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她太近，說話時那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穆小念的耳朵尖兒都燒了起來，慌不擇路地推開自己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臥室也還是之前的樣子，連牀上鋪着的牀單的花紋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書桌上的花瓶裡還插着鮮花，空氣裡都瀰漫着淡淡的花香，她用過的文具都還依照原來的樣子擺的整整齊齊，就好像她從來的沒有離開過一樣。
她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注意到衣櫃的門沒關好，走過去拉開衣櫃的門，赫然發現裡面滿滿當當全是當季新款的時裝。
旁邊梳妝檯上還疊放着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子。
她轉過頭去看向凌燁：“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凌燁走到牀邊兒坐下，沒回答她的問題，只衝着那堆盒子點了點下巴：“打開看看。”
看那盒子那麼多，她索性把椅子拉過來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一個盒子一件件拆了起來。
盒子裡是一個白金制的情人扣，做工很是精巧細緻，上面兒有精美的紋路，兩個扣上都內嵌有兩人名字的縮寫。
穆小念自己擺弄了半晌也沒能把那交扣在一起的扣子給解開，衝凌燁晃了晃那釦子道：“這個是不是你故意讓做的解不開的呀。”
凌燁低笑了一聲：“那個是考驗智商的。”
穆小念瞪着他把那情人扣朝他扔了過去：“你智商高，你自己解去！”
她正準備把那盒子放到一邊兒去，突然注意到那盒子裡還裝着一張賀卡。
她把那賀卡打開來看，一眼就認出那是凌燁的字跡。
“生日快樂。”
“五年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等到你。”
“你以前就說想要一個刻着我們名字的情人扣，我買給你了，別生氣了，回來，好不好？”
穆小念的眼眶登時就紅了，她用力咬着脣，飛快把那賀卡合起來放進盒子裡，跟着拆開了另一個禮物盒。
裡面兒裝着的是一條項鍊。
她都還顧得上去看清楚那項鍊到底是什麼模樣，先把裡面兒的賀卡拿了出來。
“情人節快樂……可惜，今年身邊還是沒有你。城南梅林的梅花開了，回來，我帶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她一件件地拆着禮物，卻根本沒顧及裡面兒裝着的到底是什麼禮物，只把裡面兒的賀卡全部拿出來看。
生日，情人節，訂婚紀念日，甚至是兒童節，每一年他都認真買了禮物，五年來，一次沒沒少。
她看着賀卡里的那些話，從期待，到慌張，到平淡，終至近乎絕望，翻着那些賀卡，就像閱盡了他苦苦守候着他歸來的那一段心酸的日子。
如果不曾有過誤會……
如果不曾有過錯過……
如果那五年沒有白白蹉跎……
可終究，再多的不甘，再多的後悔，也換不回一個可以重新來過的……如果。
穆小念手裡緊緊捏着那一疊賀卡，低着頭，眼淚落在那賀卡上洇溼了上面的字跡。
凌燁走到她身後擡手掩住她的眼睛：“給你看禮物，是想你開心，可不是要惹你哭的。”