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
是啊,我太自私了。
竟然自以爲是地安排別人的生活。
爲了避免再犯這樣的錯誤,我決定還是回家好了,不給人家添麻煩了。
再說總呆在這兒,其實,還是不可避免地和楚臨風會有所接觸,既然要離開,就徹底一點好了。
於是我跟華傾城家的管家說了一聲之後就自己離開了。
回到家裡以後,不知道怎的,都沒人提起楚臨風的事情,我打鬆了一口氣。
假期太過無聊,總會想起一些不該想起的東西。
偏偏就像毒品一樣,趕也趕不走。
清晨,我早早醒來,枕邊卻沒了微笑的人。
空虛無聊,何以度時光。
大概下個學期的時候,就見不到楚臨風了。
見不到也好。
不過這樣豈不是要讓我以後的幾年學習生涯都在他的陰影的籠罩之下?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詞,一個從前很不屑的詞——跳級。
既然決定了要跳級,多跳一點,便又如何。
既然晚上會睡不着覺地去想楚臨風,那便又爲什麼不多換點時間在學業上?
既然猜到了楚臨風會打電話來,而這樣的話,我偏偏會忍不住回頭,那爲什麼要開着機呢?
不過,老頭子和我娘倒是挺開心的。
我覺得,還是打個電話跟楚臨風講清楚要好些。
“——喂,”就算是隔着電話,也聽得出那頭的聲音之急切,“安明焰,是你嗎?”
儘管是隔了這麼久,但聽到他的聲音,我仍舊不禁怔怔地落下淚來。
安明焰啊安明焰,你何時變成了這樣多情的人。
“——喂—喂!”
“……是我……”我輕輕地開口,電話裡,卻一下子沒了聲音。
“——你這死孩子,這麼長時間,哪兒去了?”他嗔怪道,不過語氣裡的欣喜,顯而易見。
“我……我回家了。”突然跟他講話,總是有點激動,連話也說不清了。
“——安明焰,你怎麼了?沒事吧?”他的關切,即使是有天涯之遠我也能體會得出。
“沒事。”我說着,連連搖頭,忘了他不在我面前。
電話那頭也是久久的沉默。
“楚臨風,”不管怎樣,這件事總是要說清楚的,“我想過了,咱們再這樣下去,對我們兩個都不好,所以……”
“——所以你就不告而別任我滿世界亂找,是吧?!”他迫不及待地搶過話頭歇斯底里地喝道。
“楚臨風,”我嘆了一口氣,“多說無益,在這個世界上,除非你強於人,否則,定受他人限制,我們也怨不得人。”
他再次噤聲,我,掛了電話。
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