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西謠全身僵硬,條件反射性地就想將手抽回,然而,擎亞風卻霸道地按壓着她的手不肯放開。
“就這麼戴着,不許取!”將手上的珠寶盒也放置在她的手中,擎亞風丟下一句話,牽着她的手往樓下而去。
童西謠戴上那戒指後,手上就跟套上了個桎梏似的,怎麼都不自在,趁着他背對着她的時候,想要摘下,擎亞風卻像是長了後眼似的,她纔剛做出這個動作,他的一記眼神立即就掃了過來。
“不喜歡這個,那我們換結婚的那隻?”淡淡挑了挑眉,他的聲音波瀾不驚的。
他給她戴的是訂婚時準備用的戒指,婚禮上用的那對得等到婚禮儀式正式開始的時候,雙方互換戒指那一刻用的,訂婚沒那麼正式,給她這個戒指,他的意圖只是昭告,她是他的!
童西謠橫了他一眼,對他那話很鄙夷,但是卻沒堅持。
他又不是二十四小時盯着她看的,一隻戒指而已,她想取下還不容易嗎?
童西謠暫時順了他。
擎亞風牽着她的手繼續往樓下而去。
他本來在樓上的時候還挺溫柔的,只是,一下來後立即現了原形,又開始奴役童西謠了。
拽着她的手來到廚房,他的目光示意了下流理臺,脣角淺淺勾了勾。
這裡也就兩個人,不知道是擎亞風還沒請傭人還是今天刻意遣走了人把空間都留給了兩人,總之這裡什麼事都得靠自己。
好在這兒食材都準備得很充足,準備晚餐不是很麻煩。
童西謠做了兩份海鮮料理,再做了兩份咖喱飯,一頓簡單的晚餐就準備好了。
端着餐盤的時候,餐廳裡不知什麼時候點亮了排排蠟燭,橘色的燭光在微風之中淡淡搖曳,溫暖而靜謐。
童西謠端着餐盤的手微僵,目光狐疑看向了餐桌前坐着的擎亞風,然後,很不懂情調的說,“吃頓飯而已,用得着這麼複雜嗎?”
擎亞風的眸斜睨向她,脣角勾着一抹淺淡的弧度,冷豔的回了她三個字,“我樂意!”
“……”
童西謠被他嗆得無語,白了他一眼,將餐盤放在了餐桌上。
兩個人對坐着安靜地用着餐,擎亞風一向話少,一頓餐下來,什麼都沒說。
童西謠對他所做的這些口頭上表現得很不在意,心裡其實也沒怎麼在意,但是用餐的時候,目光還是忍不住在周圍的蠟燭上看了幾眼。
很漂亮的香薰蠟燭,味道聞不出蠟味,只有淡淡的清香,心形的,把整個客廳點綴得如夢似幻。
看得出來,他用了些心思。
這樣的他,讓童西謠越來越不理解了……
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安靜地把餐用完。
擎亞風餐後坐在沙發上拿着一個平板處理了一點公事。
童西謠則一個人去了花園。
克洛索城堡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看起來都很漂亮。
白天的時候美得猶如一幅靜態畫,夜晚的時候燈火闌珊,光影流動,星光閃爍,猶如置身在童話世界般的夢幻。
會選擇這樣的地方真的不像是擎亞風的風格,童西謠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裡的氛圍和他身上那股冷豔狂霸的氣息很違和。
其實擎亞風買的時候本來就沒按自己的品味在買,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迎合的自然是女人的喜好。
雖然當時不知道童西謠會不會喜歡這裡,不過,童西謠都親口承認了喜歡,那就證明他的選擇沒錯。
城堡裡的櫻花樹很多,後山和花園之中四處可見,花瓣隨風飄零,不知道什麼品種,這種時候完全是逆季節在開。
整個城堡外圍都點綴了一圈橘色的彩燈,很溫暖的顏色,朦朦朧朧,給這裡增添了些暖意,甚至連湖泊四周都用燈飾點綴得非常絢爛。
童西謠漫步在花園之中,輕垂着頭,目光靜靜落在自己無名指上戴着的戒指,看着其間夜色之中依舊如星子般璀璨閃耀的鑲鑽,心情有些複雜。
她心裡被最近的他攪得有點亂,對於一個心裡已經有了其他女人的男人,她不會自作多情的往他喜歡上了她的方面去想。
雖然她不能夠理解爲什麼他突然對她那麼好了,但是,童西謠心裡清楚,有些寵,不一定等於愛。
她和他本來就不該有交集,只要離開,就能讓一切迴歸原點了……
童西謠定定看着手上的戒指,想要取下,身後,“譁”“譁”的幾道聲音忽然傳來,很轟烈的聲響,伴隨着聲音,不遠之處的大型噴泉像是煙花般倏然綻放,成股的水涌出,似是綢緞般在空中不停交織變換出各種各樣的形狀,美得有些炫目。
大氣磅礴又壯觀的一幕,伴隨着噴泉的打開,以噴泉池四周的彩燈也在瞬間點亮,暗沉的夜幕在那之後被暈染,整座城堡的上空,頓時處在了一片流光璀璨之中。
這裡的燈光很獨特,不似童西謠以往見過的任何款式,打開之後散發的光似流星墜落似的瀲灩,讓噴泉池四周彷彿都置身在了一片流星雨之中,火樹銀花,美輪美奐。
童西謠靜靜看着這一幕,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撩撥了一下,目光微微有些呆滯。
適時,身後,夾雜在噴泉“嘩嘩”的泉涌聲之中,一陣腳步聲驀然響起,舒緩,沉穩,步調慵懶。
童西謠的背脊僵了一下,頭緩緩轉過。
流光色影之中,擎亞風站在離她不遠之處的地方,黑眸靜靜地看着她,眸中流淌着一抹繾綣的笑意。
他的雙眸很亮,比天空之中最璀璨星子還絢爛,流光瀲灩,彷彿帶了某種魔力,不自覺地就吸附住了人的眼球。
童西謠隔着幾秒遠的距離和他對望,看着一片火樹銀花之中脣角淺淺勾勒的他,眼眶微微有些溫熱。
“喜歡嗎?”擎亞風輕啓着脣,低沉的嗓音,比夜色還瀲灩。
童西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絞着他的眼眸,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口氣聽似平靜無波,“爲什麼要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