所述。你找前衛的話看我如何?」

惠惠像是咒罵他在這種節骨眼上跑出來似的瞪向了達斯特。

確實這個小混混雖然素質有點那啥但本事還是有的。

惠惠和阿庫婭以前也和這傢伙組過一次隊,對我來說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傢伙。

也沒道理拒絕,我便嘗試着跟達斯特組了個隊。

——我們總之先組成了臨時隊伍來測試一下彼此之間的相性,隨便接了個任務便前往了郊外的大農場。

現在的季節是梅雨。

雖然說梅雨就想到青蛙,但這個季節還有更加難纏的對手。

「狙擊!狙擊狙擊狙擊!……不行,我的弓箭無法造成傷害!話說這些傢伙太硬了點吧!」

「弓箭和刀劍對精鋼蝸牛是沒有意義的!和真,拜託你那邊用魔法想辦法拖住!我在那個蘿莉完成魔法之前,從這些傢伙手中保護田地!」

「喂,蘿莉是在說誰你給我說清楚!」

我和達斯特還有惠惠三人和接受了同樣任務的其他數名冒險者們一起,前往農場驅逐害獸。

到了梅雨季節,就會出現大量啃食田裡農作物的巨大蝸牛,也就是精鋼蝸牛。

然後現在,我們身後……

「喂!約瑟夫被夏筍捅了菊!重傷,這傢伙已經沒法幹農活了!快點把他抗走!」

「野豬來了!野豬還有其他害獸也趁着這場混亂聚集過來了!」

傳來了在農場裡進行着收割工作的農家人們的怒吼聲。

似乎不管在哪個世界農業都不是件輕鬆活。

「!!!!!」

我對精鋼蝸牛釋放着冷凍降低其體溫,讓它們的動作一時變得遲鈍。

不愧是精鋼蝸牛,這些傢伙殼以外的部分也有着相當的硬度不好對付。

我就只能這樣爭取時間而已。

在田地中央,擊退了幾隻猴子的達斯特將手中的長劍插到了地上,他緊緊握住劍柄,將左手的盾架在面前。

一頭巨大的野豬從前方朝着田地衝了過來。

達斯特似乎是要迎擊那個。

達斯特沉下腰踩穩腳下,在握着劍柄的手上加了些力氣。

達克尼斯的話,肯定會抖都不抖一下地接下那個吧。

畢竟,她連海德拉的猛攻都扛下來了。

但是,要求達斯特也做到未免太過殘酷。

牛般大小的野豬就那樣衝向達斯特……!

達斯特被野豬撞飛到了天上。

但是野豬撞上全身包裹在鋼鐵鎧甲中的達斯特也不可能沒事,它搖搖晃晃地蹣跚着,最終停下了突進的腳步。

我衝向野豬,一刀砍了上去。

沒有像平時那樣苦戰,輕鬆解決掉野豬的我回頭看了看其他人的情況。

數名冒險者被大量的猴子突破了防線,讓它們侵入了農場。

啊啊,可惡!

