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
不知躺了多久,到底有些迷糊了。
我說:“楚臨風,你知道嗎,我快轉校了。”
他乾淨得沒有一絲汗液的指尖劃過我的面頰,有絲絲的酥麻,“纔開學,爲什麼?”
“我爸,他不希望我在國內的學校繼續讀書,他覺得,只有去那種校服華麗得像舞會晚裝三餐豐富能稱得上山珍海味愛情就像偶像劇裡那些無聊男女一樣的國際學校才能稱得上好。”我鬱悶得要死。
“呵呵,你不願意嗎?”他冷冷淡淡地開口,聽不出笑意。
“願意?”我願意得想哭啊,“你覺得呢?”
他說:“那些學校條件要比國內的好很多。”
我搖搖頭,問:“你覺得我學習怎麼樣?”
他終於淺淺地笑了一下:“你是想要我誇你嗎?”
“我從小就是被送到最好的學校逼着學的,一點點偏離他們給我規劃的軌道的傾向都不行,”我嘆口氣,回憶着那段痛苦的日子,“後來嘛……玩苦肉計逼他們答應我上了高中就不再管我,誰知道會……”
“好了,乖,不說了,睡吧。”他說。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猛地坐起來,“現在幾點了?”
“十點過了吧,怎麼了?”他大喇喇地伸了個懶腰。
“那爲什麼,你不在學校,我也不在學校。”我先指他,再指了指自己,無比嚴肅。
“我早上打電話請了假,”他聳聳肩,“包括你。”
“什、什麼?”MD!老子一世英名被毀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反正你今天不用去學校了。”他笑意融融。
“謝謝你的招待,我要回學校了。”我慢慢推開他。
下牀想要拿一旁的衣服,腳着地,地板冰涼得有些刺骨,剛站起身,眼前一片眩暈,卻落入他的懷中。
“先坐下,我去給你拿雙拖鞋,地上冷。”他雙手伸入我的腋下,輕輕抱我坐得進去一些,讓我有了自己猶如雞崽的錯覺……
“咳……咳咳……”我十分鬱悶地假咳開口,“你能不能拿一雙正常點的?”
那拖鞋被做成烏龜的模樣,毛絨絨的,我三歲就不穿了。
他不理我,蹲下身去,替我穿鞋。
清涼的指尖捏在我的腳踝處,竟有灼熱感。
我有剎那的恍然,這樣高大驕傲的人,爲我屈膝,當真可以用友情來解釋嗎?
丫的!我在想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