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宏用殺蟲劑搞定了大量的玉峰,暗中之人坐不住了,一個蒼老的女聲,朝黃少宏喝道:“還不住手......”
後半句卻朝其他人說道:“姑娘,快將玉峰喚回來啊!”
下一刻林中忽的傳出嗡嗡的低吟之聲,這吟聲初時極爲輕微,卻一聲與前一聲相疊,重重疊疊,竟然越來越響。
黃少宏聽那聲音便如蜜蜂振翅的聲音一般,想來是古墓派控制玉峰的手段。
果然在這聲音響起之後,那些徘徊在周圍的玉峰,又如同一陣風一樣飛入密林消失不見。
“幸好走得快,否則道爺就寄出電蚊拍了!”黃少宏哈哈一笑,提着淨成便朝之前那發聲之人的所在而去。
可以他的速度,到了那處之後卻發現草木清幽,空無一人,顯然對方的速度也是不慢,在他到來之前便即先一步離開了。
黃少宏不得不暗贊好輕功,他在鹿鼎世界中學的輕功,加之見神不壞的修爲,行動之間如同疾風,一步踏出便是數丈,即便如此速度,可還是讓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走的時候無聲無息,身處密林,到處都是雜草,對方竟然連衣衫觸碰草木的聲音都未發出,由此可見古墓派輕功名不虛傳,那‘捕雀功’之高明亦可想而知。
黃少宏嘴角一挑,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嗎?
當即不顧淨成喋喋不休的勸阻,大步前行,不出百米忽然林木變得稀疏起來,遠遠就見到一處空地之上有一座巨大的石砌墳包。
走到近處,便見墓前立一石碑,上書‘活死人墓’幾個大字。
“找到地頭了!”
黃少宏見墓前有一石門,門內墓道幽暗陰森,不知通向何處,顯然就是這古墓派的入口了。
他當即便要帶着淨成直接進去,卻不想剛到門前,便聽見幾聲細微的破空之聲襲來,伸手在身前一抓,攤手看時,三根細如毛髮的金色鋼針,已經被他攥成了曲別針,隨手扔在地上。
“賊子放肆,還不快快退出去,休擾了我家姑娘清淨!”
隨着這一聲斷喝,一個異常醜陋的老婦,從漆黑的墓道中躥出,當胸就是一掌。
“故人相見,不擺上一桌請我吃酒也就罷了,何必動手呢,何必呢!”
黃少宏當即右手一圈,用上從周炳林那裡學來的‘太極大纏絲手’,一把便將老婦的手腕拿住。
這長相醜陋的老婦,正是古墓派的孫婆婆,其武功雖然比不上郝大通這樣的全真二代弟子,但比一般的全真三代弟子還是要強上一些。
加上古墓派武功對全真武功先天剋制,便是趙志敬、尹志平之流與她單打獨鬥,恐怕也討不到好去。
此時孫婆婆手腕被抓,當即接連幾次發力都無法擺脫,這才知道眼前這個胖大的道士是有真本領的,又聽對方說是自己與姑娘的故人,便即怒道:
“休要胡言亂語,小小年紀,便信口雌黃,誰是你的故人,老婆子何曾見過你了?”
她相貌本來醜陋,這時心中動怒,紫脹了臉皮,顯得更是怕人,讓淨成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黃少宏呵呵一笑,忽然將孫婆婆鬆開,又一把將靜成丟在地上,然後回頭就走甚是灑脫,他邁步之時全力而發,幾個呼吸間便進入樹林不見蹤影。
孫婆婆和地上的淨成都是一臉懵逼,鬧不清什麼情況,前者剛要開口,就見月光下身影一閃,如同鬼魅到了近前,她雙掌護身,仔細防備,等看清來人,赫然便是剛纔離去的胖大道士。
“你......你幹什麼?”
孫婆婆表面上小心提防,心中卻在尋思,莫非這胖道士是個瘋的不成,小小年紀武功便這般了得,定是武癡無疑,莫非是練功走火入魔,壞了腦子,這纔不顧王重陽遺命,來我古墓派搞事?
誰料到接下來黃少宏一句話,讓她哭笑不得。
只見這胖大道士嚴肅認真的道:“剛纔故人之言卻是說早了,現在咱們第二次見面已經是故人了,那我再說一遍......”
黃少宏說完,‘嗯嗯哼哼’的清了清嗓子,然後高聲道:“孫婆婆,故人來訪,不如請我們進去坐坐,隨便上點玉蜂漿,炸些玉蜂蛹來招待一下就行!”
孫婆婆被他說的氣也不是,罵也不是,還有點想笑,乾脆就道:
“小胖子,我見你也不像是壞人,我們古墓之中只有老婆子與姑娘兩人,都是婦道人家,實在不好招待,再說你難道不知王重陽那負心賊留下來的禁令嗎?這古墓範圍你全真弟子一概不得接近。”
黃少宏點頭笑道:“知道啊,不過我們已經叛出全真了,自然不必遵守。
孫婆婆待要再說,忽聽一個嬌柔清冷的聲音從古墓裡傳來:
“孫婆婆,莫要與他廢話,趕走了便是!”