我先不管被撞飛到地上滾來滾去的達斯特,拿起弓狙擊起猴子們來。

「和真!爆裂魔法詠唱結束了!」

惠惠告知我魔法完成,我便指着逃竄的猴羣喊道。

「動手!惠惠!全都炸飛!」

似乎有某個其他冒險者聽到我的指示喊了出來。

「喂……!等……!」

惠惠的爆裂魔法將猴子和野豬,精鋼蝸牛,還有田裡的作物都一起炸上了天。

驅逐了害獸的我們來到公會進行報告。

討伐報酬是參加的冒險者每人兩萬厄里斯。

對手是不會對人有危害的精鋼蝸牛和野生害獸。

野豬先不談,光是驅逐不會危及性命的精鋼蝸牛和猴子就這個價。

兩萬厄里斯也算是合理……

而我們就——

「那麼,佐藤和真先生,惠惠小姐,達斯特先生就只有五千厄里斯……」

因爲連蔬菜都一起炸飛了所以報酬也被扣了大半。

這是錯在對惠惠做出隨便指示的我吧。

但面對道歉的我,達斯特說。

「嘿嘿,也罷,這種事也會有的。今天的酒錢也算是賺到了。別太在意。畢竟那樣下去的話,反正猴子們也會逃掉,任務本身都會失敗啊!」

他就那樣笑着,立刻用收到的報酬點了冰凍扎啤。

「那個,我覺得在阿庫婭和達克尼斯都不在的情況下,我們三個人已經算做的不錯了。而且其他冒險者也太少了啊。那個任務本來是應該由更多冒險者進行的」

惠惠也這樣說。

惠惠似乎雖然對完成了任務這件事感到高興,但表情卻有些開心不起來。

……我懂的,是達克尼斯的事吧。

雖然拿來跟達克尼斯比較有點太過殘酷,但畢竟我們果然還是認同那個抖M聖騎士作爲肉盾的能力的,所以無論如何都還是會進行比較。

雖然達斯特也砍死了不少猴子,作爲前衛出色地活躍了一番……

但要是達克尼斯的話,雖然攻擊打不中,但那頭野豬的突擊這種程度應該動都不會動一下的吧,腦子裡盡是這些多餘的事……

不,到了現在拿去跟那傢伙比又有什麼用啊。

就暫時讓達斯特當一段時間臨時成員看看情況吧。

——就那樣決定了臨時成員的第二天。

玄關的門都沒被敲一下就被突然推開,一個男人衝了進來。

「……昨天確實是說了要組成臨時隊伍,讓你來我家我好把你介紹給阿庫婭。但你這麼慌是怎麼回事?」

聽到我的疑問,衝進來的男人,達斯特喘着粗氣說道。

「和真,大事不好了!幫我一把!拜託,和我一起來好不好!?」

面對海德拉都能衝上去企圖搶人頭的這個男人都如此驚慌,想必是什麼大事吧。

我轉向二人說——

「雖然不太明白,不過我先去一趟」

我被達斯特拉着走出了宅子。

——達斯特走在我前面,向我說明了『大事不好』是指什麼。

終於,聽完了說明的我不由地站住了腳。

「……呃,稍微等下。也就是說那啥?大事不好,就是說凜有男人了這件事?」

「沒錯!明明是這麼重要的是,泰拉和基斯卻都一句『是麼』就了事了!」

不,我也覺得只能回一句『是麼』來着。

但是達斯特卻舉起了拳頭說。

「我重要的同伴在和不知哪根蔥的傢伙卿卿我我啊?要是隊伍裡的女人勾搭上奇怪的男人和真你也會擔心的不是麼!?」

唔,要是我有個關係不錯的女性朋友,那個人交到了男友的話……

「冥冥中能理解」

「對吧!?不愧是和真,就是懂我!」

情緒高漲的達斯特趁勢接着對我說明。

據他說,最近凜好像突然開始疏遠他了。

達斯特對此感覺可疑,就整天跟在凜後面,然後就發現她進了不認識的男人的房間。

「……我,我說你,那是,跟z……」

「也就是說!就是這個不知哪冒出來的野漢子誆騙了凜!我很擔心同伴。想去調查一下那個男人。拜託了和真,其他兩個人都靠不住!算我求你,幫我一把!」

聽了合掌懇求我的達斯特的話,我稍微思考了一下。

雖然干涉他人的戀愛是不識趣的做法,但我又有資格說別人麼?

