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劍

?武功秘笈有多重要,原本的“笑傲江湖”甚至可以改名爲“一部武學著作的爭奪史”。

爲了它,原本幸福快樂的富二代林平之一家,慘遭滅門之禍,原本是謙謙君子的一代門長嶽先生反倒成了僞君子,爲了它,讓一個很早就失去親人的孤兒令狐沖原本淡漠的父愛母愛化爲了烏有,爲了它,讓整個江湖特別是五嶽劍派,掀起了一起腥風血雨,多少人的性命因之斷送,五嶽劍派也因此而衰敗。

但石昱到了的位面才發現這都是假的!

只有人們內心之中的陰險是真的,血淋淋的殺戮是真的,石昱後來和令狐沖交上了朋友,從令狐沖嘴裡他知道就算有氣功心決之類的東西,也根本沒用,因爲根本沒有什麼讓人可以一夜走紅的秘笈,除了自己悶頭練!整個江湖都是讓人絕望的!

物質決定意識,這是一個沒有真氣、沒有劍氣,只有真刀真劍的江湖!

要不然石昱他手上的任務手環,就有信息查詢搜索的功能,什麼武林秘笈搜一下,連視頻都會出來了,只要石昱他肯找個山洞苦練,一兩年之內,不難成爲中流高手!而實際上這都是扯淡,現代社會信息這麼豐富,武林秘笈都不是秘密了,教學視頻有的是,怎麼也很少見有人報導武林高手呢?

關鍵是他不練!

若是他直接賣秘笈呢?把信息包裝一下,打打宣傳,搞搞市場營銷這對他這個現代人來說不是難事,就用某種最最低俗的手法就足夠震撼了,招搖撞騙那也行,但問題……沒有真正練功夫的人信那一套!倒是有外行信。

那有什麼用?

華山派的表演在今天緊鑼密鼓的舉行,石昱等人從旁邊觀察,看得出來嶽不羣爲了此次峰會準備的很充分,大擂臺上,幾拔人表演武術,華山的幾個層級的武術好手們,比原來那些跑江湖的撂場子賣藝的表演的功夫那肯定是強太多,前者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以靠武藝吃飯的,更多的是靠騙和偷——這些都是江湖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好!好!”喝彩聲從陸猴兒表演的那個場子上傳過來,石昱甩臉觀瞧,陸猴兒現在表演的是“猴拳”!他的功夫是超讚的!

猴拳套路一般模仿猿猴出洞、窺望、摘果、爭鬥、嬉戲、驚竄、入洞等情節編成,是很古老的一類拳術!猴拳要歸類到了中國傳統武術很厲害的一類拳術——形意拳中去!

形意、八卦、太極是中國三大內家功法的流派。內家功外家功在本質上並沒有區別,都是武術爲了擊倒敵人,作爲一個武術高手,筆者最痛恨的也就是把武術神秘化的做法,那其實反而正是在糟蹋東西。武術、中醫、儒家思想這三樣寶,傳了無數代下來,到了任何時候都有它的實用價值。

陸猴兒表演的猴拳那真是有他的獨到之處。華山派目前是形意拳的拳術發展地,陸猴兒他專業練猴拳,所以才人稱陸猴兒,猴拳練的好了,那也是一代武功好手的!

形意拳的意思就是模仿野生動物的攻擊絕招,取形取義故名形意!真練的好了的實戰威力,打得過泰拳!著名的形意模仿的對象有猴拳,雞拳,鷹爪拳,螳螂拳,虎拳,蛇拳等等,組合進化演變成爲了著名的“六合拳”!

當然,在笑傲江湖那個時代,還沒有演化,有很多拳法仍然停留在古樸階段,缺乏像後代的孫祿堂、楊露禪、董海川、霍元甲、葉問那樣子的宗師級別的人物,他們將零散的各路精華,聚在一起,整理後再提升境界,形成自己獨特的一家功夫!

還有,天下第一手孫祿堂有個別號叫“活猴”,你們說猴拳厲害不厲害?當然他除了會猴拳外,還會N種以上其他拳,現在的陸猴兒,他只會猴拳!

套路表演只是爲了方便記憶,一個“活”字體現武境界之精髓,但見陸猴兒表演得除了惟妙惟肖外,那也真是“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腳如鑽”,表演的動作夾雜了“貓躥、狗閃、兔滾、鷹翻”!

“好!”石昱點頭看得入迷,忍不住由衷的給同行鼓掌。內行看門道嘛!

陸猴兒在表演完了後,氣不長出面不改色,滴流一下,跳下了表演臺,靈活輕便,他的輕功也佔了一絕!

陸猴兒已經算是嶽不羣的親傳入室弟子了,排行第幾不重要,總之他的功夫就算是華山派功夫裡,有名有姓的裡面比較弱的了,連他都贏得了不少內行的陣陣掌聲,後面接着又有人上臺表演,石昱頓時被這人的表演吸引住了,這個年輕小夥子也就是在十七八歲左右,下巴上的毛還毛茸茸的,乳臭未乾,但使一對雙手短劍,練的有特色!

一看就知道新鮮,他練的是南方的拳法和劍法!

“單刀看手,雙刀看走。”雙刀雙劍雙槍什麼的不好練!

