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房。
鳳彩天和柳亦寒進入房間,在凳子上還沒有坐上多久,門外就傳來了‘扣、扣、扣’的敲門聲。柳亦寒心領神會,不等鳳彩天開口,聽到聲音的柳亦寒便十分紳士地起身,打開了房門。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門外站着的不是,那之前替他們開門,又給他們做飯菜的包子,而是二樓那間過一面,便飄然離去的掌櫃。
柳亦寒微微詫異,微胖的男子卻道:“洗澡水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知現在是我幫你提進房間,還是放在門口,你自己提進去”掌櫃不卑不亢地問道,眼神瞟了一眼身邊兒的兩個大木桶,詢問道。
“之前的那人呢?”柳亦寒沒有回答,而是左右看了一眼空蕩的走廊,問道。
“哦,包子他突然鬧肚子,又想起這竈上的熱水,怕涼了,所以纔將我幫忙給二位送來。,”掌櫃笑着解釋道。
“那提進來吧。”柳亦寒點了點頭,對掌櫃微笑,眸子目光平靜如海,也不知道是信了掌櫃的話,還是沒有信。
反正,掌櫃看着他那如沐春風的微笑,不知怎麼地,心卻跟針紮了一般,讓他手心冒出了虛汗。
掌櫃應了一聲,低下頭,忙一手抓起一個用紅漆漆過的木桶,將還冒着蒸汽的水飛快地送入了浴室。
不得不說,這天香客棧的主人非常的又頭腦,這天字一號房的佈局竟然是根據華夏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來設計的。房間內,最裡面是臥房,臥房的外面是客廳,而客廳的左邊則是一個極大的浴室。
鳳彩天剛進來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但是,看到那浴室與陽臺拼接在一起,只用幾塊油布遮擋的時候,鳳彩天又果斷滴否決了這個想法。
很快,掌櫃的將兩桶水放入浴室,雙手握在腰前走了出來,不時,還用餘光偷瞄一下柳亦寒,這不僅讓鳳彩天大爲好奇。
“你們之前見過?“鳳彩天窩在美人榻裡,輕聲問道。
掌櫃腳步一頓,在側頭看過來的一瞬,眸光劃過一道亮光。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你爲什麼老盯着他看?”鳳彩天不解地問道,總不能是這掌櫃的其實是個同志,所以看不見自己的美貌如花,卻偏偏相中了柳亦寒的藍顏純真?
應該不太可能!
掌櫃臉色微微一紅,一會兒擡頭一會兒垂眸,偷偷掃了好幾眼,支吾了半天才道:“你們是帝煞宮的人嗎?”
鳳彩天一愣,看向柳亦寒。
她來鳳天大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除了知道鳳天大陸有哪些大勢力,又分佈在什麼方位,領主、名人之類的又哪些外,她對於柳亦寒之前在於鳳天大陸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是。”柳亦寒微微點頭,“有些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掌櫃微微點頭,“帝煞宮的人對我有恩,你想問什麼儘管問,不過我猜想,你們是想問星辰神域的事吧?”
說完,掌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感嘆世間的世事無常。
柳亦寒和鳳彩天皆是一驚。
莫不是這白沙鎮的一切,真跟星辰神域有關?兩人相視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不解和震驚。
下意識地,柳亦寒問道:“星辰神域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下,輪到掌櫃的吃驚了。
“你們都不知道嗎?”掌櫃難以置信地看向柳亦寒。
“知道什麼?”柳亦寒蹙眉。這幾天回到柳家,他被自己家裡的那點兒破事兒都已經被搞焦頭爛額,哪裡管得到其他神域的變故。
掌櫃更加的奇怪,更是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向柳亦寒,“那落塵神域呢,落塵神域的變故你總知道吧?”
柳亦寒搖頭,鳳彩天的心卻起了一陣波瀾,想起那個背叛了風若瑄,卻又在此生對她無微不至關懷的男人,鳳彩天的胸口忍不住一緊。
“落塵神域發生什麼事了?”鳳彩天緊緊地盯着掌櫃,聲音竟然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音。
掌櫃看過來,最後卻只是輕輕瞟了她一眼,兀自道:“星辰神域、落塵神域的領主相繼受到黑衣人的重創,整個領主府無一活口。現在的星辰神域亂成一團,就連我們這與他們交界的白沙鎮也受到了影響。晚上根本就不敢出門,這也是爲什麼我讓你們晚上吃完飯之後,就不要出門的原因了。“
“那落塵神域的領主呢?“鳳彩天屏住了呼吸。
“當然是死了,“掌櫃再次睨了她一眼,“不僅是落塵神域的領主,就連星辰神域的領主也死了。不過,落塵神域比較好,在葉領主時候,領主府很快被一個叫名爵的人佔領,據說,這人正是葉領主的義父,也是落塵神域之前真正的領主。“
“師傅回來了?”鳳彩天又喜又難過。喜的是名爵終於名正言順地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難過的是,葉落塵,那個被師傅害得家破人亡,卻被迫喊了一個殺父仇人上萬年,卻依舊溫潤如玉的男子,竟然就這樣死了。
“闖入兩大神域的人,是不是兩個黑衣人?”柳亦寒越聽越不對勁,眉宇緊鎖,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沉聲問道。
掌櫃吃了一驚,話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柳亦寒沒有理他,而是將眉宇皺成了川字,“跟闖入吾繭神域的那兩人,應該是同一批人吧?”
掌櫃點頭:“應該是!”
“不過我們神域的領主運氣比較好,只是受了傷,星辰和落塵神域的領主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你不知道,那領主府血流成河的痕跡,據說下了兩天的雨都沒有將他們洗刷乾淨,真是作孽喲。”掌櫃有些同情。
那些人,平日高高在上,可是,在死亡的面前,雖也比不得誰高貴,也不比人死的時候是多麼輕鬆。不過,他想,那些平日裡眼高過頂,自以爲比別人尊貴三分的人,恐怕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沒有想到,尊貴如他們,死時也能得如此悽慘,就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