比如說,要是達克尼斯某一天突然說她交了男朋友,我也是會想去調查那是個怎樣的男人的。

雖然那是因爲達克尼斯挑男人的眼光太過於奇怪。

「……我知道了。雖然稍微有點噁心,但要是我站在和你一樣的立場的話,我說不定也會去調查一下那個男人。雖然我覺得凜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畢竟還是也和她一起冒險過,要說不在意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那也是假的」

「唔哦哦!挺會說的嘛,和真,靠你了啊!」

雖然對達斯特抱有一絲不安,我卻還是不知不覺間把最近聯繫不上的達克尼斯和凜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跟他去了。

——達斯特帶我來到的是,一間雖小卻裝點漂亮的旅店。

那是個感覺有點不太適合冒險者的,像是情侶會常來的旅店。

「就是這裡和真。誆騙凜的人渣就在這裡」

現在不是還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人麼。

看着炸毛的達斯特,我開始有點擔心這個男人會不會亂來。

「於是,你準備怎麼玩?你該不會是想正大光明地去造訪那個男人的房間吧」

聽了我的話,達斯特露出了壞笑。

「你以爲我當多少年冒險者了。幹這行準備不周到一點是活不長的啊?對方住的房間已經調查清楚,那間房間隔壁的房間也已經訂好了」

你,你這……

雖然我感覺還是趁現在報警比較好,但達斯特已經打開了旅店的門。

我無可奈何地跟了進去。

話說,我覺得要是好好運用這番計劃能力和行動力的話,這傢伙說不定也會有更大的成就。

旅店內部的結構實在是非常樸素。

一樓是食堂,二樓則是出租房間。

不知是不已經事先溝通過,旅店店主看到我和達斯特也沒有加以阻止,而是一臉不關己事的表情倦怠地打了個哈欠。

達斯特就那樣上了二樓,停在了某個房間門前。

「好,就是這了……牆很薄你要盡力控制聲音啊?凜應該已經在隔壁房間了。那傢伙耳朵很好使,說不定會注意到我們的聲音」

我點了點頭,跟着達斯特進入了房間。

那是間只有牀和桌子還有小衣櫃的簡潔房間。

達斯特輕輕關上門,靠近牆壁把耳朵貼到了牆上。

我雖然覺得在做壞事,但還是也同樣把耳朵貼到了牆上。

於是,從旁邊房間傳來了耳熟的女子的聲音——

『就算你那麼說……我也不太好開口……』

那毫無疑問是凜的聲音。

但是,從聲音聽起來她似乎聊得並不怎麼開心。

『凜小姐,我知道我說的事有些強人所難。本來這種事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喜歡上了就沒辦法了不是麼!』

『冷,冷靜點!那個,你好好想一下啊?你是貴族,本來立場上就不應該找冒險者之流作對象。而且問題還不止於此……』

對方似乎是個貴族階級的男人。

這麼一來,對凜來說算是榜上大款了。

但是,從她的語氣聽起來她似乎並不怎麼中意。

貴族的子嗣和冒險者。

按說,那是一輩子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沒有的兩人。

我和達克尼斯在同一個隊伍裡冒險過這件事本身就是異常。

在我想着那種事期間,牆壁對面的對話也在繼續。

『凜小姐!這份心意因爲地位不同而無法傳達這一點,我自然心中有數!不,還有比那更大的困難這一點我也知道。但是,至少……!至少希望可以讓我用這不惜花大價錢買來的魔導相機招張照片!』

『冷冷冷冷,冷靜一下!請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好麼!』

聽了剛纔那些話我大致明白對面的情況了。

貴族的青年迷上了了凜,但由於地位的差距,兩人無法結合。

所以至少拍張照,就這樣?

