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瀟不禁笑了,眼角盡是不屑一顧的傲氣。
王珍珍更是怒不可遏,雷瀟的反應其實並不反常,以前王珍珍也問過別人這句話,在不知道答案之前,大多數人都是很囂張的。但是在知道了答案之後,還敢再笑的,王珍珍還沒有遇到過,一個都沒。
於是王珍珍胸有成竹的叫囂:“告訴你!我爸爸是——王——道!”
王珍珍故意拉長了音調,以突出自己的爸爸。這王道可不是普通人,在花海州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花海州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州長。雖然副州長並不僅僅他一個,但是這個職銜已經足夠在花海州橫着走了。
雷瀟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王道是誰,事實上還曾經打過交道。只是副州長又如何?
王珍珍本以爲說完這個名字之後,雷瀟會嚇得趕緊畢恭畢敬的把她放下來,再三跪九叩的請求她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
可是誰知道雷瀟只是“哧”的一笑,眯着眼睛斜着她:“我管你爸爸是誰!我是你們的班長,你做錯事,我就要懲罰你!”
說着雷瀟從口袋裡掏出火柴,然後對着嚇得花容失色的王珍珍咧嘴邪笑道:“知道怕了嗎?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可以欺負人的。
“今天我就讓你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雷瀟獰笑着爬上了樹,他的動作敏捷的就像一隻猴子。王珍珍已經是嚇得面如土色,最後一張王牌祭出來都不管事,她真的已經黔驢技窮了。
她哪裡受過欺負,眼見雷瀟的獰笑簡直猶如魔鬼般嚇人,頓時哇哇大哭,瞧見自己平日裡兩個號稱死黨的姐妹正相互擁抱着瑟瑟發抖,連忙哭喊着:“劉麗!張丹!你們快來救我啊!”
劉麗和張丹也早都嚇哭了,平日裡她倆橫行霸道也不過是因爲仗着王珍珍做靠山。如今連靠山都倒了,她倆哪裡有勇氣去面對如此的惡人呢,連答應一聲的勇氣都沒有。
“嘿……”雷瀟見劉麗和張丹的樣子,不禁笑道:“王珍珍我本來還以爲你挺聰明呢,沒想到也是個大白癡!你還真以爲她們和你在一起是因爲你的個人魅力啊?”
說完雷瀟刷地一下划着了火柴,湊到綁着王珍珍的那根樹藤上,壞笑着道:“怎麼樣?我現在點燃這根樹藤,如果斷了的話,你就會頭朝下的摔下去——”
雷瀟自上而下的欣賞着王珍珍那因爲過度的驚懼而扭曲了的臉:“這麼高的距離,如果你運氣好,最少也是摔個鼻青臉腫,如果你運氣差呢——”
雷瀟故意拉長了音調,以增加恐嚇效果:“只怕你這輩子也就畫上句號了!”
“不要——”王珍珍嘶聲叫道:“你不敢!我死了你也得償命的!”
“我不敢?”雷瀟冷笑一聲,把火柴湊近了樹藤,那根樹藤是枯死落到地上的,再加上時節已經是入秋也比較乾燥,沒怎麼費事就點燃了。
雷瀟坐在樹幹上嘿嘿笑着:“怎麼樣啊你?被人欺負的滋味好受不?”
王珍珍嚇得哇哇大哭,初時的膽氣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哭着苦苦哀求雷瀟饒過她,賭咒發誓的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雷瀟卻是無動於衷,反而藉着那樹藤上的火給自己點燃了菸捲,悠閒地坐在樹幹上吸起了煙。
王珍珍哭得聲嘶力竭,見雷瀟根本毫不在意,只好又呼喚自己那兩個死黨來救命。
劉麗和張丹早就被駭得魂飛魄散,一個喊你等着,我們去找老師!另一個喊我們馬上就喊人來救你!倆人撒腿就想往外跑,雷瀟暴吼一聲:“站住!”
劉麗和張丹就像是最優秀的士兵一般,隨聲站成了標準的軍姿。
雷瀟笑眯眯的道:“別跑啊!好好看看老是欺負人的下場,也給你們自己以後提個醒!說你們吶!看哪呢?給我都看着王珍珍!”
劉麗和張丹已經怕死了這個惡魔,被逼無奈哭着看被吊在半空的王珍珍。
王珍珍這個時候已經是哭得嗓子都啞了,抽泣着連救命都喊不出來了。眼睜睜的看着那小火苗不緊不慢的吞噬着乾枯的樹藤。
雷瀟當然不是真的想殺死王珍珍的,只不過是嚇唬嚇唬她,給她個教訓罷了。這時眼見樹藤已經要燒斷了,連忙按滅菸捲跳了下去。
隨着雷瀟的跳下,那根樹藤終於被那火苗給燒斷了——樹藤一斷,王珍珍只覺得渾身重量又回到了身上,尖叫一聲落了下去。
就像溺水的人一般,王珍珍拼命的揮動着手腳,試圖能夠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只可惜什麼都沒抓到,時間很短,但是對於往下墜的王珍珍來說卻好像很長。
就在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腦海裡一片空白,但卻有一個很奇妙的感覺涌上了心頭,那是——如果我沒有這麼做,也許就不會……
王珍珍忽然感覺身體一沉,下墜的速度卻又瞬間停止了。同時耳邊聽到了一聲大叫:“不要——”
時間就好像停止了一般,王珍珍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是與此同時,她也感受到了另外一個心跳,以及溫暖的保護。
王珍珍喘息着睜開了眼睛,卻看到雷瀟充滿玩味的雙眼。這雙眼睛好像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什麼似的,吊兒郎當的抱着王珍珍,雷瀟笑嘻嘻的道:“感覺如何?”
王珍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使勁的咳嗽。一隻小手到她胸口幫她使勁的順氣,王珍珍側過臉看去,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孟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