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句話,加上他的名字,童西謠不用想也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
他在警告她!
七天……
如果七天後她不回去,他會怎麼對她?
國內她唯一擔心的無非是童家,離開前她就曾經考慮過後果,但當時她一直覺得他不對童家怎樣。
如果他真的對童家下手,她大概會記恨他一輩子!
可是,看到這條警告,童西謠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她不是沒見識過擎亞風的狠,當時榮凌帶走她的時候,他是把整座山都摧毀了。
童西謠心裡七上八下的,回去的這一路,就跟遊魂似的,整個人完全是飄忽的。
回到家後,想要給童景天打個電話,但是又怕擎亞風派人暗中監視着他那邊的,想了想,忍住了衝動。
童景天是她最親近的人,擎亞風也知道他對她的重要性,想要了解她的下落,從童景天那兒無疑是最好入手。
她倒不擔心家裡人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國外,她都自己生活慣了,童景天也知道她有多獨立,應該不會擔心她這點。
這麼一想,童西謠這通電話,終是沒打。
瞭解童家的情況也不一定得通過電話,隨時新聞都可以知道……
童西謠看到那條警告之後,心裡一直忐忐忑忑的,接下來幾天上班的時候也是,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兼職也沒去繼續找了,寂夜讓她不要在最近這麼頻繁拋頭露面,雖然在法國沒多少人認識她,可好歹她也活躍過一段時間娛樂圈,被少數人認出也是極有可能的。
童西謠每天過得恍恍惚惚的,到不是擔心自己,她擔心的是一覺醒來忽然從報紙上看到童家不好的新聞。
畢竟之前童家發生過一次這種事,雖然當時不是擎亞風做的,但嘗試過那種絕望和無助的感覺之後,她會心有餘悸。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六天。
她每天都會看國內的新聞,讓她慶幸的是,每天都沒童家的消息。
還剩最後一天……
寂夜跟個閒人似的,每天仍舊會往她這兒走動,賴在她這兒,當自己在餐廳用餐似的,拿着食譜一樣一樣點菜,然後讓她去做。
童西謠對他很無語,不過,想到他幫自己的忙,還是轉去廚房幫他做了一些。
寂夜其實只是想讓她做點其他的事分散注意力,等她走後,閉目仰靠在沙發上,暗自沉思該怎麼阻斷擎亞風的事。
擎亞風找人明顯是暗中在進行,儘管都把國內外快掀翻了天,但是卻沒過度張揚,想要半路阻斷他的人找來,幾乎不太可能。
唯一的方法只有從童西謠這裡入手。
童西謠在廚房裡呆了會兒,只煎了兩份牛排端出來,算是兩人的晚餐。
寂夜也沒嫌棄,將就解決之後在這裡坐了沒多久就回去了。
走出別墅門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給自己手下的人打了個電話,“童西謠這裡,派人二十四小時暗中監視着。”
電話另一端的人恭敬的應了他一聲,兩個人簡短結束了通話。
童西謠在別墅裡呆了會兒,心情有些煩躁地出門去了附近的海邊。
這個時候寂夜還沒離開多久,剛那通電話也沒結束多久,手下趕來這邊的人還沒來得及過來。
童西謠也沒離開多遠,只是想清醒下腦袋,好好想想該怎麼應付擎亞風的事。
她住的地方還算清靜,寂夜也不是喜歡繁華喧鬧的人,別墅的地點選得還有點偏。
然而,出去走了沒多遠路,就被一輛車盯上。
車內的男子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許久,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
沒有覺察到身後的異樣,童西謠一個人坐在沙灘前的石階上,對着海面沉思了會兒,站起了身。
七天期限的事,她決定了,先等時間到了再說,如果到時候她沒出現,擎亞風真的因此遷怒到童家,她再想辦法應付他。
站起身,想要往別墅的方向走,剛走了沒幾步,幾道黑色的人影忽然堵在了她面前。
整齊的黑西裝讓她身體僵了一下,頭錯愕擡起,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轉身想要往相反的方向跑,然而,又是幾個人從前方出現,堵住了她的去路。
“少夫人,得罪了!”爲首的男人對她很恭敬,稱呼也用的是敬稱,擎亞風都點名要娶的女人,誰敢輕易得罪?
對她鞠躬致了下歉,那人幾步向着她走了過去。
童西謠一臉警惕地看着他,步步後退。
然而,這裡一共就兩條路,兩個方向都被堵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沒有路可以逃。
“擎亞風也來了?”童西謠鎮定了下神色,邊應付着幾個保鏢,邊暗自摸索出自己的手機。
想要跟寂夜尋求幫助,然而,電話還沒撥出去,黑夜之中,一道強烈的光忽然向着她的方向打照過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緊跟着衝破夜色“唰”的停靠在了她的身邊。
車門被打開,一雙修長的腿從中探出,緊跟着,是擎亞風熟悉的臉……
看清了那張面孔,童西謠纔剛升起的希望,在瞬間落空了。
他真來了……
童西謠全身僵硬,震驚看着出現在這裡的他,眸孔微微縮了縮。
他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的?
腳步往後一退,推開阻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保鏢,轉身想要奔跑,擎亞風卻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堵在她面前,童西謠來不及剎車的身子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像是碰到了什麼燙手的東西,她的身體條件反射性地想要彈開。
擎亞風雙眸冷冷地看着她,雙臂圈固住她的身,制止她的動作,打橫抱起她,一步一步向着車邊走了過去。
“擎亞風,你放開我!”童西謠在他懷裡掙扎,手腳並用地踢打他,然而,擎亞風卻不知疼似的,手臂緊緊地箍着她的身,骨骼都快勒進了她的肉裡。
他的臉色,很沉,眸色陰沉得猶如醞釀着一層風暴似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讓人瑟瑟發抖的寒氣,也沒管她的抗議,帶着她來到車邊,粗魯地將她塞進了車裡。
黑色勞斯萊斯在那之後倏然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