孫婆婆朝裡面應了一聲,然後朝黃少宏兩人道:“聽見了吧,我家姑娘不歡迎你們,還是快些走吧!”
黃少宏詫異道:“我沒用她歡迎啊,我能做到的事從來不求別人,自己來就行!”
孫婆婆臉上顯出惱色:“莫非你在戲耍老婆子不成?”
她說完搶步近身,兩掌齊出便要將這小胖道士推將出去,卻不料黃少宏同樣伸手一推,單掌與她雙掌撞在一處。
便聽見‘啵’的一聲,孫婆婆連退數步,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突兀間,一條白色綢帶從墓道中甩了出來,直撲黃少宏的門面,黑暗之中這一下來得無聲無息,事先竟沒半點徵兆。
偏生襲來的速度又快如電閃,便是黃少宏的眼力,也只見到綢帶未端繫着一個金色的圓球。
“金玲銀索?”
黃少宏等那綢帶與金鈴打到面前的時候,他擡起手臂,屈指一彈。
‘鐺’!
那金色鈴鐺如同被鐵錘敲中,一聲大響過後,便瞬間疾射回去。
這時候銀索忽然一抖,那原本疾射回去的金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再次襲向黃少宏的面門。
“再來就沒意思了啊!”
黃少宏有些無奈的屈指再彈,可這一回卻彈了一個空。
只聽得‘叮叮叮’三聲連響,金球疾顫三下,一化而三,分點他臉上‘迎香’、‘承位’、‘人中’三個穴道。
這三下點穴出手之快、認位之準,實是黃少宏這個拳術宗師見過的第一流的軟兵器功夫。
又聽得金球中發出‘鈴鈴’聲響,聲雖不大,卻是十分怪異,入耳蕩心搖魄。
黃少宏乾脆不躲不閃,任那金鈴如三記重錘一般砸在自己身上,金鈴打在他身上,如中敗革,他身形不晃,腳下也是一動不動。
等捱了三下,黃少宏這才朗聲道:“龍姑娘我沒有惡意,只是有些事情與你商量!”
“咦......你沒事!”
剛纔那清冷嬌柔的聲音,又在墓道的黑暗處響起,語氣中帶有淡淡的疑惑之意。
與此同時,那銀索又是一抖,金鈴也同樣再次一化而三,分襲向黃少宏的咽喉、膻中、丹田三處大穴,擊中之後,發出三聲清脆鈴音,依然無功。
WWW▪ TTkan▪ ¢o
黃少宏無奈嘆了口氣,轉過身去,大聲道:“龍姑娘,後腰有點痠痛,幫我再捶兩下!”
“無恥!”
本來清冷平靜的聲音,出現一絲波動,顯然黃少宏的話,把那位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少女氣到了。
許是小龍女知道攻擊也是無用,那白綾忽地一折,將孫婆婆攔腰圈住,瞬間扯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黃少宏呵呵一笑:“這多好,咱們無仇無怨,以和爲貴嘛!”
他對站在一旁,臉上盡是苦色的淨成說道:“師弟,以後咱就住這了,走,進去瞧瞧!”
他剛說完,忽聽見古墓外圍的樹林中有個女人的聲音,高聲說道:“龍姑娘,我乃重陽宮清淨散人孫不二,適才我重陽宮有兩個叛徒朝這邊來了,可曾驚擾過姑娘?”
古墓中的孫婆婆,臉上一喜,朝一旁清秀絕倫的少女說道:“姑娘,全真教來人就好了,這孫不二是拿王重陽的徒弟,想來有些本事,正好叫她把那兩人領回去!”
那少女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剛要開口應聲,邊聽外間墓道之中,傳來一個熟悉的女音:
“原來是清淨散人當面,我古墓周圍有玉峰守護,外人靠近不得,想來你要找的人卻是往別處去了!”
墓門之中,淨成小道士一臉震驚的看着黃少宏,而古墓中的小龍也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自己的聲音嘛,她剛要開口解釋,便聽那孫不二的聲音:“如此多有打擾,告辭!”
聽那聲音,說‘如此’的時候尚在古墓前的樹林之外,說到‘告辭’二字的時候,至少已經在百步之外了,想來全真古墓本就不合,若沒有事情,自然不願多說。
小龍女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惱怒之色,氣的狠狠一跺腳:“無恥之尤,竟然模仿我的聲音!”
黃少宏聽外面的腳步聲,除了孫不二之外,尚有兩個高手,應該也是全真七子之中的兩位。
只這三人他倒是不懼,不過他是來此閉關修行的,自然不好讓全真教再來打擾,便控制聲帶附近的肌肉羣,模仿出小龍女的聲音,將對方支走。
轉回頭看見一臉震驚的淨成,不由得笑道:“怎麼不認識了?”
