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知道安晏和你們丞相是什麼關係嗎?”我一邊吃着月兒送過來的桂花糕,一邊問站在我前面的月兒。
月兒吃驚的看着我說:“林小姐怎可直呼二皇子的名諱?”
二皇子?我嚼到一半的桂花糕就那樣卡在了喉中,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這樣被噎住了。還是月兒眼疾手快的遞了一杯茶給我,我才緩過來。
“林小姐,你慢點吃,不要着急。”月兒輕輕撫着我的背,笑呵呵的說着。
我擡起頭不可置信的問着月兒:“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讓林小姐你慢點吃,不要着急啊!”月兒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手還不自覺的撓了撓頭。
我一下急了,“我說的是前面那一句。”
月兒再次撓了撓頭,“哦,我說林小姐不能直呼二皇子的名諱。這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你的意思是說安晏是二皇子。這怎麼可能,二皇子不是應該呆在皇宮裡安穩的享受着幸福生活嗎,怎麼會像安晏一樣到處亂跑,還綁架民女。肯定是月兒弄錯了。
我好笑的看着月兒:“月兒,我說的是逸耘的主子,他們都叫他二爺。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二皇子。”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二皇子。”月兒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林小姐難道不知道嗎?”
“什麼?”我徹底的愣住了。安晏居然是二皇子,那他綁架我做什麼,他老子不是比我們林家更有錢嗎?他想要多少錢直接伸手找他老子要就成了,這不方便多了嗎?
“原來林小姐真的不知道呀!逸耘公子沒有說嗎?”月兒好奇的問着。
“哼,他纔不會說呢。平常和他講話,他從不理我,更不要說他主動和我講話了。”我越說越來勁,“你說逸耘怎麼老愛擺個死人臉呢,和他相處了這麼久,我從來沒有看他笑過。月兒,你見過他笑嗎?也沒有吧,我猜就是這樣,他不就是會點兒武功嘛。還有安晏,也和他一樣,成天擺着一副臭架子……咦,月兒,你怎麼了?你對我放電也沒用,我喜歡的是男……男人,不是女——人!”
我終於明白了,月兒那不是在對我放電,她是在警告我,我的身後有一個此時不應該出現的人。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說總擺個死人臉的逸耘。
我尷尬的對着逸耘壞笑着,“逸耘,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吧?有什麼事兒嗎?”
逸耘先是惡狠狠的盯了我兩眼,然後就跟什麼沒聽見一樣的站到了我旁邊,“二爺在書房等你!”
“啊?”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說二爺在書房等你。”逸耘看了看月兒,“你讓她帶你過去,我還有事。”
“哦!”聽到逸耘這麼說,我拉起月兒的手飛也似的逃走了。誰知道我走慢一步,他會不會立馬翻臉,追究起剛剛我說他壞話的事兒來着。不過,我那說的也是事實嘛。
“好險!”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鬆開了月兒的手。
月兒笑呵呵的看着我說:“林小姐不用害怕,逸耘公子從不輕易發脾氣,他是不會怪罪林小姐的。”
我衝月兒翻了個白眼,你不早說,害我就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似的,逃得那麼快。
“我以爲林小姐急着去見二皇子才跑那麼快的。”
我一下子停在了原地,月兒這丫頭亂說什麼呢,“你
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對他這種人沒興趣,說不定他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纔是真的。”
“噗……”月兒再一次的大笑。
“你這丫頭,不要動不動就笑。我說的有那麼好笑嗎?”我反覆思考了一下剛剛自己說的話,沒錯呀!
