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煜感覺滿眼茫茫, 看到眼前是一個清冷的淡然的少女,相貌極美。
“鄒叔叔?”帶着一絲好奇的詢問。
“鄒叔叔?我認識她嗎?”鄒煜恍若在夢中,閉上眼睛努力重新睜開, 眼睛的焦距才恢復正常, 還似活着。
“夏果, 你怎麼在這裡?”還真認識, 楚楚鄰居家的孩子。
“你見到灼君了嗎?”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灼君在哪?
鄒煜只是輕輕地疑問了一下,便問夏果寧灼君的下落,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我來看節目, 今天灼君穿的就是這身衣服。我們四處看一下也許有機關。”
夏果看到門口的吉普車後疑惑了一瞬,就繼續繞着宅子走了一圈, 雲楓在給她分析地形。走回來的時候看到節目組亂成一團, 能聽到田甜的哭聲, 而周遭的議論中也知道是寧灼君不見了,就趕緊來到她消失的地方——汪家小姐的房間。
正好就碰見了鄒煜。
剛剛僅僅走了半圈後, 雲楓就沒有再說話,而聽到寧灼君消失的消息,夏果的心裡一個咯噔,雲楓說的會出事,現在就發生兩個, 那是不是下一個就是她呢。
“夏果, 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屋子, 肯定有機關。”聽到寧灼君消失的消息, 雲楓心裡的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
最怕的不是有危險, 而是明知道有危險,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
現在發生了, 起碼證明汪瞞有動作,有想法,那麼就能夠見招拆招。
但云楓心裡同時又提着一口氣,寧灼君的消失一定跟自己有關,欠夏果一個人就足夠了,若有其他人因爲他而出事,就萬言難辭其咎,無法面對了。
“敲敲牆壁,看是實心還是空心。”雲楓指揮夏果開始檢查屋子,通過讓夏果做一些行爲,自己來判斷。
鄒煜看到夏果有模有樣的開始尋找,自己也動了起來。剛剛心神大亂,實在是失了方寸。鄒家和寧家都是部隊出身,他雖然沒有參軍,但對於一些基本的求生技能和機關還是有判段能力的。
夏果很快就檢查到了這個牀。
往牀內看,牀頂部的四根方柱正中間各雕刻着一個字,小篆字體。
夏果使勁辨認,篆體並不難認,或者說這幾個字的寫法古今相差並不大。
“金、木、火、土,爲什麼沒有水?”夏果自然而然地念出來,萬分疑惑。
“這裡。”
“雲楓,你聲音怎麼變了。”夏果話說出口立馬噤聲,習慣成自然了。
回答她的是鄒煜。
“鄒叔叔,哪裡?”幸而鄒煜關注點不在這裡,沒有在意夏果在說什麼。
“這裡。”鄒煜立在牀尾,正細細摸着外部的花紋。
梳妝檯在牀的左側,那一面爲牀頭。牀尾那一面的牀體正中央雕刻着一個字,正是小篆的水,而這一面的四個邊角分別有些微的赤紅、墨綠、土黃、銀白四種顏色,成爲雕刻圖案的一部分。
“把手放在水字上,順時針轉四圈,然後把方柱上的字按照金、土、木、火的順序按一下,機關就可以開了。”雲楓對這些似乎很熟悉,破解方法出口不假思索。
“好。”夏果利落地按照雲楓的指示去做。
按下火的那一刻,牆壁後面的機關緩緩打開,出現了一條密道。
鄒煜聽到聲響十分激動,詫異地看看夏果,準備走進去。
“攔住他!”雲楓立馬讓夏果阻止鄒煜。
“鄒叔叔,等一下。”怕來不及,夏果趕緊開口。
鄒煜停下來,眼神在詢問夏果原因。
夏果有些無辜的看着鄒煜,腦海裡催促雲楓給個理由。
“我要怎麼說?”