淨成驚奇道:“剛纔怎會......?”
黃少宏哈哈一笑:“闖蕩江湖,總要有一技傍身,我這一手口技,還過得去吧!”
這句話卻是他模仿孫婆婆的聲音說的,古墓中孫婆婆本人聽見了也不由得暗罵一聲‘雞鳴狗盜之輩’。
黃少宏朝淨成招招手,就朝古墓裡面走去,淨成猶豫了一下,轉頭看着古墓內外的幽暗陰森,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急道:“師兄等我!”
說着就小跑追了上去,跟在黃少宏身後。
這古墓在外看去不過數丈方圓,實則進入墓道之後十餘米便是斜坡,墓道深入地下,道路迂迴曲折,岔路繁多,也不知究竟佔地多大。
黃少宏帶着淨成,順着墓道一路前行,不去管沿路的岔口,可時間一長他發先自己兩人好像就在原地轉圈一樣。
淨成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一指墓道牆角處說道:“師兄,咱們好像遇見鬼打牆了,剛纔我在那裡做了一個記號,現在那記號又出現了,咱們這是又轉回來了!”
黃少宏撇了撇嘴:“什麼鬼打牆,不過是古墓中的機關障眼法而已!”
這時候孫婆婆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出來:
“小道士,老婆子勸您們還是快點退去吧,這古墓乃是王重陽當年隱居的地方,爲了對付金兵,古墓裡設置機關無數......”
“若是行差踏錯一步,便有血光之災,我家姑娘心懷慈悲,只開啓了迷陣,沒有開啓機關,若你們執迷不悟,老婆子將機關開啓,便是全真七子來了也走不出去,要死在裡面!”
淨成也怕了:“師兄,你非來這裡做什麼,咱們不如下山去吧!”
黃少宏撇了撇嘴,臉上都是不屑的神色,老子遼國公主的墓都下了,更何況一個活死人墓呢,他當即從行囊中取出一塊羅盤來,口中唸唸有詞:
“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
一刻鐘之後,黃少宏帶着淨成躲過了所有機關,將孫婆婆和一個如同仙女的少女堵在一間石室之中。
這石室中空空洞洞,只有一塊長條青石作牀,牀上鋪了張草蓆,一幅白布當作薄被,此外更無別物。
這時候孫婆婆和小龍女就站在牀前看着他,眼中神色各不相同。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孫婆婆豎起雙掌,神色緊張的擋在那少女身前。
反觀那少女則從容不迫,手中提着金鈴銀索,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表情。
“表誤會!就是有些事情想與二位面談!”黃少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也不是來找茬的。
孫婆婆喝道:“什麼事不能再外面說,看我們婦道人家好欺負,非要打進門來是不是!”
黃少宏翻手取出一錠五十兩的大金元寶,在手中晃了晃,朝孫婆婆拋了過去。
孫婆婆用手一抄,入手一沉,知道是真金無疑,當即疑惑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黃少宏一指兩人身後那張石牀,笑道:“無他,我二人如今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特來古墓派租一張牀,住些時日!”
他一進入這石室,便感覺氣溫比外面最少低了兩度,便知道小龍女身後那青石牀,必是寒玉牀無疑。
孫婆婆聽他這麼說,便想將金子扔回來,黃少宏趕緊說道:“定錢你都收了,退錢是你的事,我是絕不可能退牀的......”
“你無恥!”
“我還成,我看婆婆你這歲數過兩年該掉牙了,肯定你比我先無恥的,那啥我要睡覺了,兩位若是不迴避,肯定會嚇一跳,當然也算是長見識了。”
黃少宏也懶得和兩個娘們在做過一場,乾脆直接開始解褲子,一副我要除衫果睡的模樣。
果然這一招對天下大部分女性都有用,孫婆婆怒罵了一聲:“不要臉!”拉着滿眼好奇之色的小龍女便從黃少宏身邊衝了過去。
小龍女還好奇的問道:“婆婆,他要做什麼,是有什麼東西要我們看嗎,爲什麼說我們會長見識?”
“姑娘快走,看了會長針眼的!”
孫婆婆知道自家姑娘不諳世事,拉着小龍女就走,可憐兩個婦女就這樣被黃少宏給擠兌走,成功霸佔了寒玉牀。
“嘿嘿,嘿嘿!”黃少宏此時得意的笑容,在淨成眼中是那樣的猥瑣。
淨成看着石室之中就剩下自己和這胖子師兄兩人,對方還在擺弄褲帶,帶着哭腔說道:“師兄,我不是那種人!”
“什麼那種人?”
黃少宏收了笑容詫異的問道,忽然見到淨成一副悲憤欲死的表情,瞬間明悟了什麼,他上去就是一腳把對方踢到,然後就是一頓削:“老子也不是那種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