看一個人單刀練得好不好,關鍵是看他的空着的另一隻手,因爲另一隻手不拿東西時,練的不到家的人那隻手往往難以與持刀的手互相協調配合,而功夫好的人,那隻空的手不只起到協調配合的作用,而且戰鬥意圖明顯,能夠採拿、攔捋對方的兵器或者手臂。所以行家只要看那隻空的手,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刀法練得好不好。

類似的,練雙刀,練得不好容易互相磕碰、阻礙甚至傷到自己。要使雙刀能夠協調配合,起到很好的攻擊作用,主要依靠身法和步法,因此,看一個練雙刀的人走得如何、是否順暢,基本就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的雙刀練得好不好。

雙手得協調,得會“左右互搏”之術,雙刀看的就是腰上旋轉發力而在有限動作空間施展出來的作用力!

而這個小孩子,雙短劍練得不錯!

最重要的,他練的不是北方的拳術,是南拳!這是兩種風格的拳,南拳更細膩,小巧,圓潤,代表拳法就是南方的詠春白鶴拳!可想而知,鶴是多優雅多漂亮的動物呀,而詠春裡,就有專門使雙短刀的套路,被稱爲“八斬刀”!亦有人稱爲**,在電影《葉問》裡就有展示過其威力,甄子丹扮演的葉問,雙短刀打敗百人!

當然,現在這時候還沒有詠春,更沒有葉問,而這些拳、或者短刀短劍的演練方法之所以存在,是因爲——“傳承”!有不少東西從很古老的時候就有了,像葉問他們不過是傳承了舊的東西里的精華,揚棄了其糟粕,推陳出新而已!但這個小孩子因此而很顯眼的!

“他叫什麼名字?”石昱還有安子灝,出於職業上的敏感,全部都情不自禁的問身邊的華山弟子。

“哦,你問的是他呀,他是我們小師弟林平之,”勞德諾回答,“師父剛從福建帶回來的。據說家裡剛出了點事情呢!”

“哦哦!他家出什麼事了?”

“慘呢,他家被滅門了,福建龍門鏢局,老當家的林震南,和我師父在江湖上有些淵源,誰知道得罪哪路仇人了!唉!”

勞德諾這人他即使挺有城府的,但有時候也忍不住開八,這在心理學上有說法,比如說搶劫犯有九成自首或者被抓到的原因,是他實在憋不住要找人傾訴秘密的衝動,而勞德諾對於講林平之的故事,非常愛說。

“哦?”石昱問,“林平之來華山有多長時間了?”

“半年多了。”

半年的功夫,石昱想了一下,如果有《葵花寶典》的話,那嶽不羣得到手一定夠學會了,按照劇情,嶽不羣學會了《葵花寶典》,林平之也跟着學會了,時間算算很富裕,但是現在看林平之在那兒練雙劍的樣子,練的還行,但顯然,還看不出有什麼太特殊的過人之處——他的絕招練哪兒去了?

武術自己練,尤其是高階的武術,失敗可能性非常高,一定要有經驗的老師父肯教,很多功夫的訣竅,非得手把手的親傳不可。冥想,以及柔術之類的練習方法,那玩意太危險了,動不動就容易走火入魔,自己一個人練瑜伽抽筋都沒人幫你。更何況秘笈。

但是問題就出來了,林平之出現在華山這裡,他是怎麼來的?他有什麼用?

正這麼想的時候,攪局的不用石昱自己找就出來了,一個青年漢子很愣的在下面喊了一嗓子:“你練的不錯,劍法好賴光練沒有用,得對練檢驗,我來陪你玩玩!”

話到人到,一個黑衣青年已經跳上臺去,和林平之說了兩句話後,打了起來。

石昱問勞德諾:“這個也是你們安排的表演嗎?”

“我呸!”不等勞德諾說話,身邊的華山弟子個個都憤怒的說話了,“是嵩山派的,他們來攪場子了!”

“那你們怎麼不幫忙?”

“切,林師弟那……”不少人嘴角這時候都一致詭異的往上撇,“人家是師父和小師妹的新寵,沒有點本事能行麼?是吧?我們上去幫忙,那不是打他的臉麼?”

“當然!”“就是!”……

“叮噹!”場上和這裡離得不多遠,那個嵩山派的弟子手使一把長劍,林平之使雙短劍,兩個人在臺上開始還秀氣的作個樣子,擺擺武術套子架子,什麼“大鵬雙展翅”呀,什麼“雲裡翻”呀,什麼“飛燕投林”,到了後來,雙方都打急眼了,劍來劍往,全部是死手!

這麼兇個場面,愣是沒有一個人阻止的!嶽不羣是華山派主,他說句話“別打了”,林平之就能得個臉往臺下一跳,然而嶽不羣坐在中間,眉頭鎖着,他在研究林平之的套路!

石昱看得出來,華山派所有的人,都在看林平之的哈哈笑!

場上,越來越安靜,這兩個人單劍對雙劍,有的時候劍碰劍,金屬交接,叮噹之聲不絕,直砍得火星子四冒!

“嚓!”對方那個黑衣服的青年,手腳也乾脆,狠的時候一劍也砍掉了林平之的包頭頭巾!頓時他的頭髮就披散開了,林平之是狼狽不堪,然而對方這一劍由於用力過猛,胳膊掄開了還沒有回來正這個時候,林平之已經飛身縱起,左手的短劍由上勢下惡狠狠的刺向了對方頭頂!對手真夠靈的拋長劍雙手直接抓住了林平之的腕子!

然而,林平之的右手還閒着呢,這手的短劍就等着這招呢,見對方漏了空門,後手的劍就已經遞了進去,耳聽“噗”的一聲,一劍刺進了那人咽喉!

“呃呃呃……”對方倒地,在地上苦苦掙了有很長時間,鮮血流了一地,最終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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