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很匆忙也很決絕,沒用通知任何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會將我忘記。
我在這裡,其實是很好的。
枕在這樣的雜誌上面慢慢的睡着了,夢中全都是莊嚴的樣子,他的手指帶有魔力一般的在我的身上游走,不斷的撩撥着我身體上的慾望,叫我從夢中也鐵灰到了他身上的溫暖。
可夢終究是夢,現實中,我面對着只有雜誌上冰冷的樣子。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片冰涼。
心中一嘆,我什麼要哭呢?
到了中午的時候林默纔過來,我看着他臉上的傷口緊張的拿着紙巾擦着,沒有追問他怎麼了,可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高興的。
他坐在牀邊的小凳子上,低頭抽着煙,很久才擡頭對我說,“我找到我爹了,跟我兄弟將他綁了,剛纔想將他送到派出所的,我猶豫了,我爹打了我,我跑了出來。”
到底是自己的父親,如何都狠不下心的吧!
我輕輕吐氣,坐在他身邊,說起了我和我母親的事情。
“林默,其實我的家比你的家還要沒有溫度,至少你還有一個疼你愛你的奶奶,可我沒有。我……”話到嘴邊,我竟然有些說不出口,低着頭,淚水含在眼中,我緊緊閉着雙眼,不想淚水流淌。
他在我身邊也嘆了口氣說,“別說了,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會跑出來,等你覺得這些事情不會傷害到你的時候你再說,我不逼問你的。”
我緩緩睜開眼,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腮邊一片冰涼,清風吹來,竟然有些沉重的。
他衝我勉強抿嘴笑笑,用那隻帶着很重的香菸味道的手幫我抹去了眼角的痕跡,半晌,說,“別哭了,看見你哭我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我抽噎了一聲,將淚水吸回去,拉着他,“我們出去吧,帶我去找工作,我要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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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恩了一聲,將低聲的菸頭全都撿了起來,跟着對我說,“我打掃了再走。”
“哎,別忙了,等我們回來再說,現在都中午了,再等一等不知道又要什麼時候了。”
小鎮上倒是應有盡有,不夠走了一圈,除了我不會的就是不要我的,都覺得我不像是能做粗活的人。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今天也沒有化妝,只簡單的紮了一個馬尾出來,應該很平常了,爲什麼還會覺得我不像是做粗活的人呢。
出來後,我問林默,“我是不是適合跳脫衣舞娘啊?”
他一怔,低頭瞧着我,使勁搖頭,跟着拉着我站在陽光下,指着天空說,“不要胡說,你看太陽還在呢,胡說八道的會被曬傻的。你會找到工作的,他們不要你是因爲沒發現你的好,不過也不用急,我能養得起你,就是買不起你身上的那些衣服。”
我拽着身上的衣服說,“其實不貴的,我穿的也都是地攤貨,是不是很好看?”
他有些臉紅的點點頭,抓着後腦勺很久都沒有吭聲。
回去後,他做了飯菜給我,還幫我洗了衣服晾曬了被子,我坐在飯桌前瞧着他忙前忙後的樣子,不禁想到了肖奈。
“林默,你特別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他停下來,將曬乾的衣服拿進
來放在了椅子上,做到了我跟前,摸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說,“是嗎,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我搖頭,“不重要,都過去了,我現在就喜歡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我會很輕鬆。並且……”我滿足的笑着又說,“並且我決定好了,我要嫁給你。”
他端着的手臂微微抖了一下,臉上又紅了,跟着低頭猛吃,一碗米飯就進了肚子。
我擔心他噎到了,將盛好的湯送到了他跟前,他呵呵一笑,仰頭喝光,之後扁扁嘴,對我說,“你要想好啊,我很窮的,不過我肯肯吃苦,家裡有天地,山上還有果樹,都是我種的,我覺得我能夠掙錢養活你,保證不叫你吃苦。”
我捧着米飯笑眯眯的瞧着他,這樣的話聽到不少了,從前在網絡上,後來在莊嚴那邊,又在肖奈那裡,可到頭來,最叫我覺得心安的卻是眼前的林默。
我對他了解甚少,他知道我的事情更加的少,我們彼此在一起的話卻很多,偶爾開玩笑,偶爾鬧一鬧,他總是紅着臉的躲開,低頭不吭聲。
我覺得他很善良,會給山裡的野狗餵食,會給道上的乞討者送飯,還會將山裡的那些想要逃出去的女人們送去幫助,偶爾他會帶着傷回來,我耐心的給他換洗衣服擦洗身上的傷口。
有一天,一晃的時間,我們在一起也有半個月了。
這天下個大雨,我正着急的將衣服收起來,才進屋他就進來了,晃悠着身子,身上滿是血痕,我驚叫着,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將他拽回屋子裡面來。
他哼哼唧唧的很久,我看着他背上觸目驚心的一條傷痕,着急的去找人將他擡去了附近的診所,縫合五針,等了一個下午他才醒過來。
他的臉很白,好像紙一樣,額頭上隆起一塊疙瘩,衝着我微笑,抓着我的手說,“我今天將我爹送到派出所了,他拿着砍柴的刀子追了我半個山,我實在我家後院的窩棚找到的那個女人,像你這麼大,看着就叫人心疼,我將她放了,她家就在附近。嘿嘿,我厲害吧?”
