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密汗匯聚,面對君晴靈和念冰的‘熱情’關懷,君友良自認也不可能當縮頭烏龜,沉默了兩秒,卻還是擡起了頭笑道:“我怎麼可能有哮喘?我只是覺得突然有些熱,可能是跟着蜂鳥肉有關係吧。”
君友良嘴角努力扯出一個十分慘淡的笑容,並且儘量避開與湯心遠的對視。
君晴靈一個嘴快:“你不會是中毒了吧??”
“應該不會吧。”念冰再次挪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有些防備,卻又不太相信地看着渾身不自在的君友良。
要知道,這蜂鳥雖說是從小以毒物養成,但是你也沒聽說過,毒蛇的揉就不能吃不是?而且,這個‘小君’的,可是鳳彩天的跟班,而旁邊的那位又是與鳳彩天是極爲要好的朋友,他有什麼理由要害他呢?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他真中了毒,而且碰巧這毒害可以傳染,那他豈不是會遭殃?想到這裡,念冰又往邊上挪了兩分。
這讓不用刻意接近,就能側頭就感受到他氣息的君晴靈十分的不爽。
“誰中毒了?”君晴靈潑辣的話還沒出口,鳳彩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帳篷裡鑽了出來,看着衆人正圍在火堆兒邊烤肉,昨晚被突襲的憂鬱,頓時好了許多。
“沒誰。呵呵…小姐,你醒了?”看着突然出現的鳳彩天,君友良發誓,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一個少女時,內心表現得這麼激動。
不過,這無關愛情,只爲解圍。
鳳彩天一愣,完全沒想到君友良會第一個站起來跟自己打招呼,而且,他的神情竟然如此古怪,好似他對於自己的出現,很是開心和激動。
這可是從沒有的事。
“該不會是你中毒了吧?”鳳彩天怔了一下,但隨即又笑問道。因爲她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理由,能讓君友良見了自己,就跟窮人見了路上掉的金子一般,興奮異常。
君友良面色一紅。呃…
他可以說,他實在受不了湯心遠那似有意,卻又似無意的明白眼神麼?
看着君友良的走神,以及臉頰那可疑的紅,一股濃烈的老壇酸味頓時瀰漫開來。
看來有人又要倒黴了。湯心遠眼神微斂,低頭繼續烤着烤肉。君晴靈和念冰,雖說反應遲鈍了一點兒,也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周身的溫度就降了好幾度,但是,看着湯心遠的沉默不語,君晴靈和念冰也十分乖巧懂事地沒在說話。
身後,再也沒有了審視、戒備的目光,君友良心裡不僅鬆了口氣,心說自己id這個決定真的是太對了。甭管湯心遠多麼牛逼,實力再怎麼不可捉摸,但是,還不是怕鳳彩天一個女人?
君友良在心底哼了哼,看兩人走近,君友良順手拿起念冰身邊已經烤好了的兩串雞翅,忙殷勤地迎了上去。
“小姐,你醒了?來嚐嚐,這雞翅剛剛烤好。”
鳳彩天疑惑地看着滿臉堆笑的他,又餘光瞥了一眼遞道自己身前的兩串油光發亮的兩串雞翅,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搞不懂,君友良這是要鬧哪樣?
難不成,昨晚他被自己的霸氣給征服了?
鳳彩天暗自想着,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太可能。昨晚羣雄圍樓,君友良可是被湯心遠點了睡穴,怎麼可能看見。難不成,他又精神分裂了?
鳳彩天的腦門兒打了好幾個問號,腦海裡也不由得地想起了昨晚瓊山樹林裡,君友良那冷酷嗜血的模樣。
“你不是中毒了?”見鳳彩天盯着君友良看,對於他遞過來的烤雞翅,既不拒絕,也不接受,讓本就醋味兒十足的柳亦寒,不禁又偷偷地多剜了君友良幾眼。
天生的王者氣息,再加上那凌厲萬分的眼神,君友良頓時又一種想哭的感覺。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纔出虎口,又入狼窩’啊?
他不過是想要擺脫湯心遠的精神折磨,怎麼這會兒就又惹上這麼一個醋罈子了?
“你中毒了嗎?”柳亦寒陰寒的聲音,鳳彩天暮然回神,但映入眼簾的卻是君友良那張汗水滴答,慘白森森的小臉。不過,目測也沒什麼中毒跡象,只是驚嚇過度。所以稍微打量一番之後,鳳彩天就收回了目光,但雙眼卻有些疑惑地落在了湯心遠身上。
心說,該不會是這傢伙一家一大早,搞的鬼吧?
“嘖嘖…小天天,你看做我幹嘛?是不是看上我手裡這塊肉了?”湯心遠咧嘴一笑,隨後又挑釁地對着柳亦寒挑了挑眉。
“就你這破肉,我家天兒會看上?”還不等鳳彩天開口,柳亦寒直接冷哼接過,隨即瞪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用語氣可以柔死人的聲音,對鳳彩天道:“天兒,你想吃什麼,我這納戒可,可是儲備了不少寶泉樓的美食。”
鳳彩天:“……”
“有粥嗎?”忍住一身的雞皮疙瘩,鳳彩天掠過君友良,在君晴靈早已準備好的軟凳上坐下。
“當然有!”柳亦寒跟了過去,掠過君友良時,依舊不忘很很地橫了他一眼。那意思大概就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則要你好看!
君友良只覺萬分尷尬,但畢竟是活了一萬多年的老怪物,所以,僅僅是臉紅不自在了一下,君友良便恢復了過來。並且,兀自找了一個離鳳彩天和湯心遠都比較遠的位置默默坐下,靜靜地吃着那遭人萬分嫌棄的烤翅。
只是,這下,一邊兒的念冰卻不高興了。
這烤翅,可是他專門爲靈兒小姐,特意尋找了冰盒封存在納戒中的雞翅。這可是他特意準備給靈兒小姐解饞的,憑什麼讓他佔了便宜?
如同毛氈細針的目光緊隨而來,君友良咬了兩口,便疑惑地擡起頭。但當他擡眸對上的是念冰那憤怒的雙眼時,君友良先是一愣,隨即又順着念冰的目光瞥了一眼手裡的雞翅,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不過,明白了又怎麼樣?小蝦米難道還能跟大鯊魚搶食?君友良在心裡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隨即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啃自己的雞翅膀。
不得不說,這雞翅烤得真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