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對於伍雲召而言無疑是一座熟悉的城池,昔日的南陽侯府距離這裡並不遠,故地重遊,雖然時日並不算遠,但這心裡卻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主公,我們爲何要來襄陽?”伍雲召也說不出此刻故地重遊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他很疑惑。
自家這位主公的目的地當是東郡纔對吧,算算日子,距離大儒王通的壽宴之日已經不遠,但本該早已抵達的主公卻似乎並不着急,想想這段時間,兩人先從南陽這邊跑到江都,然後又到了彭城,如今卻是繞了一個圈子,又跑回來。
饒是伍雲召自問不是個笨蛋,也被李軒繞的有些頭暈了,前面的動作他還能夠大致瞭解一些,但現在,他卻有些看不懂了。
“雲召覺得這襄陽城如何?”李軒沒有回答,只是欣賞着沿途的景物,一邊彷彿隨意的問道。
“南北要道,兵家必爭之所!”想了想,伍雲召回答道,襄陽城比鄰漢水,自成一方勢力,與竟陵、飛馬牧場兩地結盟,構成一個牢不可破的鐵三角,雖然因爲運河的開鑿使得襄陽的地位大不如前,卻也是如今天下有數的重鎮。
“若讓你爲襄陽城主,可有信心將此城治理好?”李軒微笑着問道。
“眼下烽煙四起,襄陽、竟陵、飛馬牧場一帶卻是少有的未受戰亂波及之地,若末將爲此地城主,當廣積糧草,暗屯兵馬。以待時變!”伍雲召朗聲答道,畢竟曾爲南陽侯,有過治理一地的經驗,此刻回答起來卻是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不錯。”李軒微笑着點點頭,回答雖然簡單。但以眼下局勢而言,卻再適合襄陽不過,看向伍雲召道:“那接下來,雲召便不必隨我東奔西走了。”
“主公何出此言?”伍雲召不解的看向李軒,這段日子以來,雖然未能得報家仇。但卻算是自父親噩耗傳來之後,過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李軒從不吝嗇對其指點,讓他的武道在這段時間以來突飛猛進,此時。就算再次對上宇文成都,伍雲召也自信有與其一戰的實力。
“大亂將起,我們也是時候該謀求一塊立身之地了。”李軒擡頭望天,悠悠的嘆道,語氣中,帶着一抹惋惜。
大亂?伍雲召疑惑的看向李軒,這天下,不是一直亂着嗎?
“隋朝龍氣衰竭。楊廣氣數已盡,恐怕不久之後,便會傳來他罹難的消息。屆時,纔是羣雄並起之時,大爭之世,雖然還有些倉促,但也必須早做準備了。”
聽到楊廣的名字,伍雲召毫不掩飾眼中那抹仇恨的殺機。恨不得立刻奔至江都,將楊廣碎屍萬段。穩了穩心神,伍雲召拱手道:“還請主公事下!”
眼下襄陽名義上還在隋朝統治之下。李軒既然要佔據襄陽,以此爲根基,想來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我會在襄陽盤桓數日,助你掌控襄陽實權。”李軒緩緩道:“至於之後如何將襄陽徹底掌控在我們手中,這就需要你來執行了,雲召可將其看成是我對你的一次考驗,我只有一個要求,在不損害民生的情況下,儘快聚起一支能夠爲我所用的可戰之兵,兵器方面無需發愁,東冥派的兵器會通過巨鯤幫的渠道源源不斷的送來,至於財力若是出現短缺,雲召可秘密聯絡巨鯤幫尋求幫助。”
“主公放心,雲召必不讓主公失望。”伍雲召點點頭,有着東冥派提供的精良裝備,再加上巨鯤幫的財力支持,若在這種情況下還無法完成李軒交代的任務,那他伍雲召也可以提前告老還鄉了。
“只是主公身邊無人照顧……”伍雲召有些擔憂的道。
“這點雲召不必擔心了。”李軒有些怪異的看了伍雲召一眼,直把伍雲召看的頭皮發麻才收回目光,說實話,若非伍雲召確實是難得的將才,他還真不喜歡讓一個大男人整天跟着,相比之下,他還是比較習慣美女環繞的日子來的輕鬆愜意。
“這襄陽城中,正好有一位不錯的侍女,就由她來代替吧。”李軒微笑道,也是時候將自己的美女軍團召喚出來了。
相比於彭城的混亂,襄陽的秩序要好的多,大概是還沒有受到戰火波及的影響,使得前來襄陽避難的難民日益增加,一眼望去,車馬如龍,雖不及江都興旺,卻透着一股欣欣向榮之氣。
當然,在這樣的亂世之中,哪怕再繁華的城市裡,也絕對少不了乞兒、難民這兩個亂世必備的羣體。
兩人尋了一家規模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客棧住下,這裡自然是巨鯤幫的產業,早有機靈的幫衆將襄陽城的各方面情報送到李軒案頭。
眼下襄陽城主乃錢獨觀,一手雙刀使得出神入化,威震荊楚,他手下還有系統的文武官員,各司其職,將襄陽打理的井井有條,只是在李軒看來,卻有一絲不同尋常,因爲這些文武之中,很多人的背景資料卻是一片空白,根本無從查起。
而這些毫無根底之人,卻盡數被錢獨觀委以重任,除此之外,錢獨觀身邊還有一位讓李軒重視的人物,也是錢獨觀的夫人——白清兒,乃是錢獨觀新納的一房小妾,雖然地位不高,卻極受錢獨觀寵愛。
陰癸派的觸手,竟然已經先自己一步潛入襄陽城,並已經掌控了這麼重要的一枚棋子,若是尋常人,想要從早已經過精密部署的陰癸派手中將襄陽這塊大肥肉定會十分頭疼,不過對李軒來講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女人,尤其是擅長媚術的女人對旁人來說極易着道,但於身俱黃帝心經的李軒而言,掌控這位陰癸豔魅卻絕對要比直接掌控錢獨觀更容易一些,至於錢獨觀本人,李軒反倒並不擔憂,既然能夠暗中臣服再陰癸派之下,自然也沒理由拒絕自己的招攬,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會有這個能力去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