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怎麼會給她們錢,一分都別想拿到。
我出賣身體賺來的錢給了他們,他們背後繼續罵我是婊子,這樣的蠢事我不會做,我不是媽媽,我也不想繼續媽媽可悲的人生。
上了車子,安心的坐在車子裡面,瞧着外面的風景飛快的流轉,我的心無比的激動着,或許今天的見面就是最後一面,我甚至期盼着能夠早點面對這一場紛爭因爲悽慘的身世帶給我的苦難。
到了醫院,我走在最前面,身後是張明和強子,一個跟來的另外兩個保鏢。
站在病房的門口,我第一個看到的是阿姨,姨夫沒有來,她也換了包,身上的衣服還是從前那些廉價的地攤貨,身上的首飾不見了,擦白着一張有些發福的臉,笑看着我進來。
跟着,我看到了坐在媽媽病牀旁邊的姥姥,正蹲坐在地上玩耍的兩個一模一樣的男童便是我的表弟了。
他們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這裡,我只輕輕皺眉,眼神掃視一圈,將她們樑上虛情假意的笑容盡收眼底。
我走到姥姥跟前,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之後說,“起來,我坐在這裡。”
“啊,這,啊,呵呵,好,多多一路上來的這麼快已經是累了,呵呵,你坐。”
坐下後,我看着媽媽,“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醫生說暫時沒有大礙了。”
“你真的想出院回鄉下嗎?”
媽媽笑着點頭,之後看向姥姥,臉上難掩一絲急切,“是啊,在這裡要花很多錢,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礙了,早點出院挺好,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我看着她的臉色,最近用藥減輕了,氣死不錯,人也瘦了下來,有些神態與杜鵑更加的像了,我無奈蹙眉,說,“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吧?怎麼她來了……”我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姥姥,又對媽媽說,“你聽她說了些什麼嗎?”
媽媽一怔,有些尷尬的笑着搖頭,“沒有,呵呵,你姥姥只是來這裡看我的,沒有說……”
我打斷她的話,說道,“醫生說,你最近的藥物需要用最後一次期才能停用,並且你需要相隔一段時間就來這裡複查,你的是惡性的癌症,你以爲真的徹底治癒了嗎?用不了幾年,或者說你出了醫院的門沒多久又會復發,並且會更加的嚴重,我花了那麼多的錢可不是要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既然你在這裡住下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身體病了,難道好壞人也分佈秦楚了嗎?”
我最後看向了身邊的姥姥,哼了一聲,又說,“我知道你來這裡是來做什麼,不就是想要將她帶走,之後通過她管我要錢嗎?錢,我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們,我媽媽看病的錢我可以給,可你們休想拿到一分錢。我不管是誰在好了你們過來,莊嚴都不會給你們那一分錢,並且,你們不要以爲自己多重要,沒有你們我和媽媽一樣過的好,相反,有了你們我反倒覺得你們會將母親的病情家中,你也是女人,也是生過孩子的女人,你重男輕女,看不起我媽媽,我不在乎,但是你來這裡指手畫腳摻和我媽媽治療,別怪我不客氣。”
我的聲音非常的嚴厲,坐在凳子上翹着
二郎腿的我好比是一個當年的張三叔領班在訓斥不聽話的我們一樣,可不同的是,張三叔或許對我們也只有嚴厲,我對姥姥卻飽含着無比深刻的恨意。
說完,不等她們開口說話,我看了一眼那邊的阿姨,不管她是否真心實意的照顧我媽媽,至少我不在這裡的時候她一事走在看護着,那些錢拿走了就拿走了,當做還給她一個人情,可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人當我們母女兩人是傻子一樣看待,尤其是我的親人。
我將目光收回,回頭瞪了一下身邊的姥姥,那個年代,生產比較早,現在看起來也才五十多歲的樣子,身體很好,腰桿子很直,估計是來的時候特意換了乾淨的衣服,可身上依舊有一種常年不洗澡的那種味道,那種劣質的香水噴在身上無比的嗆人,脖子上的花色圍巾尤其的醒目。
我媽媽與她並不想象,只一雙丹鳳眼睛看起來還知道是母女,但是,媽媽眼中滿是善良,就算在那個城中村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在她的心中依舊只掛着一絲溫柔,不似身邊的姥姥,眼中就只有算計,翻着白眼的樣子瞧上去非常的吝色,我總算知道我骨子裡面的這些冰冷像誰了,無奈的傾吐一口氣,說道,“你們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就算過來也不要說認識我們,我媽媽病情不適合離開這裡,你如果想留下我不攔着,但是我不想知道你再多嘴的跟她說些什麼。十年來,你真的有盡到過做母親的責任麼?我媽媽將錢匯給你的時候你可有想過她在外面做的什麼事情,是否辛苦。現在你們一家子條件好了起來,住着洋房,開着高檔車,還在村子做了村長,吃香喝辣,或許你們有本事,可你們全都是白眼狼。”
我有些情緒激動的低喝一聲,跟着地上的兩個表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哎呦,我說多多,你的表弟們還都小,你可不能這麼說話啊,可嚇壞了孩子們了,你們別哭了,奶奶帶你們回家去。”
我毫不在意的冷嗤,“好,張明,送她們回去,一定要送到家裡。”
“是,錢小姐。”
張明走進來,此時姥姥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將兩個寶貝孫在放在地上不管,走上前跟我說,“多多,好歹他們也是咱們家的香火啊,你可不能這樣啊,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你也不能將事情做絕了,好說歹說咱們都是一家人,再者了,我一個農村老太太,很多事情我做不得主,房子也不是我要修的,更何況,你看看,十里八鄉的誰家的房子不是這樣的啊,你們城裡的洋房值錢,我們鄉下的房子不值錢,所以啊你說的那些都不對,你媽媽給我們寄來的錢的確不少,可你舅舅上學也花了很多啊,還要娶媳婦,還有給你老爺養老送終,我一個老太太拉扯一家子不同意,多多,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能說兩家話。我……”
“住口!”