“我知道密道通向哪裡,我們直接過去。”
“你知道?這怎麼看出來的?”夏果帶着濃濃的懷疑。
“夏果,相信我。”雲楓信誓旦旦,清冷的音色中還帶着一絲急迫。
夏果沒有回答,而是朝着鄒煜說了。
“我知道密道通向哪裡,我們從外面走更快。”
鄒煜懷疑的看着夏果,是一種看小孩子的神色。
“我剛剛繞着這個宅子走了一圈,大致瞭解了地形。我很喜歡灼君,楚楚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夏果明白了剛剛雲楓爲什麼要求繞着宅子走走。
“我們越快,寧灼君生還的可能性就越大。”
“好,我們走。”鄒煜下決定很快,沒有再猶豫,或許也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孩子眼神澄澈的可怕。
“出門往西走,有個邊院,寧灼君就在那裡。”雲楓立馬告訴夏果方位,帶着幾分掩藏不住的笑意,那些過往認識他的人一定沒有見過這樣癡癡的笑和這般歡喜的他。
“其實攔着你,還因爲密道中還有機關,而且汪瞞的人很有可能在密道中,我們從外面走更快。”雲楓在急急趕路中,跟夏果解釋不走密道的原因。
“嗯,我相信你。”夏果回的也很快。
出了宅子往西走便是邊院,雖說看着近,但實際還是有段距離。
鄒煜大致估算了一下,直接將自己的吉普車開了過來,載着夏果停在了小院門口。
正是唐礫東剛剛來過的院子。
時間已近午時,即使身在山林之中,這裡也使人覺得乾澀燥熱,似乎潤朗的風沒有照拂這裡。
此時,院門開着,好像在等待客人來臨。
鄒煜下車後象徵性地敲了敲們,隨後便大步走了進去。
院中有一棵不知名的樹,還有一個石桌與三個石凳。
一個人白衣人坐在院中,正在與自己下棋。
“您好,打擾了,請問您這裡剛剛有人來嗎?”
看到這個情景,鄒煜有點懷疑夏果的帶路是否準確,眼前坐着的這個人,即使只看到一個背影,怎麼也不像綁架案的元兇,更像是隱居在世外的高人。
而夏果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又感覺到了那種毒蛇纏繞在身的陰冷。同樣的白色大氅,同樣的劉海,這個人正是她在樹林中看到要殺她的人——汪瞞。
夏果嚇得退後了一步。
就在這時,這人放下手中的棋子,回過頭來,並沒有回答鄒煜的問題,甚至沒有看他一眼,而是饒有興味的看着夏果,緩緩開口了。
“夏果,又見面了。”
還是那個熟悉的語調。
“是你?你到底是誰?灼君呢?”夏果強硬地逼自己前進一步,問自己此行最大的目的。
按照雲楓的說法,這人除非某些特定情況,傷不了自己。由此看來,灼君竟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才消失的,那我一定要讓她安然的回來。
“灼君?不認識。”萬萬沒有想到,汪瞞竟然不認。轉身又下起自己的棋來。
一人執雙子,棋局形勢難料。
“夏果,問他,汪家的子孫,竟然沒落到敢作敢當四字都認不起了嗎?”形勢僵持,雲楓教夏果來應對汪瞞。
話一出口,汪瞞的神色果然變了,只是神情是有些不屑,甚至嗤了一聲。
“哈哈哈哈,好一個汪家子孫。”
夏果完全不理解雲楓讓她說的是什麼。只能看到汪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維持不住現在僞裝的溫和。
“不知汪少爺最近如何,汪族長一向嚴厲,少主的日子定然是艱難些的。”
這句話說完,收穫到一個陰狠的眼神。
“他在哪?”
也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只有這兩個人才明白。
“既然來了,就出來,我都不怕,你這苦主有什麼害怕的。”
怒極反笑,夏果這一會見識到了汪瞞的幾重變臉。
“別怕,問他寧灼君在哪。”
“灼君在哪?”夏果老實的重複。
“只怕你們帶不回去她。”這次,汪瞞回答了。
夏果還沒有什麼反應,鄒煜一個箭步衝上去,想抓住汪瞞詳細地問他。
汪瞞一個轉身躲過,鄒煜撲了個空。
“就你,三腳貓的功夫?”又一聲嗤笑,還不忘嘲諷一下。
“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夏果,後會有期。”
雖說鄒煜對汪瞞造不成威脅,但是畢竟是個大活人。而且汪瞞等在這裡不過是想見一面夏果,旁人的出現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屋內的那個人絕對活不過一刻鐘。
汪瞞說話間便消失不見,別院中只有鄒煜和夏果兩個人,還加上腦海中的雲楓。
鄒煜從這詭異的氣氛中猜測到,寧灼君一定在這裡,這院中房間不多,便急忙一間間開始找起來。
夏果也分頭行動。
“啊!”傳來一聲夏果的尖叫,鄒煜連忙分辨方位走過去。
小院的西廂房中,正躺着一個人,正是寧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