什麼啊,看來也不是什麼壞傢伙嘛。

『儘可能!對,儘可能拍得煽情一點!』

『冷靜一下!拜託,稍微冷靜一下!我們下去隨便吃點東西緩和一下氣氛好不好!!』

……不,似乎並不是那樣。

這時,我旁邊的達斯特無言地站了起來。

「我去把他揍一頓回來」

「喂等等,別去!時機未到!」

我好不容易按住了達斯特,這時從隔壁的房間傳來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那兩個人大概是去一樓吃東西了吧。

無言地聽着那樣的聲音的達斯特咧開嘴角露出了兇惡的笑容。

「餵你快看啊和真,看這些到處丟着的衣服!真不愧是貴族,穿得都是些好貨!」

我跟着達斯特侵入了隔壁房間。

我看着在屋內物色着的達斯特,不禁有點頭疼。

總算是犯罪了。

現在我們的罪狀是私闖民宅。

「好了好了,大少爺到底有些什麼寶貝……噫,這是……!?」

應該收手。

不法侵入加上盜竊……已經越線了。

我將手搭在打開衣櫥看到了什麼陷入震驚的達斯特肩上……。

「你看和真,這個帶粉紅蕾絲的情趣內褲!那個混蛋,是想讓鈴穿上這個拍照啊!?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那個變態!這種東西,就該這麼辦!!」

盛怒的達斯特在喊叫的同時,毫不猶豫地脫了個精光,裝備上了那條紅色帶蕾絲的內褲。

從現在這情況來看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才是變態。

「好,和真!用放在那邊的高級魔導相機來拍我!我要讓他高價的膠捲裡塞滿我的裸照,就算萬中有一讓他拍到了凜,我也要讓他在呈像的瞬間留下一輩子的心理創傷!」

這要我說什麼好。

我被他的氣勢所蓋過,按他說的拿起了魔導相機。

雖然構造很單純,但的確能夠感受到上面聚集着強大的魔力。

我現在,正要用價格高到恐怕夠買房子的魔道具來做世間最蠢的事。

達斯特脫掉衣服叉起手,手也不用就擺出了人體拱橋的姿勢。

穿着紅色情趣內褲的變態用經過鍛鍊的粗脖子支撐着身體,用他那緊緻的身體漂亮地描繪出了一條弧線。

「好了,動手,和真!讓我的形體美流傳後世!」

——不知拍了多少張。

達斯特擺了無數露齒微笑之類的Pose,我則時而竄上桌子從上至下,時而滾倒在地板上由下至上,用魔導相機從各種角度狂拍着他。

從鷹的Pose到豹子的Pose。

爲了追求藝術性,還讓他擺了下沉思者的Pose。

「很好達斯特,就是那樣!現在的你在閃着光!!美型的Pose已經拍完了,好,接下來試試煽情的!那麼首先咬着手指把屁股朝向這邊!」

達斯特按照我說的一臉煩惱地咬住大拇指,將包裹在紅色內褲的屁股朝向了這邊。

拍了好幾張後,我又做出了更進一步的指示。

「好,接下來要加入帥氣的感覺!張開腿,壓下腰,把手……對,對,就是那種感覺!」

達斯特穿着紅色內褲,簡直像是相撲力士的馬步一樣壓下腰,將右手橫向伸得筆直。

他一臉非常嚴肅的表情,說出了我教他的臺詞。

「大幹一場吧!」(譯註:相撲開戰時的臺詞)

這時總算是忍耐到極限的我們捧腹大笑到流淚,砰砰敲着地面管來滾去……!

咕咚。

這時,我們和呆然看着我們的凜對上了視線,她手上的魔杖滑落到地上。

「……於是,這是怎麼回事?達斯特是蠢貨倒可以理解,但連和真也——你們在幹嘛啊?」

我和達斯特跪坐在鈴和貴族青年面前。

我和達斯特同時道歉道。

真是失策。

出發奇怪的開關,兩個人一起沉迷於拍攝愚蠢的照片去了。

凜深深地,發自內心覺得難堪似的嘆了口氣。

她看達斯特的目光很扎人。

不過達斯特穿那條內褲的樣子更扎人,希望至少讓他去換條短褲啊。

「唉……真是的,擔心那麼多真是白瞎了。啊啊,他的話您自便吧?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和真,走吧?」