不知道怎麼了,我好心疼他,對他重重點頭,含着淚水的我總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在不停的疼着,我將他緊緊的抱着,害怕他因爲這件事就離開我了。
“別哭啊,你一哭我就慌了,我不知道怎麼哄你。”
他緊張的伸着手摸掉我臉上的淚水,我卻笑着,可淚水還是往下流。
“林默,我們結婚吧,我夠年齡了。”
他愣了一下,呵呵一笑,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早就到了,我今天都是二十二了,嘿嘿……”
他沒有說是否同意跟我結婚,只是靦腆的笑着,將他蒼白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潤。
結婚的事情又因爲他奶奶的病逝而在我們彼此之間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他來來去世的當天,他帶着我去了後山的山坡上,指着遠處的一馬路說,“之前我姐姐就是在那邊逃走的,在前邊的河裡面沒了影子。”
我的心艮然一縮,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暖,即便這裡的陽光已經退卻,可還是暖和的猶如裹在身上的衣服一樣叫人覺得無比的心安。
他歪頭看着我,我仰頭望着他,我們
四目相對,跟着他低頭抱住了我,我能夠感受的到他身上的顫抖,他的聲音很低,他在傷心着,現在,除了我,他的身邊沒有別人了。
我想給他足夠多的溫暖和依靠,不叫他像我一樣孤獨,可我不知道如何做,只能這樣安靜的抱着他。
他很消瘦,但是身上的骨頭很堅硬,抱着很踏實,好像一堵牆,我笑着說,“林默,你就像牆壁,叫我安心。”
他也跟着破涕而笑,抱着我說,“謝謝你多多,有你在真好。”
我的身子一顫,渾身瞬間冰冷,這樣的話好像在許久之前一直在我的耳邊迴盪過,從前在某一處也有一個人極其的需要着我,渴望我的依靠和我的陪伴,可我故意將那個人的樣子用心中的悲傷掩蓋掉了,偶爾會在夢裡面出現也不過是短瞬間的存在,清潔間就化爲了烏有。
“多多,搬回來吧,不要在鎮子上住了,現在家裡就剩我們兩個了。”
我笑笑,搖頭,“不是呢,還有一個。”
“啊?誰啊?”
“狗啊,它有沒有想我啊?”
林默呵呵一笑,重重點頭,“恩,它很想你呢。”
我是在兩天後搬進了他的家裡,搬回來後我將他的家裡徹徹底底的收拾一遍,看着被我用抹布擦乾淨的牆壁和竈臺,我心情極其的美麗,不禁想到,“林默?”
他正蹲在地上冒着要看着竈臺裡面的火,半張臉都仰起來,“怎麼了?”
我笑笑,說,“我知道我可以做什麼,村頭的那個衛生所不是需要清掃衛生的人嗎,我想我可以去試一試。”
他低頭皺眉想了一下說,“成,我給你問問,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你不怕累嗎,那裡應該很髒,已經很久沒有人去打掃過了。”
我搖頭,心情大好的說,“不會啊,我喜歡打掃,嘿嘿……”
他看着也呵呵一笑,將木頭扔進了竈臺裡面,跟着聽到裡面砰的一聲火就冒了起來,他起身怕了拍身上的衣服,“我現在就去,你看着火,馬上回去,要是行的話,今天就可以過去。恩……不過可能拿的薪水會很少,村子裡窮。”
我搖頭,“只要給我錢就可以了,你放心去吧,我開看着鍋裡的菜。”
“成!”
林默起身就往外面走,在門口將切下來的一塊肥肉扔給了外面的狗,狗狗高高的跳躍起來,伸着脖子很輕鬆的將那塊肥肉藉助了,趴在地上狼吞虎嚥起來。
我坐在他剛纔坐着的地方,也學着他的樣子燒火,不時的將地上的木柴填進去,就看到竈臺上的水蒸氣呼呼的往外面冒,我緊張的上前將鍋蓋拿出來,手臂那麼長的鐵勺子伸進去,被眼前的擺整齊矇住了臉,看不到裡面的菜到底如何,胡亂的攪拌一番木,低頭伸着半個身子去看,剛放進去的肉還生着呢,又將鍋蓋蓋上,蹲下身繼續田柴。
林默去了有一會兒都沒回來,我急了就到外面去看,趴在門口的院牆上張望,瞧見遠處正有一團人圍着一輛車子張望,林默就站在一邊與一個穿着制服的人說話,我的心頭一顫,回來的頭一天就有人指指點點說林默仗着自己有本事就搶女人回來,可還不許村子百姓花錢去買,該不會是爲了這件事找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