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有時候要用死亡維護!”詹嵐雖然有幾分同情希瑪妮,但對她這種“忍辱偷生”還是不能完全理解。
“死亡和活下去,哪種需要更大的勇氣?何況還有一種感情叫做仇恨。不屑、不恥我所爲的你就是如此看待生命的?誰更脆弱?誰更輕視生命的價值?溫室中的鮮花有什麼資格指責活在風雨中的野花不懂得尊嚴?”希瑪妮傲氣的直視着詹嵐,那清亮的眼神,絕不輸於世上任何一個貞烈之女。
“怎麼樣,小妹妹,我的身體是不乾淨,但我的靈魂的顏色自問絕不比你黯淡。既然美好的東西可以造假,那麼邪惡的事情爲什麼一定會是單純的?況且,到底什麼是善惡,誰有能真正的劃出尺度?莫非你的感覺就是尺度,就是標準,你就是神?”
楊烈始終沉默,好人與壞人,愛與很,善與惡,對與錯……詹嵐雖然已經比普通人深刻了很多,但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還是太簡單、太片面了。希瑪妮的“地圖炮”噴得不錯,而她也顯然明白楊烈的意圖……
希瑪妮迅速從守勢展開了進攻,而後趁勢追擊,“我不會以爲靠道德和良知,還有一些感激就可以讓一個男人一直心甘情願的守護自己。只要可能,我願意用所有我能付出的東西去交換一個讓我滿意的強大依靠。我要牢牢的纏住他,就像藤蘿攀附大樹,裝點他,榮耀他,讓他愉悅,讓他將我當作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
詹嵐簡直目瞪口呆,到了希瑪妮這份上,已經遠不不是用“不要臉”就能形容的了。就像殺十個人你是兇手,殺十萬人你是英雄一樣,可以把一些話說的如此裸-露直白,這就是勇氣。
“我不管過去,我只看重未來,因爲現在就是過去眼裡一個又一個的未來。我看好這個男人!”希瑪妮緩緩的走過來,指着楊烈道:“我相信他可以創造奇蹟,活下去的奇蹟,團隊位置、個人能力、惟有他是不可替代的,你如果不相信,就給我證明的機會,看看我加他能不能主宰命運……”
希瑪妮表現出來的“敢愛敢恨”讓詹嵐產生了巨大的威脅感,而楊烈始終的沉默也讓詹嵐有了一種危機感。
而且詹嵐在希瑪妮身上很容易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比自己更直接、更霸道,同樣是對楊烈的重視出了普通的界限很多,幾乎可以說一見鍾情,但又明顯的並不是完全因爲感情。
想當初,自己的示愛雖然也很直接,但畢竟還有着東方人的含蓄和矜持。希瑪妮就大大的不同,這樣直白地表白、奉承、挑逗、勾引,再配合展示嬌好身體進行色誘,就是在西方世界也是很難見到的。
對男人來說,女人的美麗本身就是一張通行證,有能力又美麗的女人能激起所有男人的征服欲-望,同時也是考驗男人自信和勇氣的試金石。而這樣一個受衆男性追捧的女人,在陌生人面前,如希瑪妮這般表白愛慕,實在是種讓男人心襟震顫的榮寵。
楊烈也是男人,年輕氣盛的男人,因此,詹嵐的目光都緊緊注視着楊烈,有幾分擔心、也有幾分期待的等待他的答覆。
楊烈並沒有正面回答拒絕或是同意。
“生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很佩服你!儘管你說的話言不由衷……”楊烈淡淡地說道,但是表情很鄭重、很認真。
“我能感覺到一個女人爲了活下去而付出的努力,這比低聲下氣求饒更能打動人心。”楊烈站起身,走到希瑪妮的切近,在詹嵐快要燃燒起來的目光中,右手緩緩拂上希瑪妮那略顯消瘦的臉頰,指尖遊走,然後停在希瑪妮的下頜,將她好似因稍顯羞澀而垂低的臉龐挑起。
“我注意到你的眼睛裡仍有未完全消散的殺意存在,你的心臟也跳快了很多。不甘性命被陌生人完全操控,想奮起反抗成功的可能又過於渺茫,思想在一瞬間激烈的掙扎了數番,現在掌心裡因爲緊張,已微微見汗了吧?”楊烈的表情說不上冰冷,也沒有什麼熱情,完全是訴說某件事實的口吻。
“借用我一位朋友或者說一位兄長所說過的話:任何事情都逃不過這雙眼睛……”楊烈模仿着宇智波鼬的面癱表情說道,而他所說的,也的確是事實,楊烈早已經打開了真-破幻眼,以這雙眼睛的敏銳度,在一定距離內留意心跳、呼吸、汗分泌這些人身上細節的變化並不困難。
希瑪妮的情緒迅被冷卻,甚至被凍結,現在她知道,自己前邊的一番大膽刨白示愛幾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這個男人或者說這一雙眼睛,始終以冷靜客觀的標準敵對態度留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楊烈的手指一路下滑,拂過希瑪妮的粉頸、香肩,最後落在了她左邊的脖頸之上……
希瑪妮感覺裡,楊烈手指的滑動,完全跟曖昧、欲-望無關,到像是外科醫生在身體上比劃下一刻的那一刀該割在哪裡……
“你的表現對於男人來說如同毒品般刺激!”逐字逐句,楊烈說的很緩慢。
“但是,希瑪妮,你遇到了我,不是你心中判定的有些能力的下半身動物,而是一個真的如你嘴上所述的存在。而且,我這裡不大,已經容不下更多的人!”楊烈指了指自己的心,而且說這番話時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自信,連眼睛都變的明亮起來,內中彷彿有紅色的電芒流動,讓人難以逼視。
“so……”傲氣的拉着長音,楊烈停在希瑪妮脖頸上的手竟然如同穿過層層水波般就那樣滴血不顯的插進了她的身體。
希瑪妮只感覺脖頸、心臟一陣抽搐,甚至靈魂也感覺道隱隱作痛,彷彿自己身體的一切已被只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身體一下子變的僵硬,驚恐慌亂的看着楊烈,不敢有絲毫妄動。
“想要的,我會自己去拿,你要做的只是表明態度。”
“是否要殺死你們,現在確定還稍微有點早。而且我們中洲隊還有一位真正的智者,在那位智者面前,就是神也會被他算得死死的……”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兩隊之間的任務並非對立。但既然在靠實力說話的輪迴世界,弱方向強者表示足夠的敬意還是需要的。”
“你去找我們隊伍中真正的智者,聽候他的發落,當作我方那名叛逃新人的代價。”
“主神發佈的任務,時間還算充裕,可以再談。至於你想做我的女人這件事,只要有足夠的誠意,主神有衡量的標準,我也是!”
心神一鬆,希瑪妮的心臟再次擁有了跳動的資格,她的皮肉骨骼沒有任何損傷,彷彿剛纔楊烈的手是從另一個空間探進她的體內的一般。但她的脖頸處卻是如針扎般隱隱作痛,三枚鮮紅的勾玉浮現在希瑪尼的脖頸處,發出一道紅光,隨後一閃而逝。
楊烈坐回到軟椅上,對仍站在那裡驚魂未定的希瑪妮道:“你的東西在旁邊的那間屋子裡,你可以離開了。”
希瑪妮剛要張口說什麼,楊烈擺手打斷道:“不用保證什麼,記住我的要求,你們不給,我會去取。而且不用刻意地去尋找我們的智者,如果他要見你,即使在天涯海角,即使隔着主神,你也逃不過他的算計。相信我,我沒有誇大他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