我簡直無法想象這番話是從她的嘴裡面說出來,轉頭瞪了她一眼,跟着冷嗤說,“你說的香火是什麼東西?不就是身上長了一根幾把,難道還能成仙了?並且,你也是女人,你連自己都看不起,你生一堆香火又會怎麼樣,難道還能永垂不朽?簡直是笑話,還香火,呸,那就是兩個
被你們慣壞的熊孩子。一家人,簡直可笑,我姓錢,可不姓林。你們現在不走,可以,我不會再管你們,這家醫院你們也休想進來,錢一分拿不到,想說在我這裡繼續搜刮出什麼來,永遠都不可能。滾……”
我的咆哮聲在醫院的空曠的房間裡面震盪,回聲之下,外面有醫生要進來,強子轉身出去,外面傳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無奈安靜了下來,兩個熊孩子的哭聲也停止了。
姥姥低頭瞪着我,半晌哼了一聲,指着我媽媽,“你好,你能耐了,翅膀硬了,我白生了你,你自己作下的惡果自己受吧,我們走,走,這裡容不下我們,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跟着有錢人家做小三,你們都是一個德行,真給我們林家丟人。”
我氣的渾身一抖,瞬間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她跟前,將她攔住,看着她兩手拉扯的表弟,最後又看看她,忍了又忍,我緊緊攥着的手就要揮舞出去,這樣的侮辱被人可以,她們不行,她們吃的穿的用的,還不都是我媽媽給的,背地裡我媽媽還在給她們匯錢的事情我豈能不知道?
這生氣太重了,我竟然有一種想笑的從動,卻也真的笑了出來,哼聲道,“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那麼容易,我現在改了注意了,兩個熊孩子送回去,你留下來照顧我媽媽,直到我媽媽完全康復爲止,並且,你休想離開醫院半步。”
她嚇的裙身一抖,身邊的兩個孩子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仰頭瞧着我,那雙眼睛出賣了她剛纔裝出來的熱情,冷仄的好像一道冰刀,無情的在我的臉上割裂。
我繼續緊閉,邁步上前,險些與她貼着鼻子過去,她慌張的後退幾步,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坐在了地上,那一哭二鬧就開始了一哭。
乾打雷不下雨的她演技實在是太拙劣了,雙臂不斷拍打着自己的雙膝,不管兩個被嚇壞的熊孩子,哭聲之中還有不斷的抽噎,咒罵着我和我母親的無情。
“這可咋說的啊,……啊,我是造了什麼孽啊?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啊?我的兒子不孝順,我的大女兒也要這樣對我啊,啊……沒出說理去了,沒天理了啊。”
我無奈的緊緊蹙眉,低喝,“閉嘴。”
“啊……來人啊,我要回家去啊,我還有兩個孫子要照顧呢啊,啊……我的天啊……”
我氣急了,將手裡的手包換了一個方向,微微彎腰,狠狠的巴掌揮舞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餉,我想聲音不大才對,不然她的臉上爲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呢?
她果真停了下來,吃驚的看着我。
“怎麼?不敢相信嗎?我告訴你,從我出生開始,我就不再是林家的人,我姓錢,知道嗎?姓錢……你在這裡鬧,我打你是輕的,打死你都沒有人管,還想鬧嗎啊,啊?”
她身子一抖,迅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後撤幾步,拉着兩個寶貝孫子怒瞪着一雙眼睛看着我。
此時,媽媽說話了,“多多啊……那是我的媽媽啊!”
我哼了一聲,“我不認識,並且你也最好不要認了,她不是拿了你的錢還在被後罵你嗎,罵你是婊子。你看清楚,你的親媽媽罵你是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