“京上誰人不知二皇子和我們家小姐青梅竹馬,早在前年的時候,二皇子就已經迎娶我們家小姐爲妃。現在,已誕下小皇孫了。不僅如此,二皇子還因爲我們家小姐拒絕了和尚書大人的女兒的親事呢。剛剛林小姐的話,就只能開玩笑的時候說說,要是被別人聽去了,多半會誤會的。”月兒很自豪的說着。
原來,丞相是安晏的岳父,我說他怎麼會在這裡,竟是有這種關係。早就猜到安晏應該已經成婚了,可現在聽月兒說起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的。他爲什麼不自己告訴我呢?既然他已經成親了,以後還是叫他二爺好,省得被別人誤會。
正說着,就已經到了書房門口了。門口還是昨晚那兩個守門的人,見我到了,就推開了門。
房裡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擺滿了書架。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張挺大的書桌,上邊堆着一堆書還有幾張紙。在一排書架後面隱約能看到牀的一角,屋裡原來屋裡還有一張牀,困了乏了的時候可以躺下小睡一會兒後再繼續做事,這倒是不錯的想法。
我在屋子裡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沒有看見安晏的身影。他不是找我有事嗎,怎麼這會兒人卻不見了。我在一排排的書架空隙間尋找着安晏,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那張牀前。不經意的,我發覺牀上躺的正是安晏。
他很累嗎?居然在這個地方還睡得這麼香。我悄悄的朝他走了過去,原來他睡着的時候也是這樣。額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嚴肅,還能隱約看到一絲憔悴。是什麼事情讓他這麼神傷?在睡着的時候還這麼放不下。是因爲我的事兒嗎?想到這兒,我又不禁可憐起自己的處境來。明明自己家就在不遠,我卻還要寄人籬下,這些都是眼前的這個人造成的。要不是他綁架我來威脅我爹,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真想上去揍他一拳,鬼使神差的,我還真的靠近了牀邊掄起了拳頭。
拳頭還未放下,一雙眼睛就那樣直直的瞪着我。我舉起的拳頭就那樣停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該放下。
“我……我……你……你醒……醒了!”我結結巴巴的說着。
“你想要幹什麼,給我一拳嗎?怎麼不打了?”安晏看着我的拳頭,諷刺的說着。
“沒……沒……我怎麼會打二爺呢?我這是想給你蓋被子來着,沒想到你卻醒了。”說完,我還真的替他拉過了一旁的被子。
“是嗎?”安晏緊皺的眉頭又多了一道。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我是就想給你蓋被子而已。”我諂媚的笑着,生怕安晏一個不高興就回我一拳。那我不就虧了嗎?壞事還沒做成,倒先遭了報應。
安晏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平靜的看着我說:“你很想回家嗎?”
“恩。”我使勁的點了點頭。這不是廢話嗎?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恩。”我又使勁點了點頭。
啊?安晏說我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沒有聽錯嗎?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晏,想確定我聽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怎麼?你不想走嗎?”安
晏好笑的看着我的表情。
“我當然想走了。”我興奮的說着,可我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去……”
“我已經讓逸耘去通知你的家人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丞相府,你不用擔心。”安晏似是做出承諾般。
“太好了,終於可以回家了。”我高興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前些日子真是悶死我了,你不知道你的那個屬下啊,就是逸耘,真是和塊鐵板似的,我和他說話他從不搭理我。這下可好了,不用再看他那張死人臉了。”我樂不可支的說着,直接忽視掉安晏越變越黑的臉。
“還有兩個半月。”安晏不管我是否能聽懂。
“什麼?”什麼兩個半月,我不解的看着安晏。
“你的毒……”
我這纔想到自己中毒了,從我被箭射傷得那一刻起,我就中了天籟。如果三個月之內沒有解藥,我最後將會變得和一個植物人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不是有明語嗎?他肯定會解這個毒。
“呵呵……這個你不用擔心。等我回家了,我就讓明語給我解毒,不牢你費心。”我信誓旦旦的說着,完全不把自己中毒這事兒放在心上。
“他不在林府。”安晏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這個……我讓林洵去找他,不是還有兩個多月嗎?他總會回來的。”雖然他現在不在,可他總會回來的嘛。他吻林洵的事兒,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
“若你執意要等他來給你解毒,恐怕你只有等死的份兒了。”安晏還是那副表情,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什麼意思?”難道這個毒連明語也不能解嗎?
“這個毒不是一般的毒,不是隨便就能找到解藥的,就算明語也不行。雖然他是名醫,知道這毒該怎麼解,可他卻找不到藥材。因爲,許多藥材只有宮裡纔有。”聽完這話,我剛剛提起來的心突然就放下了,只要不是無藥可解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找人給我解毒嗎?
“你的毒,必須我找人給你解,你們林家是找不到那些藥材的。”
“也好,省得我爹擔心!”我若無其事的說着,只要能解毒,誰解不都是一樣。
於是,我們又陷入了沉默中。
或許是我被回家的喜悅籠罩着,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可以離開了嗎?”
“你出去吧!”安晏朝我搖了搖手。
我也老實的沒再說什麼,靜靜的退出了書房。
太陽懶洋洋的照耀着周圍的一切,我甚至看到一隻黑貓正趴在對面的圍廊上睡着大覺。真是幸福,我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到我昨晚住的那個房間,可我還是在這個丞相府隨意的逛着。
後院不似前院那般“蕭條”的景象,雖然說不上什麼富麗堂皇,可也不錯了。相比於我以前住的林府,倒也多了幾分愜意。
不知不覺的,我竟來到了一個和周圍的情景格格不入的院子。說它格格不入,是因爲周圍的院子看起來都比較新,而這個院子光從外表看去就不像是一個時期建造的。不僅如此,院子裡邊也雜草叢生,一棵叫不出名的大樹格外惹眼,樹下還有一口枯井,之所以說它是枯井,是因爲井邊掉滿了枯黃的樹葉,不像是有人在用的樣子。
我好奇的打量着這個院子,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