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跟着毛小方師徒與宋子隆一起出了‘伏羲道堂’往鎮子北頭而去,那出事的地點就在劉裁縫的家中。
宋子隆一邊走,一邊給幾人介紹情況。
這劉裁縫四十多歲的年紀名叫劉得柱,取的是‘留得住’三字的諧音,據鎮上老人講,早年間劉裁縫的父親外出闖蕩,等回來的時候已經發了大財。
但他不知道在外面作了什麼孽,取了個漂亮媳婦,一連生了幾個娃子都沒保住,劉裁縫的父親可能猜到是自己的問題,想想九代單傳怎麼也不能斷了,一狠心將家產變賣全都做了善事,這纔有了劉裁縫。
有了兒子,劉裁縫父親自然歡喜,可他依然不放心,又請了算命先生給看,說是八字弱,最後才取了劉得柱這個名字。
今天中午,這劉得柱忽然發狂,變得如同野獸一般,將上門的客人給咬傷了,就連上來阻止他的自家婆娘也被他咬了一塊肉去。
這裡一出事,周圍的街坊都來幫忙,總算將劉得柱給綁上了,可是人雖然制住了,這神志並未恢復,依然瘋狂吼叫,讓人望而生畏。
劉家婆娘請了大夫去看,卻弄不清所以然,最後無法只好報到鎮上的警察廳,可宋子隆帶着手下到現場一看也沒什麼頭緒,之前在場的目擊者稱,劉得柱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抓着人就咬,嘴裡還絮絮叨叨說什麼報仇之類讓人聽不懂的話。
“聽宋隊長的描述,應該是撞邪無疑!”毛小方做出判斷,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辛寒朝宋子隆問道:“宋隊長,平時不知道類似這樣無法解釋的案件多不多?”
宋子隆點頭道:“每年總會有那麼一兩起,好在我們甘田鎮有毛師傅,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好。”
辛寒詫異的問毛小方:“師兄,怎麼現在這種事情這麼多嗎?”
毛小方嘆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如今滿清亡國,各地兵荒馬亂,雖然此時已經成立民國,卻軍閥並立百姓難以安寧,所以這些妖魔鬼怪也比早些年多了起來!”
他話音也轉,朝辛寒道:“不過師弟你不用怕,你氣血旺盛,在鬼怪眼中有如明日,它們輕易不會招惹你的!”
小海和鬱達初也都練過武功,一聽毛小方這麼說,當即叫到:“這麼好啊,師父那我和師弟是不是也是這樣!”
毛小方冷哼道:“你師叔內外功夫都已晉化境,焉是你們兩個臭小子能比的。”
小海還好,鬱達初卻是不服,要知道他也是從小練武學道,而辛寒看着比他還小,他自然不信,嘀咕道:“有沒有那麼厲害啊!”
毛小方氣道:“孽徒還不住嘴,等回頭讓你師叔好好指點你們一番,就知道厲害了!”
辛寒看着這兩個師侄,不懷好意的笑道:“放心吧,師兄,我定然會好好指點兩個師侄的。”
小海瞭解毛小方的脾氣,猜到師父說的是真的,這師叔定然有驚天的本事,頓時愁眉苦臉起來,鬱達初卻有些躍躍欲試,想跟這個小師叔切磋一下,若是贏了,定讓師父刮目相看。
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地頭,只見前方不遠處一間臨街的鋪面前圍了許多人,一個高大魁梧的警察正帶人維持着秩序,呵斥圍觀的街坊不要靠近以免破壞證物。
這魁梧的警察一回身,見到宋子隆,立刻露出笑容迎了上來:“隊長、毛師傅!”
宋子隆給三元介紹辛寒:“這位是辛寒兄弟,是毛師傅的師弟,一起跟來看看。”
這個叫三元的警察雖然長得高大,但性格卻很隨和,有些自來熟的上前和辛寒握手:“原來是辛師傅,幸會幸會,我叫週三元,以後在這甘田鎮要是遇到了麻煩,儘管找我!”
辛寒笑着點頭:“那以後有事,少不了麻煩三元兄了!”
“客氣客氣!”
