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麼對我!”陸葉璇氣極了。。
夜以墨淡冷一笑,寒星般的眸光讓車內的溫度瞬時下降了幾分。
“爲什麼不能?你很無辜?還是陸雲濤對永夜根本是別無所圖?!”
她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沉默着盯着他的俊顏,咬緊了嘴脣。。
“不要以爲自己很聰明,既然表明了是利益的關係,牽扯到其它就不好看了。陸小姐,你說呢?”他淡而無謂的態度讓陸葉璇壓在心頭的小火噌一下冒了出來。
“夜以墨!你今天也利用了我!若不是我和你的聯姻,永夜的股價恐怕已經跌落冰點。若是沒有我哥哥的支持,你恐怕只能等着董事會罷黜你下臺。。。夜以墨,別以爲你有多清高,你現在有求於我,又何必把自己擇得那麼幹淨!還有。。。。”陸葉璇盯着車窗外瑞豐大廈的高層建築,口氣涼薄的說:“你敢說你今天親我,不是爲了氣走安小姐?”
夜以墨的表情未變,但是目光卻冷了幾分。
他扣手示意老李停車,然後語氣淡淡的對陸葉璇說:“我和安靜秋的事,你最好記清楚了,永遠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老李。。。送陸小姐下車。”
陸葉璇被老李半拖半架的拉下了車,站在冬日寒風蕭蕭的街頭,她覺得像是個被拋棄的流浪的野貓。。
衝着呼嘯而去粲然的賓利車尾,她發狂似地喊:“夜以墨!我會讓你後悔的!”
夜以墨在車上給費亞非打電話。
嘟聲響起很久,那邊纔有人接聽。
紛沓雜亂的人聲吵嚷聲,讓他的心倏然收緊。。
“亞非,你在哪兒?”
費亞非喘着氣,語氣焦急的說:“以默,不好了!小秋她不見了。。”
“穩住,再說一遍,她如何不見了?”
“我追着她出來的,可是她跑的太快,加上人多擁擠,跟丟了。。我在那附近找了很久,沒有她,回到夜府,泉叔說她也沒有回來,我又打給蘇偉和,他說小秋也未回公司。。。以默,小秋情緒不穩,我害怕她會出事。。”
夜以墨面色陰鬱的思忖了一下,說:“你和醫院聯繫一下,看她去沒去找她的姆媽。”
很快費亞非的電話回過來,未見安靜秋的身影。
“亞非,你去上班,不要管這件事了。我會處理的。”
費亞非在電話那邊叫嚷:“以默,你身體不能勞累。回家休息,我去找!”
夜以墨語氣堅決的說:“我說了,回遠華上班,費亞非!陸雲濤今天要過去和你談合約的事,你不在,難道讓我去?!”
費亞非那邊沉默了。。
夜以墨輕嘆口氣,望着車前方不斷拖後拉長的景物,緩緩道:“我不會不管她的。”
收線後,他對司機說:“回家,老李。”
流雲閣。
已是晚飯時分,沉沉的夜幕下,半躺在牀上的夜以墨,微闔着眼睛,蒼白的臉映在燈光下,顯得毫無生氣。。
賀泉從外邊急匆匆的走進來,見狀低聲稟告:“二少爺,出去找人的家僕都回來了,您說的地方都找過了,沒見到安小姐。亞飛少爺也打來了電話,說他飯局一完就過來。。”
賀泉看看錶,憂心忡忡的提議,“二少爺,您看天色越來越晚了,需不需要報警啊。。”
夜以墨睜開眼,輕搖搖頭,說不用。
他艱難的撐起瘦削的身體,對賀泉說:“把我的假肢拿過來,泉叔。”
賀泉一驚,問:“二少爺,您去哪兒?”
“我去找找看。。泉叔,你讓老李備車,我要出去。”
賀泉不贊同的勸說他:“您不能去!晚飯一口沒吃,還吐了那麼久,萬一出去了。。。”
“好了,泉叔!我有分寸。”他說一句話都很費勁,看得賀泉整顆心都懸在了頭頂上。。
片刻後,賓利載着穿戴整齊的夜以墨駛入了漆黑無邊的夜色中。。
梧城的夜景美得出奇。
乾江上,新開發的遊船旅遊項目,使整個江面都充滿了濃濃的人間煙火氣息。街邊的情侶親密的偎在一起,享受着嚴冬到來之前最後的浪漫。。。
車子路過熟悉的李家鋪子。
夜以墨眼光一動,喊老李停車。
燈火通明的飯店裡,慕名而來的食客們圍着圓桌大啖美食,他們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臉上帶着各式表情,偎在一處邊吃邊談,聲浪熱鬧,氣氛濃烈。。
李興龍在廚上忙碌,依舊是大火高勺,氣勢磅礴的動作,看起來讓人驚歎不已。。
盛上一盤醬色濃郁的燒肉,擡眼便看見了立在操作間玻璃外的男子。
漆黑的劍眉下鳳目灼灼,挺鼻薄脣,略含了一絲憂慮,看着他。
“以默。。。你怎麼來了。。”李興龍擦着手,從後廚大步奔出來。。
“龍叔。。”夜以墨語氣淡淡的叫。
李興龍四下裡看了看,問:“小秋呢?沒和你一起來嗎?”
夜以墨目光一黯,說:“她生我的氣,走了。。”
“走了?!以默,你惹她了?”李興龍從來不關注新聞,也不愛看電視,自然不知道他結婚的事。
夜以墨搖搖頭,不肯再說。
“龍叔,若是小秋來鋪子,你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李興龍擔心的看着他灰白的面色,說好。
坐上了賓利。
僅僅走了一小段路便氣喘不已的夜以墨靠在椅背上長久不動。。
老李擔心的說:“二少爺,還找嗎?”
半響。纔等來他的回答。
“朝前開吧。。”
“是,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