凜那麼說着,一臉疲憊不堪的表情對我伸出手。

「……咦?不,放那兩人在一起的話不太好吧。可能會出大事啊?」

我被鈴拉着手,幾乎是被強拖了出門。

「好啦好啦。我已經不想管了」

順手帶上門的凜那麼說着走向了走廊。

『達斯特先生,沒想到你竟然會以這種打扮出現在我的房間……』

『啊?怎麼啊喂,雖然確實是私闖民宅但你有什麼意見麼?』

房間裡傳來了留在裡面的二人的聲音。

完全破罐子破摔的達斯特顯得很暴躁。

話說那傢伙,有沒有理解現在自己是副什麼打扮啊。

「我說凜。是不是去阻止一下那傢伙會比較好啊?他絕對會幹出什麼的哦?」

但是凜一臉疲憊,放棄了似的搖了搖頭。

「也不知該說是會『幹出什麼』還是會被『幹』什麼……我已經很努力了。嗯,已經很努力了。明明如此,一打開門那個蠢貨卻以那副打扮出現在房間裡。那可是鴨子自己拿着蔥屁顛屁顛地跳進鍋裡把蓋子蓋上了啊?事已至此,我已經沒什麼能做的了」

……?

感覺對話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當,當然不會有意見啊達斯特先生!達斯特先生……!啊啊……達斯特先生!嗚,嗚哇,真是感激涕零!雖然被凜小姐說了放棄會比較好,但沒想到竟會這樣……加入阿庫西斯教團不斷祈禱真是太好了……!神,神是真的存在的啊……!』

『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那麼高興,但你要是覺得誰都會害怕貴族就大錯特錯了啊?我可是已經習慣應對王族和貴族了的。而且,現在在這裡的只是兩個男人。沒有這之外的身份。這一點你明白麼?』

{什!?你是說,你根本不在意麼地位的差距嗎!?你說,在這裡的只是兩個男人……!?啊啊……啊啊……!今天真是何等美好的一天,我深深地感謝你阿庫婭大人……!}

隔着門聽到達斯特和貴族青年的聲音,我和凜一起離開了旅店。

「——那麼,爲什麼你們會在那種地方啊?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啊」

離開旅店後,鈴不解地這麼問道,但我到底該怎麼回答纔好……

「呃,其實啊……」

我將事情的經過,還有最重要的是達斯特相當認真地爲她擔心過的事簡潔地告訴了凜……

於是凜便捧腹大笑到了沒空呼吸的地步。

「啊,啊哈哈……!太,太蠢了!你們兩個,絕對有毛病啊!啊哈哈哈哈哈!」

所言極是。

不如說,平時的我是不會幫忙幹這種事的,但到頭來還是把鈴和達克尼斯重疊到了一起……。

零擦拭着眼角滲出的淚,肩膀還依舊抽搐着說道。

「唉……你聽我說,那個貴族喜歡的是達斯特」

聽到這句話,我感覺時間靜止了。

她剛纔說啥。

「所以啊,那個貴族就來找我商量說她喜歡達斯特該怎麼辦。那個人說並沒有奢望能夠結合,所以希望至少能拍幾張達斯特的照片」

……正在這時。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旅店二樓傳來了殺豬般的淒厲叫聲。

至今爲止從未聽過的達斯特的慘叫聲。

……本來還想讓達斯特來當臨時成員,不過看來這件事還是先放一段時間會比較好。

我對自己強加『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心理暗示,和鈴一起走了起來。

感覺瞬間就累了,還是回家睡午覺吧。

我疲憊不堪地構思着今天的計劃,正當這時。

「說起來。說道剛纔那個貴族我想起來了,拉拉蒂娜居然是貴族呢。我最近才知道,嚇了一跳呢」

凜若無其事地說出了那樣的話。

「你居然知道啊?到底是聽誰說的?」

我下意識地反問道,鈴像是說我火星了一樣說。

「現在城裡都傳遍了啊?說拉拉蒂娜是達斯提尼斯家的大小姐,近期就要和這個城市的領主阿爾達普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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