宋子隆問週三元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週三元臉上露出誇張的表情:“哎呀!比剛纔還恐怖啊,房間裡陰氣森森,就是他老婆都不敢靠近啊,我看啊一定是鬼上身,毛師傅,你可得好好給他看看啊!”
毛小方朝宋子隆道:“宋隊長,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宋子隆點頭道:“毛師傅裡面請!”
週三元回身朝圍觀的衆街坊喊道:“大家讓一讓,毛師傅來了!”
一衆街坊一聽毛小方到了,立時讓開一條路,紛紛熱情的和毛小方打着招呼。
鋪門口一個神情激動,手臂用繃帶包紮上的婦人疾步衝了過來:“毛師傅啊,你可救救我們得柱吧!”
毛小方點頭道:“劉大嫂你還是讓我先看看是不是中邪再說!”
鬱達初在一旁接話道:“劉大嫂,有我師父在你就放心吧!”
週三元連忙讓其他警員將劉大嫂安撫到一邊,然後在前面引路一直走到裁縫鋪門前,他一指門裡:“毛師傅,您看看吧,這裡面冷的簡直要凍死人啊!”
毛小方並未停留,徑直邁步進入,衆人跟着走進鋪子,忽覺一股冷氣襲來,讓人猶如從夏天直接到了冬天,除毛小方和辛寒之外,其他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辛寒對這冷氣倒是無所謂,只是一進到這房子裡就感覺陰森森的,即使門口和窗戶有陽光照射進來也令人感覺極不舒服。
“好重的陰氣!小海,除了我和你師叔之外,你們每個人都帶上一張避邪符祛除陰氣!以防不測!”毛小方回頭朝大徒弟交代道。
小海‘哦’了一聲,然後朝鬱達初道:“師弟快把符咒拿出來!”
鬱達初臉上變色:“師兄我不是拿法器的嗎,符咒應該你拿纔對啊。”
小海臉色也變了:“師弟明明說好你拿的,別鬧了!”
毛小方臉色一沉:“你們兩個到底誰拿的符咒!”
“是他!”小海和鬱達初互相指着對方。
辛寒見到毛小方氣的差點吐血,當即笑道:“師兄,我這裡倒是有一些避邪符。”他說完伸手入道袍直接拿出五十多張避邪符,都是他剛纔畫的。
毛小方見此面色一緩,總算沒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他朝辛寒點點頭:“師弟果然天資過人,這避邪符只一天便已經領會,不過日後還要多加練習,等明天我在傳給你新的符咒!”
辛寒當即將符咒一人發了好幾張,將手裡的避邪符全部散了出去。
衆人拿了避邪符頓時感到涼意退去,小海佩服道:“師叔果然厲害,這才學了一天不到,避邪符畫的比我畫的功用還好!”
辛寒朝小海一笑,然後打量起這間鋪面,只見這鋪面有三四十平米大小,櫃檯後面放着做好的衣服,櫃檯上放着賬本,一冊堆放着凌亂的布料。
櫃檯右側的牆上,還有一扇門,掛着門簾,應該是通向別的地方。
毛小方朝週三元問道:“劉裁縫現在身在何處!”
週三元此時有些害怕,抖索着朝櫃檯右側的門一指:“那門後面就是後院,劉裁縫就被我們綁在後院的樹上,毛師傅我看過了,劉裁縫肯定是撞了邪,樣子太嚇人,據周圍的街坊說他還變得力大無窮,好幾個人才將他綁上!”
毛小方眼神一凝:“人在後院,這裡居然陰氣這麼重,看來有些麻煩了!走咱們進去看看!”
週三元有些害怕朝宋隊長問道:“隊長,我可不可以不進去啊!”
宋隊長眼睛一瞪:“那這個月的餉錢你可不可以不要啊?”
“當然不可以了。”週三元訕訕的說道。
毛小方卻是不理他們,帶着辛寒和兩個徒弟,一挑門簾,就到了後院。
這後院之中陰氣更重,雖然處在陽光之下,卻讓人總覺得灰濛濛的,並不亮堂,只見一個身形瘦弱的人此時低着頭,被綁在院子中間的樹上,看上去毫無生氣,但衆人一進來,就見這人猛地擡起頭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着衆人露出一個陰邪至極的笑容:“他的命......是我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